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費澤琛慢慢抬起頭,看著莊欣瞳,眼裡帶了點絕決:「我去找。」
看到費澤琛站起來,莊欣瞳眼裡帶了點異樣:「你真去?你不會放水,給我找個蹩腳的律師吧?」
「不會。」
費澤琛篤定地說,
「你受到了他們的圍攻、侮辱、傷害,你要起訴他們,是你的正當權利。我虧欠他們,但你不欠。我既然接下了這個事,自然要不遺餘力地去辦。」
費澤琛走後,莊欣瞳又陷入了沉思中。
她現在找律師,是為了官司上訴。
她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起訴費澤琛的父母以及曹美茜。
她會讓費澤琛去找律師,是因為準備跟他繼續,才會想借他的力。
既然還要他,就免不了要考慮他的處境和感受。
莊欣瞳拿捏不定,給殷宛央發信息:[小央,你說我要不要起訴費澤琛的父母,還有曹美茜?]
殷宛央坐在病房,看著信息,能明顯察覺,莊欣瞳其實已經並不是那麼想起訴費澤琛父母了。
因為按照莊欣瞳往常的性子,她肯定是不假思索,直接鬧著起訴的,而不是還跑來詢問她的意見。
殷宛央這樣想著,然後發語音,把自己的想法說了,然後問:「你是不是顧慮到費澤琛?」
莊欣瞳隨即語音,敞開心扉說了自己心頭顧慮:「我考慮到費澤琛的感受……」
「你是當事人,受害者是你,我其實不太好勸。
聽起來,他們三個都非常惡劣。
但是他們傷害了你,費澤琛跟他父母斷絕關係,他們就這樣失去了養育多年的兒子,曹美茜丟了婚姻,丟了面子,也算是受到了懲罰。
我們一定要計較,跟他們對薄公堂的話,就你的傷勢,他們也不會受到太大處罰,頂多賠一些錢。
我們現在連宴星畫的官司都沒處理清楚,費家、曹家,都是豪門,他們聯手,我們只會更慘。
其實,說到最後,最關鍵,你不是要替費澤琛的心理考慮嘛。」
殷宛央斟酌著,說出自己的想法。
莊欣瞳默了會兒:「先這樣吧。看他們後面會不會出什麼么蛾子。反正還有個追溯期的。」
「是。」殷宛央表示肯定。
隨後,莊欣瞳問起了殷宛央在那邊醫院的情況,殷宛央表示太平無事。
打完電話,殷宛央過去拿自己電腦,準備畫一陣設計稿,發現電腦沒電了,早前忘記充電。
宴南修的電腦就在旁邊,她想著,反正他電腦空著,借用一下。
她隨即打開來了宴南修的電腦。
電腦要密碼,她試著輸自己生日的部分數字,竟然打開了。
但讓她奇怪的是,進去後,她發現畫圖的功能無法正常使用。
她不知道是不是就這個功能有問題,又試著點別的程序,都有各種故障。
她禁不住嘀咕:宴南修的電腦出問題了嗎?
她想打電話問一下他,又怕耽誤他工作,便收起了這個念頭。
隨後,她關了宴南修的電腦,去開了自己的本本,一邊充電一邊使用。
有信息提示音響起,殷宛央拿起來看,信息顯示,她的銀行卡進帳了二十萬。
殷宛央瞪大眼睛:人住在醫院,什麼都沒做,這錢從哪來的?
信息裡面內容不詳盡,她打開銀行APP,發現轉帳來在一家明自瞧著挺洋氣的公司,像是外國公司。
她莫名其妙,自己跟這家公司根本沒有關聯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新型的詐騙手段?
既然是這樣,為了帳戶的安全,她乾脆把資金轉移走。
殷宛央一陣鼓搗,把這張卡上的錢全部轉到了一個自己不常用的帳戶。
隨後,她心裡還有點小得意:這些詐騙分子想騙她錢,沒想到被她「黑吃黑」了吧!
國外,宴南修在電腦茜,看著通過技術手段拿到的殷宛央的資金流向,臉色緊繃。
蔡熠城站在宴南修身後,臉上也有著驚訝和懷疑:
「我們得到消息,殷小姐跟ML公司有合作,把自己的最新作品給這家我們的對手公司,導致他們提前發布作品,搶占市場,現在雖然有這些資金證明,但我還是沒鬧明白,殷小姐為什麼要這樣做?」
宴南修突然出國,就是因為聽聞ML公司有大動靜。
看到ML公司發布的新品模型,宴南修瞧著跟殷宛央正在設計的產品相似度非常高。
然後,ML公司只發布產品信息,卻對設計師秘而不宣,非常耐人尋味。
他通過一些手段,打聽到設計這一系列產品的是一個來自雲島的設計師,雙方這是第一次合作,這位設計師不想暴露身份。
宴南修隨即調取了殷宛央的帳戶,剛好看到ML公司給她打了一筆二十萬的款項。
如果單純只是這一件事,還可以好好找她問一問,而今天又發生了一件事,公司的重要信息外泄,導致丟失了幾個大客戶,損失高達十幾億!
而泄露的信息,通過調查,指向他放在殷宛央病房的那台電腦!
雖說病房裡除了殷宛央,還有醫生、護士來去,但兩件事聯繫到一起,讓人不懷疑殷宛央都不能夠。
至於動機,他現在確實說不準,但不排除殷宛央有那個可能。
畢竟,他背後做的損害她的事,有可能被她發現,然後反水。
當然,他現在還不願意認定她真的有問題。
現在繼續留在國外,意義已經不大,
宴南修沒有回答蔡熠城的問題,而是吩咐:「訂最近的機票,馬上回國。」
宴南修回到雲島的時候,是凌晨,殷宛央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推醒。
她睡眼惺忪地盯著眼看那張俊臉,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回來了?」
「你的設計圖畫好了嗎?」宴南修準備給她問個措手不及。
人剛被叫醒,腦袋反應比較遲鈍,容易泄露真相。
「畫好了。」殷宛央這時候反應確實慢。
「那設計圖呢?現在在哪裡?」宴南修追問。
殷宛央的瞌睡已經被趕走了,這會兒的腦子已經清醒了不少,怪異地看著宴南修,沒有馬上回答。
他出國回來,有兩天沒見了,按照他平時的習慣,先是該多少親密一下。
就算她現在病中,他穿著防護服,之前住在裡面,他都會忍不住時不時對她做一些親密舉止。
但是今天,不對呀。
「設計圖怎麼了,你怎麼一回來就問設計圖的事?」殷宛央止不住發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