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讓姜之寒眼底泛出冷意,他在意了。閱讀
向徑把姜之寒當成姜家的一條狗,這也沒錯。起碼姜老爺子當初就是這麼想的,他的存在,不過是替姜喜守好姜家的基業而已。
姜姑姑,也不過是想他能占些股份。
也只有姜喜把姜之寒當成了家人。
哪怕沒有血緣關係,多少年下來的情義還是在的,為了這份情,她願意對姜之寒好。
所以為了姜之寒,她明知道跟向徑撕破臉不好,也忍不住開口護短。
向徑在聽了她的話以後,倒是冷靜下來了,隨意的笑了笑,「開個玩笑而已,你急什麼?」
這句話是剛剛姜之寒說過的。
同樣的話照搬出來,似乎不太簡單。
姜之寒的臉色不太好。
向徑漫不經心的笑道:「季總,得讓你做個見證了,是不是剛才姜總抱孩子的姿勢隨意了點?我做父親的,有些緊張,說話沒過腦子,才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
季顧仁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既然向徑要他開口,就說明姜之寒不會反駁,不然他沒必要扯他進來,否則向徑還多了一條叫人作偽證的「罪名」。
何況,他可不是姜家人,向徑跟他是合作夥伴關係,他對他,顯然更親近些。
季顧仁也沒有明說姜之寒什麼,只道:「姜總抱孩子,確實不是很熟練。」
姜之寒沉默片刻,溫和的說:「我就說向總好好的怎麼跟我起衝突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大概是太久沒有抱過孩子了,有些生疏。」
姜喜雖然有些懷疑,但所有人都按著台階往下走,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對姜之寒說:「你先去休息吧。」
反正不能讓他跟向徑處在一室。
「好。」他目光淺淺的看著向徑,沒有過多的言語,最後從他身邊經過上了樓。
姜喜又回頭問向徑:「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向徑還想抱一抱小甜甜,但娃娃這會兒被姜之寒抱著,孩子的世界觀很簡單,順著她的,就是對她好,這會兒顯然是不能抱了。
他道:「明天我什麼時候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能過去。」她疏離的說。
向徑頓了頓,輕笑:「因為姜之寒,現在就很不得把我往外推了?撇清關係也不是這麼撇的,我教你,起碼你敢說出口,向徑,以後我什麼都不求著你。」
可小甜甜在這,這句話顯然不可能。
她抿唇不說話。
他彎下腰來,湊在她耳側,也不讓她躲:「姜喜,偏心也不帶這麼偏的,你那表哥是小白兔?能替你掌管姜家的人,可能弱到那種地步?你一上來,怎麼就覺得是我欺負他了?」
裡頭還有季顧仁在,姜喜回頭看了一眼,說:「出去說。」
最後兩個人坐到了他的車上。
姜喜:「你罵表哥,肯定不是因為甜甜。」
她在最初生下甜甜的時候,姜之寒偶爾會飛到她身邊照顧她,抱甜甜那是常有的事,不可能抱得隨意。小孩子的反應也是最純真的,姜之寒還是對她不好,甜甜也不可能那麼喜歡他。
「而且,你今天怎麼可以在孩子面前說那種話?教壞了甜甜怎麼辦?」姜喜指責道。
向徑幾乎不罵人,他一般只會諷刺人,帶髒字的,幾乎沒有。所以那會兒她真的挺生氣,不僅僅是因為姜之寒,還有自家娃娃。
向徑的想法就比較簡單了,他就是要往姜之寒最痛的點往下踩,平常的教養禮儀他不介意壞上一次,什麼方式最粗暴最有效果,他就怎麼來。
姜之寒最介意的,不就是他在姜家不高不低的身份?他不可能不介懷的。
向徑琢磨了片刻,的確不合適在甜甜面前說出那種話,他誠懇的道了歉,又說:「不過姜之寒,對你什麼意思,你不會不清楚。」
姜喜當然清楚,「他不會勉強我做什麼,我們還是兄妹。」
「姜喜,就算不會做什麼,腦子裡在想什麼,卻是控制不住的。」向徑眼底划過一絲嘲諷,淡淡說:「不是問我為什麼說那番話,不如你先問問姜之寒說了什麼?」
她抿著唇不說話。
向徑卻突然伸出手來,將她往靠背上推,一隻手壓制著她,另一隻手不太規矩,姜喜倒吸一口冷氣,聽見他不緊不慢沉著聲音說:「你猜這種事,他想過多少次?」
他說:「不要低估了任何一個男人,你大意的每一刻,他可能都在想一些不該想的。」
姜喜受了驚嚇,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什麼都不追究了,打開車門飛快的往屋子裡走去。
