殷宛央因為這陣狀態不佳,加上以為來的就是宴南修,直接就打開了門。
當她看到門外站著的人,記憶回籠,臉上頓時變了顏色,就想關門。
門卻被早有準備的謝文穆抵住了:「殷小姐,我沒做什麼吧?你怎麼對我這麼大的敵意?」
說起來,謝文穆確實沒有過什麼實質性的加害行為,殷宛央一時無言以對。
謝文穆滿臉堆笑:「殷小姐,我看到新聞,說宴總跟你求婚了,我這趟是專程來恭喜你的。」
殷宛央眉頭擰起:「網上搞錯了,沒有的事。」
「網上有煙花和無人機的圖片,又是跟你表白,不是求婚是什麼?難道求婚的人不是宴總?那還能是誰?」
謝文穆的笑臉僵了僵。
殷宛央不想跟他多解釋:「我媽媽還沒回來,你要沒事就……」
沒事就趕緊知趣地離開。
「有,有事。」
謝文穆生怕殷宛央把門關了,朝著裡面看了看,幾乎是用賭一把的心思,說,
「我懷疑你是我女兒。」
殷宛央被這句話給鎮住了。
本來,她跟莊欣瞳做過這個推論的。
謝文穆趁機說:「看起來你媽媽沒有跟你講過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不想知道嗎?這外面說話不方便,進去說?」
殷宛央有些猶豫。
放一個男人進去,無異於給自己製造危險。
但他說可能是她親生父親啊。
她雖然對這個說法不喜,可她尋找身世,現在線索都送到手邊了,她能這樣放過嗎?
趁著她猶豫之際,謝文穆又提出了要求:「你要是懷疑,我可以給你提供樣本,你拿去做親子鑑定。」
這個提議殷宛央還能接受,便接過了謝文穆剛從他自己頭上拔下來的一根頭髮。
謝文穆便也不再糾纏,馬上就轉身走了。
殷宛央想早點知道結果,隨後拿著樣本去了親子鑑定的機構。
第二天上午,殷宛央接到設計部總監電話:「殷設計師,你這個辭職申請我不敢批,你還是自己來公司找下宴總吧。」
殷宛央也能想到他的難處:「好。」
她到外面列印了一份辭職信,去宴氏。
「總裁夫人好。」
保安看到殷宛央,趕緊列隊鞠躬。
殷宛央看到新聞了,能猜測員工的狀態,硬著頭皮往裡面走。
她不理解的是,根本不存在的事,宴南修為什麼不讓人把新聞撤了。
什麼居心!
一路上,她又招來不少「總裁夫人好」的問候聲。
「你們誤會了,我跟宴南修……」
「總裁夫人,別解釋了,宴總跟你求婚的新聞我們都看到了。」
「那不是,沒有……」
「總裁夫人還害羞呢。我們去工作了,等著你跟宴總發喜糖。」
「……」
沒有人聽殷宛央解釋,都很快笑著走了。
殷宛央都後悔跑這一趟了,可她不來,這個離職又怎麼辦得了?
殷宛央在總裁室所在的頂層走廊遇到了蔡熠城。
她不知道宴南修現在是什麼狀態,有些遲疑。
正好,蔡熠城心裡也有疑問,走近:「殷小姐,借一步說話。」
殷宛央點點頭,隨著他進了助理辦公室。
招呼殷宛央落座、倒上茶水之後,蔡熠城遲疑了下開口:「殷小姐,冒昧地問一下,宴總……到底……是不是有什麼事?他從Z市回來後,瞧著狀態不太對。」
他沒有跟著宴南修去Z市,在公司坐鎮。
他看到新聞,跟公司的那些員工一樣,以為宴南修已經求婚成功了。
宴南修是自己從機場打車回來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先把殷宛央送回家了。
他回來後瞧著似乎並沒有多大異樣,只是把自己關在辦公室,沒日沒夜的工作。
他在工作上更加嚴厲了,這兩天已經有好幾個高管挨批了。
蔡熠城因為對宴南修比其他人熟悉很多,加上一些細節,才看出他狀態不對的。
此行是為了殷宛央,癥結,自然很可能在她身上。
事情並不適合對外人講,殷宛央便隱晦地避過了:「我不知道。」
蔡熠城剛剛給殷宛央遞水的時候,已經留意了她的手,這時候小心翼翼地試探:「宴總專門為殷小姐加班加點趕製的戒指,殷小姐怎麼沒有戴著?」
殷宛央聽出了蔡熠城的用心,不想正面回應:「宴南修現在在總裁室嗎?」
「在。」蔡熠城看出,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不過,既然殷宛央來了,宴南修的問題應該很快「水落石出」了。
殷宛央隨即走出了助理室,看到總裁室門關著:「蔡特助,要不,你先去幫我通報一下。」
她覺得今時不同往日了,她現在是純粹的一個宴氏員工的身份,自然不宜直接闖進去。
蔡熠城訝異地看了殷宛央一眼:「好。」
他在她目光注視下進了總裁室:「宴總,殷小姐來了……」
宴南修從文件堆里抬起頭,目光比平日更冷了幾分:「問問她,來幹什麼的。」
蔡熠城訝然看了宴南修,又快速收斂表情:「好的,宴總。」
他不得不出去傳話:「殷小姐,宴總讓我問你,你找他……有什麼事?」
「我給設計部總監提交了辭職信,可他說,他批不了,得找宴總。」
殷宛央瞧著宴南修是想藉機為難她了,一板一眼地大聲說。
這個音量,宴南修在裡面應該足以聽到了。
蔡熠城臉上的驚異更甚: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這婚沒求成功,要分道揚鑣?
他還是得進去匯報:「宴總,殷小姐說,她需要找您辦理離職。」
「她不是自己有部門主管嗎?主管批了嗎?」宴南修冷著聲音問。
蔡熠城心頭吐槽:不是你卡著,設計部總監不敢批嘛。
但他嘴上說的卻是:「殷小姐說,設計部總監讓她來找宴總您。」
「是設計部總監要求的,還是她自己這樣編的?宴氏這麼多員工,每個人離職都要我批准,那我一天不是光批離職,都忙不過來了!」
宴南修刻薄地大聲說。
殷宛央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這是說她藉故來找他搭訕了?
她一時情緒上來了,直接走進去:「聽宴總的意思,宴氏每天離職的人很多了?這麼多人離職,宴總有沒有反思過自己的問題?」
蔡熠城欽佩的目光看向殷宛央:也就只要她敢這麼說了。
佩服完,他又替自己操心起來:這倆怕是馬上要吵起來,他這個池魚現在逃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