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門看診,險遭圍攻

  心裡有了底,白由便像往日一樣,沒事的時候就出府給人看病去了。

  只是這日出門,她發現大家看她的眼色有些怪怪的。

  「瞧,那就是白家那個孤女,聽說是個風流不守婦道的主。」

  旁邊的人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趕緊湊上來,「說來聽聽,怎麼個風流韻事。」

  「夫君三年沒回家,她倒有了個2歲的孩子,你說這事怪不怪!」

  「天吶,她跟野男人生了孩子,這大院裡的女人玩的真野。」

  「這算什麼,我還聽說她給男人看病,還會讓人家脫了衣服,真是不知羞恥。」

  不理會他們的竊竊私語,白由徑直來到看病的大娘家。

  大娘的兒子前些日子在碼頭做活時不小心被重物砸傷了腿,今天就是來給他施針的。

  「白大夫,我想問下,我這腿什麼時候能好利索。」

  不是他心急,家裡就自己一個勞力,老母親和小弟還等著自己養,他可沒時間一直在床上躺著。

  「等你將這服藥按時吃完,差不多就能正常下地活動了。」

  靠在床上的男子激動的抬起身子,「真的?!謝謝白大夫,你真是我們家大恩人。」

  等白由忙完,準備起身離開時,發現往常直性子的大娘卻一臉的欲言又止。

  「大娘,你有什麼話就直說,無妨。」

  「姑娘,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這些年,我們這片的窮人沒錢看病,都是你免費幫我們醫治。

  只是,只是如今這流言四起,怕是有人故意為之,你還是要小心些。」

  看來剛剛在街上,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大娘,都有些什麼流言,你說來我聽聽。」

  「就是你那日給我兒瞧病時,挽起了他的褲子,不知被哪個喪良心的瞧了去,說你不檢點,拿看病當幌子與男人廝混。

  我對不起你,你好心給我們看病,我沒錢給你,還害你被冤枉。」

  看著大娘捻起衣角抹眼淚,白由趕緊出聲安撫,「你別放在心思,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他們傳幾日就過去了。」

  見白由絲毫沒有怪自己的意思,大娘也開懷起來,「對了,你可是與你那婆母有過節?

  如今這街上都在傳,說你苛待婆母,讓年邁的 婆母在太陽下站規矩,說得有鼻子有眼,好像那人真瞧見了一樣。

  你聽大娘給你說,這北國皇帝最重孝道,要是被他知曉,大娘擔心會給你惹來麻煩。

  總之,你還是要多注意與婆母的相處。」

  白由並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但她知道,這是大娘的一片心意,「我知道了大娘,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能一夜之間攪亂北境城的輿論風向,把白由從一個免費給人看病的大善人,扭轉成在外尋風流的浪蕩女子。

  又將二娘為難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說成自己刁難婆婆,這顛倒黑白的能力,怕是只有莫如聰做的出來了。

  他清楚的知道,在北國,一個不孝就能壓死一群人,何況是勢單力薄的白由。

  一旦她被冠上了欺負婆婆的罵名,那莫如聰就有了名正言順休妻的理由。

  呵,以為這一招能逼白由乖乖就範,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無論哪個時代,想要操控輿論,哪有不付出點代價的,看這幾日流言的熱鬧程度,想必莫如聰是沒少散銀子。

  但白由很清楚,莫府里的現銀根本支撐不了莫如聰揮霍多久,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還能使出什麼手段。

  又一日,白由外出歸來,聽著街上的閒言碎語比往日少了很多,以為這齣戲快要結束了。

  沒成想,一個不留神,一個爛菜葉子就從人群中扔到了自己身上。

  「呸,你個不守婦道的賤蹄子,莫少爺對你那麼好,你竟敢偷偷和別的男人生孩子,真是我們女子的恥辱。」

  「就是,就是,你做了這樣傷風敗俗的事,還霸占著莫少爺,不讓他另娶,你就是個毒婦,你就該被莫家休掉。」

  「還莫家夫人,這樣的人哪裡配,就該休掉。」

  一時間罵聲四起。

  「休掉!」

  「休掉!」

  ……

  「咻,咻」

  趁著騷亂,不知是誰,再次朝著白由扔來爛菜葉子,有的人捨不得菜葉子,就隨手撿起腳邊的小石子,趁亂朝白由扔去。

  如果是一幫武林高手站在白由面前,她一點不會露怯,她有絕對的信心能勝出。

  然而,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幫手無縛雞之力的平頭百姓,叫她如何還手。

  只能任由人群將她團團圍住,不斷辱罵伴隨著丟東西。

  就在白由想著怎麼解開這個死局時,一個婦人穿過人群緊緊護住白由。

  「你們這群沒良心的,白姑娘平時沒少幫大家。

  誰家有人生病了,不是白姑娘跑前跑後,免費給你們醫治。

  孫二,你忘了你娘子那日難產,又遇上了大雨,最後還是多虧白姑娘出手,才讓你娘子平安生下孩子。

  如今,你好意思抱著孩子朝自己的救命恩人丟石頭。

  還有你薛太婆,你這麼大年紀,怎麼也跟他們胡鬧,你忘了你的大孫子是怎麼來的,要不是人家白姑娘,你們薛家早就斷子絕孫了。

  還有你,老王頭,前面的李家媳婦,躲在後面的燒餅家孫媳婦,你們可都是受過白姑娘恩的,如今怎能作出如此喪良心的事,就不怕遭報應嗎!」

  大娘早上出門倒夜香時就聽到他們一群人鬼鬼祟祟的在密謀著什麼,後來叫自己小兒子跑去打聽,才知他們今日要為難白姑娘,逼著她接受休書。

  得了消息,大娘就緊忙找尋白姑娘,沒想到還是來晚了。

  看著白由衣衫上的污垢,還有額角被石頭砸傷的血跡,大娘悔恨自己沒用,沒保護好白姑娘。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那點好處,跑來為難姑娘,可有些好處拿了是要虧心的。

  你們難道就相信這樣善良的白姑娘,真能作出那些惡事嗎?那明明是壞人污衊她的呀。」

  看著大娘拼命護著自己,不遺餘力的給大家解釋,白由突然就想起師父的那句話,「你不懂,這人間值得。」

  大娘罵跑了那幫人,白由順利回了府,然而剛進院子,就看到小山哭著朝自己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