向徑散漫的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她整個人進了屋,才慢慢的發動車子。
……
姜之寒看著姜喜回來,抱著小甜甜從樓上下來,「喜兒,有沒有事?」
他上手打算拉她,姜喜卻避了避,還算自然的說:「甜甜前幾天還在抱怨你怎麼不跟她開視頻了呢,沒想到今天就過來了。表哥,今天的事……我從來不覺得你是姜家的工具。」
姜之寒笑了笑,姜喜當然不會,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譚雯對他好,不也是因為他現在在替姜喜賣命?只是他不想深究罷了。她一個人對他好,他就滿意了。
「我知道。」
「還有向徑……」姜喜說,「也就是因為有甜甜在,我們才有交集。」
姜之寒半天沒做聲,最後盯著她說:「他配不上你。」
「我們也不可能。」
姜之寒:「我不會糾纏你,但是誰都可以,向徑不行,他人品有問題,做事也自私自我。」
姜喜頓了頓,卻見小甜甜這會兒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滿。
要說她爸爸,那可不行。前面向徑和姜之寒的神仙打架,她是沒聽明白,可是自私自我她聽懂了。
她媽媽她就忍了,舅舅不可以。
所以哪怕舅舅是客人,對她也很好,小甜甜還是決定不讓他抱了。
小甜甜下地,大義凜然。
姜之寒下來哄她,她就眨眨眼睛,打個哈欠,困了。
姜喜說:「我先帶甜甜去睡覺了。」
她剛帶著小甜甜到房間,小娃娃就開始玩她的手機,姜喜走出去的時候,她就找到了向徑的號碼。
小甜甜還不識字,但觀察力極好,「向徑」的字形排版她認識,而且聯繫人頭像她更是熟悉。
向徑在接電話的時候,半天聽不到聲音,瞭然:「甜甜?」
小甜甜彎彎眼角,本來想告姜之寒的狀,但沒了肢體語言,光憑一個電話,向徑不會明白的。
「你早點休息,爸爸明天一早就過來接你。」向徑柔聲哄道。
第二天一大早,向徑果然上門接小甜甜來了。
姜之寒看著迫不及待跟向徑走的小甜甜,皺了皺眉。
明明昨天,小甜甜還特別黏他,今天卻立刻又跟著向徑跑了。甚至早上他抱她,她都沒有昨天那麼高興,甚至還有些拘謹。
向徑跟甜甜相處沒有他多,姜之寒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他動了什麼手腳。
不過要是他知道,只是單純的血緣關係作祟,任憑他對她再好,也比不上一個向徑,估計心情會很複雜。
向徑抱著小甜甜時,也對著姜之寒笑了笑,幾分懶散,「舅舅再親,那也不是爸爸,何況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那就更不用說了,是不是?」
姜之寒這會兒倒是沉得住氣,什麼都沒有說。
他發現,小甜甜在自己懷裡,和在向家懷裡,那還是非常不一樣的,在向徑懷裡時,她敢吐口水泡泡,在自己懷裡,卻只會安靜的趴著。
姜之寒收回視線。
向徑琢磨了一會兒,說:「不過,當初你照顧甜甜的事,我還是要感謝你。」
他說完話,就帶著甜甜走了。
姜喜沒有跟著一起走,她還沒起來,向徑過來提溜甜甜,她知道,但沒有睜眼。他給娃娃穿衣服她也是知道的,今天有他看著娃,她可以稍微休息休息。
等到她起床,姜之寒就跟她說:「其實這次,葉秋是跟我一起過來的。」
姜喜說:「葉秋應該,很喜歡你。」
「她對我而言,只是一個朋友而已,而且,人是會變的不是嗎?」姜之寒不動聲色道,「要不要去見見她?」
姜喜糾結了一會兒,葉秋因為姜之寒的事,其實有些不太親近她了,可是最後她還是點了點頭。
她想知道,當初那個開開心心的小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
葉秋醒的早。
她在酒店天台上待了半天,穿著單薄的睡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等到實在撐不下去了,她才往樓下房間走。
她剛走到樓下,沒想到竟然看見了姜喜,跟幾年前的小姑娘比起來,長大了不少。
姜喜也驚訝的看著葉秋,她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樣子,可是面前的人,讓她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讀研時的同桌了,她瘦了很多,看上去死氣沉沉的。
葉秋似乎有些冷漠,姜喜有些手足無措,或許她是不願意見自己的呢?她沒有經過同意就來看人家,會不會不太唐突了?
