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

  老太太病危,最先遭殃的就是二娘,「你這張嘴,你說說你,惹出了多少大禍。

  上次就是因為你嘴快,讓老太太知道了真相,這病還沒好利索,你又添一把火,不知道的以為你故意要氣死她。」

  「老爺,我冤枉,這一切都是白由的錯,不能怪我。」

  二娘跪在地上鬼哭狼嚎,但莫衷沒再看她一眼。

  「回去繼續跪著,跪到老太太醒來那一刻,不管老太太醒沒醒來,你都不准再踏進老太太房間一步。」

  二娘心如死灰,太醫都說老太太活不長了,這是要她跪到什麼時候去。

  饒是心裡再有怨言,她也不敢說出一句。

  她清楚老爺,並沒有在外人面前呵護自己,他只是需要自己做個面子而已,並不關心自己的死活。

  她拿不住老爺,還拿不住一個破小孩嗎?

  不知道從哪聽說,小山早就告訴了老太太真相,這下二娘總算找到了宣洩口。

  「你個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莫家供你吃供你穿,你就是這麼報答的。

  讓你偷偷告訴老太太了,讓你說。」二娘拉著孩子的胳膊,伸手就身上打去。

  「住手!」白由剛看完老太太,就碰見二娘在打小山。

  「你一個大人,幹嘛欺負小孩子。」說著將小山緊緊護在身後。

  「我欺負小孩子,你怕是不知道這野孩子都幹了什麼。

  不對,你是他娘,你怎會不知,難不成是你指使?好一個暗渡陳倉,白由,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事是你們莫家做的,既然敢做,就不要怕被老太太知道。

  如今東窗事發,不回屋自個反省,倒怪起小孩子了,難怪老太太說你上不得台面。」

  「你!」二娘伸手想去打白由,揚起的巴掌被穩穩接住。

  「怎麼,打完孩子還想打我,二娘,看在以前你對小山不錯的份上,我不跟計較,但若再讓我發現一次,我定加倍奉還。」

  白由帶著小山離開,二娘不服氣的還在背後罵街。

  「臭丫頭,你一個被休的棄婦,跟我這神氣什麼呢。

  如今老太太不行了,看誰還能為你做主,你就等著被掃地出門吧。」

  不理會身後的叫囂,白由忙著回去給孩子上藥,看著背上的紅印,白由若有所思。

  「小山,要不,你先跟著月如姐姐回白府好不好,小白把這邊事情處理好就過去找你。」

  「不好,我不在他們會欺負你的,我要保護你。」

  說著緊緊抱住白由。見孩子不肯離開,白由只能另做打算。

  不知為何,白由今日總感覺很不安,「那你就乖乖待在院子裡,不要亂跑,過幾天小白就帶你回家。」

  安撫好小山後,白由又趁莫衷守著老太太的空隙,溜進了佛堂下面的密道。

  上次太倉促,她只看到了滿地的白骨,這次來,她仔細翻找了每個密室,還真被她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將東西揣在身上,白由順著密道去了白府。

  果然,從下面走就是比上面快很多,將東西交給月如保管後,白由又轉身回了莫府。

  小山還在那裡,她總有點不放心。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等白由帶著小山愛吃的小食回來後,卻發現小山不見了。

  問了下人才知道,是莫衷把孩子叫過去了。

  他叫孩子做什麼?他不是一向不管小山的事嗎?

  當初把小山抱回來時,莫衷只是瞟了一眼,什麼也沒說。

  後來也絲毫不見他對孩子的喜愛,更別說單獨把他叫去。

  想起密室里的堆起來的森森白骨,白由心裡一緊,拔腿朝著莫衷的院子走去。

  「知道你錯哪了嗎?」莫衷讓小山跪在硬石板上。

  「爺爺,小山不知道哪裡錯了,還請爺爺指教。」

  「閉嘴,不許叫我爺爺,想不出來,我們就換一種方式。」

  讓下人打來一桶水,莫衷直接將孩子按在水裡。

  小山拼命在水裡掙扎,身體卻被莫衷死死按住,直到孩子掙扎的動作變小了,莫衷才將人從水裡拉出。

  「怎麼樣,這下想明白了嗎?」

  「咳咳咳咳」

  被水嗆著的小山,只顧著咳嗽。

  「沒用的東西。」

  說著就準備將孩子的手綁起來,白由就在這個時候趕到了。

  看著躺在地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小山,白由的怒意達到了頂點

  她運動內功,快速撈起小山,查看他的情況,發現無礙後,起身質問莫衷,

  「你想殺了他?」

  白由沒有忽略莫衷眼裡的殺意,直截了當的問。

  「他只是一個孩子,哪裡妨礙到你了?就算沒有血緣,他也喊了你兩年的爺爺,你怎忍心如此?」

  莫衷審視著眼前的女人,「醫術不怎麼樣,身手倒是不錯。

  不過,你藏的倒挺深,三年了,才露出馬腳。

  之前被那樣欺負,也虧你忍得住。」

  莫衷打量的眼神讓白由很不舒服,就像是被猛獸盯上一樣。

  「別扯開話題,你今日為什麼要這樣虐待小山?」

  「行了,死不了,你帶走吧。」

  白由很想和莫衷打一架,「別衝動,現在動手,對你沒好處,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

  看著懷裡陷入昏睡的小山,白由還是轉身離開。

  這孩子一天連遭兩劫,這下白由怎樣也不放心他待在莫府了,連夜把孩子送去了月如那裡。

  不巧的是,月如不知跑哪裡去了,沒辦法,白由又將孩子抱了回來。

  等白由好不容易將受驚的小山哄睡著,陰魂不散的莫如聰又來了。

  「這下你高興了,老太太終於快被你氣死了,你滿意了!」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不知道反思,只會怪別人。

  是我讓你招惹芷柔的嗎?是我把你倆綁在床上的嗎?還是我逼著你娶她的?

  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如今跑到我這裡來叫囂,莫如聰,是我給你臉了是吧。」

  「給我臉,我看不要臉的是你,若你當初乖乖簽了休書,就不會鬧成現在這樣!

  說到底,都怪你遲遲不肯放手!」

  「笑話,你說要娶我,我便要高興著同意,還要覺得是撿到了寶,上趕著在家守空房等著你。

  你說厭了,煩了,要休了我,也要我逆來順受的接受,默不作聲離開。

  莫如聰,你把我當什麼?你把女子當什麼?

  我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想要就拿,用完就丟的工具。」

  「不是工具是什麼?白由,別以為你是白家的女兒,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在這個世道,女人都一樣,不過是為了男人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的工具,你還想做什麼?

  做男人的主人嗎?別痴心妄想了,老祖母是皇帝的親姨母,一品誥命夫人,她還不是一樣護不住你。」

  「是嗎?我興許做不了全天下男人的主人,但我一會是你的主人。

  你等著瞧,終有一天,我定要你跪下來求我。」

  「求你?我莫如聰這輩子就算是死,也不會來求你這個棄婦。」

  在白由這沒討到什麼便宜,莫如聰氣沖沖離開。

  至此,兩人的關係進入白熱化,一場戰火即將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