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接下來要做什麼?」松子問道。得了張子初工錢翻倍的承諾,松子幹活的熱情空前高漲。
張子初說道:「既然肖大姑娘的瘋病的因由將這幾日所有死於山莊裡的人都串了起來,那麼咱就要弄清楚她到底是因為何事染上了瘋病,當年死的那位又是誰。」
「弄清了這些,我們才能推測兇手的動機,從而圈定兇手。若是為了復仇,那麼兇手十有八九是當年死的那位的親人、愛人或密友。」
松子撓撓頭道:「那小的這就爬上去把那僕婦擄來詢問?」
張子初搖頭道:「不妥,若直接詢問,恐怕她不會說實話,甚至還會編瞎話誤導咱們。或許除了她,知道當年情況的就再無旁人了。即便有,也不知去何處尋,因此她極為關鍵和重要。」
事涉肖老太爺、肖莊主、肖大公子、肖大姑娘、章夫人、吳大人,或許還涉及如今不知所蹤的肖二公子,可想而知,當年山莊裡的知情人,很有可能早已被處置了,畢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肖大姑娘和那僕婦也是知情人,但她們一個已經神志不清了,另一個和肖大姑娘一同被囚禁在荒無人煙的挽雲峰上,從不在人前出現,沒有任何威脅,或許才得以僥倖存活至今。
「那該怎麼辦呢?」松子發愁問道。
「得想個法子讓她不得不吐露當年之事。」張子初說道。
張子初背著手在樹林裡踱步,松子知道自家公子足智多謀,不是古板不知變通之人,總能想到絕妙的點子,便在附近轉了轉,讓張子初安靜地想辦法。
松子向稀稀落落的鵝掌楸林深處走去,走到盡頭後,他看到眼前地勢陡然一變,平地變為了向下的山坡,坡下是一個小山谷,裡頭的平地上蓋了幾間灰撲撲的石頭房子,房子後頭的空地上還晾曬著衣物。
從衣物的顏色、式樣看,似乎是屬於侍女、僕婦之類的女子,想必那些石頭房子便是在挽雲峰上服侍、照料肖大姑娘的侍女、僕婦的住處。
松子貓著腰輕巧又迅速地沿著山坡下行至小山谷,悄悄靠近那石頭房子。他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很顯然,她們正處於熟睡之中。
在石頭房子四周轉了一圈,仔細查看了一番,松子並未發現外頭有晾曬男子的衣物,推測挽雲峰上很可能並無男僕和護衛。
松子撇撇嘴,心想,肖莊主可真是厚此薄彼,九個兒子都給安排住在風景如畫、宛若仙境的仙雲峰,唯一一個女兒卻被他扔在這個蕭瑟冷清的山頭上,而且連護衛都不給安排。
或許肖莊主覺得,能讓這個女兒和那個僕婦活著就不錯了,且若不刻意尋找,誰也不會尋到這個山峰來,沒必要安排護衛。
松子想,就算沒得瘋病,被常年禁錮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怕是也難免會瘋掉吧。那倒霉又可憐的肖大姑娘,也不知被關在這裡多久了。
松子晃蕩回鵝掌楸林時,張子初正四處尋他。未待張子初詢問,松子就將他的發現一股腦兒說了。
張子初點點頭,說道:「這麼說,這個小院裡極可能只有肖大姑娘主僕二人?」
松子肯定道:「應該沒錯。」
「那就好辦多了。」張子初說著,看了看閣樓二層亮燈的房間,問松子道:「你能否在不驚動肖大姑娘的情況下,將那僕婦弄暈?」
「當然,敲個悶棍就解決了。」
張子初笑道:「那好,接下來就輪到你大顯身手了。」
說完,張子初湊到松子耳邊,仔細交代了一番。
「沒問題,包在小的身上!」松子說著,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