姜喜正不知道要怎麼辦,卻看見面前的人對著她笑了笑,有氣無力的說:「你來了。」
…
葉秋給姜喜倒了杯水:「這裡是酒店,我也不方便招待你。」
姜喜連忙說沒關係。
可是又覺得太客套了,兩個人之前,明明那麼好的。
時間飛逝,造化弄人,誰也說不清楚,究竟是什麼破壞了她們的關係。
「最近你是身體不好麼?」姜喜皺著眉說,「你也太瘦了,氣色也不好,本來是冷白皮,現在都成黃皮了。」
葉秋說:「剛打完胎。」
姜喜說:「為什麼不生下來呢,難道不會捨不得嗎?」
她當初醫生勸她必須要把孩子給打了,她再三猶豫,還是捨不得。
將心比心,葉秋肯定也是捨不得的。
女人性格可以不同,但是在孩子這一點上,都是無私的,這個是共性。
葉秋說:「我沒辦法了,姜喜,我沒有辦法。」
姜喜頓了頓,沒有再問她原因,或許這是一個她自己都不忍心撕開的傷疤。
「那你這次來,是參加肖肅的婚禮的?」
葉秋說:「我過來…要一筆分手費。」她似乎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可是還是沒有隱瞞她,「最近葉家不景氣了,挺需要錢的,我跟肖肅離婚的時候,他沒有給一分錢,我不願意,不願意吃這個虧。」
姜喜說:「你需要錢,我可以借給你。」
「那筆錢本來就是肖肅應該給的。」葉秋的情緒有些激動,深吸了好幾口氣,不太甘心的說,「可是他耍賴,一分不給。」
姜喜有些心疼,可是肖肅明明對葉秋很好的,真的做到了這一步麼?
她難以相信這個事實,可是面前葉秋的模樣,又讓她不懂不得不相信。
或許深情的那股子勁兒已經過去了,也或許,是因為葉秋喜歡他人,讓他沒有耐心了?所以他毫不留情的抽身?
「對了,剛好碰到你了,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葉秋說,「肖肅不願意見我,你可不可以替我約一約他?」
姜喜跟肖肅,其實沒什麼聯繫,兩家沒合作。
但她不願意看見葉秋失落,思來想去,向徑肯定有主意。
她也沒有直接給向徑打電話,而是從趙文凱那裡旁敲側擊他在做什麼,工作忙不忙。
趙文凱看看一旁哄孩子的向徑,無奈的望天。
他老闆早就無心工作了,哪天不是上半天班抽時間帶娃?有時候乾脆整天不上,或者帶著娃上。
趙文凱此刻不禁沉思起來,自己是不是有些虧待自己孩子了?
