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訴我,你的設計圖去哪裡了?」宴南修語氣嚴肅地追問。
殷宛央越發覺得有事,坐起來:「已經畫好了,在我電腦里。」
「打開我看看。」宴南修不苟言笑。
殷宛央心中犯嘀咕,把電腦拿過來,打開,然後點開文件夾,接著她驚呼:「我的設計圖不見!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她有些後知後覺地看著宴南修。
宴南修眼神里透著些冷:「發現什麼?我確實發現你了一些東西。你不要主動跟你我說說嗎?」
「要我跟你說什麼?」
殷宛央因為宴南修這前前後後,心裡不舒服了,
「要我問你是不是干涉了審判?
問你們是不是做了手腳,讓宴星畫假懷孕?
問你們憑什麼可以一分都不用賠償學姐和我?
問錢荷珊和宴星畫把學姐氣到再次住院,是不是你給的底氣?
酒店那天的事,費澤琛都看過視頻,你說刪除了沒有了,你們關係那麼好,他會不告訴你,不給你看?
司希彥跟宴星畫訂婚,還有撤走律師,是不是被你逼的?
……」
她一口氣,吐出了胸中的很多悶氣。
有的事情,她之前有著懷疑,但衝著宴南修最近的表現,她就壓在心裡,但今天衝著他這番態度,她不吐不快。
憑什麼他們宴家的人在她和莊欣瞳面前都可以這麼趾高氣揚、盛氣凌人!
「原來,你是因為這些。」宴南修看著殷宛央,目光冷森森的。
隨後,他走向了他的電腦,過去,小心地用塑膠袋套起來,抱著往門口走。
「你剛剛說的話什麼意思?」殷宛央根本沒聽明白。
宴南修回頭,冷冷瞥她一眼:「等著。」
隨後,他頭也不回地摔門離去。
殷宛央心頭惶恐不安,總覺得外面發生了什麼大事,應該說,有更大的事會發生。
而且,這事都是圍繞她展開的。
她有可能陷入更深的絕境。
她現在卻被限制在這病房裡,一無所知,作困獸之鬥。
不,說「困獸之鬥」抬舉她了,她不過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但她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起碼,她得想辦法了解一些情況。
可殷宛央的人脈實在有限,她還是找莊欣瞳說說情況,看能不能一起分析出些什麼來。
她馬上給莊欣瞳打電話過去。
時間尚早,莊欣瞳也是被從睡夢中吵醒的,她接起電話,聲音還有點迷糊:「餵?」
「學姐,我可能要出事。」殷宛央急著說。
「小央?」
莊欣瞳多少清醒了些,「出事,出什麼事?你出事!」
她很快像是「垂死病中驚坐起」,緊張地問:「小央,你怎麼了?你病情惡化了嗎!」
「不是不是,你聽我說……」殷宛央把宴南修剛才的一系列舉動說了一下。
莊欣瞳思索了一會兒:
「他一回來就追著問你的設計圖,然後,你發現設計圖丟了……
那麼很有可能是有人偷了你的設計圖,拿去哪裡發布了,被宴南修看見了。
他可能懷疑你把圖賣給了別的公司。」
「哦,說起來還挺奇怪的,我昨天收到了一家公司二十萬的轉帳,我還莫名其妙……」殷宛央又說起了這個情況一臉懵逼,
「可是我跟這家公司沒有任何往來,我都不清楚它的情況。」
「我們剛才不是懷疑別人偷了你的圖嘛。」
「別人偷我圖,替我賣錢嗎?迷惑操作啊。」
「……這怕是什麼陰謀……」
「……我有些害怕。」
「這樣,我們先查一下給你轉帳的這家公司的網絡資料,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好,我現在就查!」
殷宛央快速掛斷電話,在瀏覽器上輸入ML公司,進行搜索。
網頁上出現多條ML公司的搜索結果,殷宛央點開官網進去,發現這家公司是一家國外的奢侈品公司,來頭還挺大,他們的產品,跟宴氏的類型差不多。
兩家公司在市場上肯定存在競爭關係。
然後她又看了下公司的產品,發現有新品設計發布,看到圖樣時,她直接驚呆了,那不就是她親手畫的,今天在宴南修的追問之下才發現了的設計圖嗎!
怎麼會這樣?!
總不能是自己在夢中跟ML公司做了交易而不覺吧!
可圖在那裡,錢在自己卡里……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殷宛央試著撥打了ML官網上的聯繫電話,好不容易接通,對方嘰里呱啦一通英文。
她英語不是很好,聽得雲裡霧裡。
而且自知自己的英語口語很難勝任跟人交流,只好掛斷電話。
莊欣瞳的電話緊接著就打進來了:「小央,ML公司好像有新品發布,我不知道你的設計圖是什麼樣,你看了嗎?」
「看了,他們發布的新品,就是我的設計圖。」殷宛央聲音低沉地說。
莊欣瞳一時傻眼:「這。」
殷宛央的心臟像被一隻手掌捏著,喘息艱難:
「學姐,其實不發布產品,先宣傳設計圖,據我所知,這種操作在業界是很少的。
他們這樣,我非常懷疑,是想害我。
因為等產品出來可能晚了,他們現在就要達到效果。
可能設計圖還只是他們陰謀的一部分……」
想起宴南修臨走的那句「等著」,就像頭頂懸了一把劍般,這把劍隨時可能掉下來,刺死她。
莊欣瞳在那邊都聽怕了:「小央,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你想想,還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有沒有什麼線索?我們能不能提前有所準備?」
殷宛央想了一會兒,憤懣地:「其它我什麼也想不出來了,我整天呆在病房,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畫圖,都這樣了,還有人算計我,這是怎麼樣的深仇大恨?」
「我懷疑,還是錢荷珊搞的鬼。她對我都窮追猛打,她最忌憚的是你,肯定要想辦法把你除之而後快。」
莊欣瞳推斷。
「單單弄走我一個設計圖,誣陷我賣給了別的公司,頂多說我在外面接私活,懲罰我,還弄不死我。這次可能布的是一個高端局,就錢荷珊的腦子,不見得夠用。」
殷宛央聲音裡帶了些狠戾的勁頭。
莊欣瞳不想猜來猜去了:「與其我們這樣累死腦細胞,不如你直接打電話問宴南修,到底什麼狀況,反正事情可能都已經發生了,我們阻止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