「趙助理?」
趙文凱輕輕咳了一聲,道:「向總在開會,你怎麼不直接聯繫他?」
向徑聞言一頓,側目掃過去一眼。
姜喜沒說話了,隨意扯了兩句,掛了電話。
趙文凱放下電話,對向徑說:「是姜喜。」
向徑「嗯」了一聲,她現在不是主動的那個,一般不是因為小甜甜的事,不會聯繫他。今天故意打給趙文凱,就是要讓他打過去。
他放下娃娃,走到一旁撥電話。
姜喜沒想到向徑這麼快就打過來了,有些驚訝:「你不是在開會?」
「你不是找我?我還開什麼會?」
姜喜覺得他這語氣說的她是多重要的一位人物一樣,有些承受不起,她開門見山說:「能不能替我聯繫肖肅?」
向徑頓一頓,悠悠道:「公事你們也沒有,那就是私事了,你見他做什麼?人家都快要二婚了,你見他不合適。」
姜喜嫌棄他話多:「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老婆。我再怎麼著,也沒有給自己帶綠帽子的癖好。」
姜喜挺無語的:「那還不是假扮的。」
向徑沉默了一會兒,不緊不慢道:「那也得注意影響。」
姜喜不跟他扯,向徑現在只要一跟她聊天,總能扯出一大堆不相干的話題出來,以前明明幾句話都不耐煩。她說:「是替葉秋找。」
「他們的事,你參和什麼?」向徑漫不經心的說,「小心最後落得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下場。」
但最後,他還是幫忙了。
……
肖肅看著面前的葉秋,神色冷淡。
今天姜喜找他,他還以為有什麼事,想不到只是為了幫別人的忙。
兩個人此刻在一家咖啡店,但葉秋什麼都沒有點,她說:「是我讓姜喜找你來的。」
肖肅疏離的說:「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我想,我們離婚,你總得給我一筆錢的不是嗎?」葉秋說,「我從來沒有聽過,那對離婚,女方是一分錢都沒有的。」
肖肅覺得有些好笑,「你們葉家的無底洞我砸了多少錢進去?葉秋,我不是你的提款機,你還來要錢,有臉麼?」
他聲音往下沉,眼底冷峭,卻有些輕蔑:「你要是不把孩子打了,或許還有跟我談判的資格。現在你人老珠黃,身無旁物,拿什麼跟我談?」
葉秋垂下眼皮,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凜冽的人,說:「就當好心,幫幫我吧,好歹……有點舊情。」
「有舊情嗎?」他淡淡的反問。
或許,真的沒有。
葉秋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肖肅不太耐煩的說,「你這樣,會給我造成困擾。」
葉秋轉開話題,笑:「恭喜你啊,你跟你的未婚妻,認識多久了啊,沒想到這麼快又要結婚了。」
肖肅淡淡:「三個月。」
她笑了笑,這個笑,讓肖肅眯了眯眼睛,甚至不想再待下去。
肖肅站起來打算走,葉秋有些慌亂的說:「肖肅,幫幫忙吧,真的,我沒有辦法了。」
他已經是個三十多歲的人了,早就沒有了那顆憐香惜玉的心,何況還是一個害死自己孩子的人。
肖肅走得毫不猶豫。
葉秋看著他的背影,怔了怔,喃喃的說:「是真的,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啊。」
可是葉秋沒想到,穆藝蕭會找上自己。
肖肅的那位未婚妻。
葉秋看見她的第一眼,只覺得她非常的水靈有朝氣,是的,這是一個十九歲女生該有的模樣。
她看見葉秋,彎了彎嘴角,一副成功者砍失敗者的嘴臉。
她說:「葉秋,我知道你最近需要一筆錢。我可以給你。」
年紀輕輕,卻一點不好惹,十個葉秋,也不是她的對手。
「我給你錢,但是你得走,不准回來,更不許告訴肖肅,我們曾經見過面。」穆藝蕭說。
葉秋笑了笑,輕飄飄的:「行啊。」
反正都不重要了,她也不會在肖肅面前戳破他的謊言的,還不如成全自己,拿著錢把人給救了。
肖肅說,他跟他的新太太就認識了三個月。
可是葉秋在一年前就見過她,肖肅帶著她,在日本遊玩半個月。
美其名曰,工作。
可是葉秋卻看見他們在摩天輪上接吻的樣子,看上去比所有的情侶都要相愛。他們笑著錄視頻,沒有人知道,她就在視頻前面看著。傍邊的工作人員問她怎麼了,她卻只能擦擦眼淚,笑著說:「我很好,我很好。」
不爭不搶,大大咧咧的女孩,連受傷也要裝作沒事的樣子,多可悲。
……
葉秋是在肖肅婚禮的前一個晚上走的。
姜喜送她去的機場。
她沒有搞懂,葉秋需要錢,為什麼不來問她借,何必死磕在肖肅他們那。
葉秋在這個晚上,看起來格外的沉默,那股子悲觀的氣息,似乎就沒有從她身上消下去過。
冬天的機場裡,多少還是有點冷,葉秋裹了裹衣服,說:「我這輩子,只有一件事真的後悔了。」
葉秋眼睛濕潤,「我要是一直喜歡你表哥就好了,偏偏肖肅說了一句他會對我好,我就相信了,原來有很多東西,是不可以去嘗試的。」
他說,葉秋肖肅,秋高氣肅,他們這叫般配。
都是隨口一說的,葉秋是傻子,所以當真了。
姜喜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嘆了口氣:「會好起來的。」
葉秋不知道是不相信還是什麼,沒有接這茬,說:「再見。」
「再見。」
你我終須一別。
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
……
葉秋走了。
姜喜一個人站了一會兒,才往外走,走到車旁,拉開門進去時,那對父女同時轉過頭來看她。
姜喜突然想起向徑以前也是哄著她騙著她的事情來,再結合葉秋的事,聲音有點冷:「男人果然是沒有一個好東西的。」
向徑本來已經轉回去了,聞言又回頭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你罵肖肅就罵肖肅,帶上所有男人做什麼?」
姜喜說:「你還不是一樣,一口一個甜心,外頭還有一個許紫一。」
那可真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向徑替自己辯解道:「我跟他可不一樣,他那是在外面養小老婆,我可沒有,許紫一那是她自己找上門的,我也就去她那裡吃過幾次飯。我跟你有證那段時間,我有跟半個人不正當交往麼?」
姜喜瞪他。
向徑噤了聲,收回視線。
許紫一還不是他不喜歡,要是碰上看對眼的,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可反應過來她又想,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姜喜今天替葉秋抱不平,魔怔了。
這會兒的時間有點晚了,小甜甜的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要去郊區,估計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姜喜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季家。
她看著向徑:「要不然你直接回去吧,我帶甜甜打車。」
向徑想也沒想就給拒絕了:「你要是凍壞了我們家甜甜,那該怎麼辦?這大冬天的,容易生病。」
他把女兒遞給她:「我閨女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趕緊回去休息。」
小甜甜在姜喜接過她之前,雖然困得不行,還是在向家的胳膊上討好的蹭了蹭。
向徑扯著嘴角笑了一聲:「這小崽子就是個撒嬌鬼。」
他送兩個人回了家,看見兩個人安全進了屋,就把車子給開走了。
姜喜剛走進去,就看到了姜之寒,叫了聲表哥。
後者有些無奈的嘆著氣:「最近怎麼突然這麼疏遠我?」
姜喜頓了頓,說忙。
可心裡也清楚,她是因為姜之寒若有似無的感情,再不動聲色說保持著距離。
姜之寒也沒有多說什麼,嘆了口氣,就回房間了。
第二天,肖肅的訂婚典禮,季家一家,向徑姜之寒都得去,小甜甜當然不會被落下。
向徑給她挑禮服,可比所有女人要細心多了,不好看的穿起來不舒服的,都不要。
但他是先去的那一批,小甜甜最後跟著姜喜走。
漂亮的小娃娃,總是格外能抓人眼球,小甜甜的出現,讓場上姨母心泛濫的都不少,可小娃娃不親近別人,再加上不會說話,讓人覺得有點可惜。
姜喜頂著「向太太」的身份,自然有不少人上來熱情的打招呼,他們也會順帶夸小甜甜幾句:「你這妹妹,長得可真好看,你這麼喜歡孩子,怎麼不自己生一個?」
因為小甜甜的身份,向徑還沒有挑好日子公布,所以一直就拖延了下來,外頭知道她跟向徑關係的,沒幾個。
姜喜皺了皺眉,不動聲色道:「這就是我女兒。」
那人有點驚訝:「那孩子他爸不就是向總了?」
姜喜沒有回答這個有些無聊的問題,她含糊了幾句,就帶著小甜甜去找糖果了。
問話的人卻若有所思,如果孩子是向徑的,姜喜的回答不應該這麼逃避,而且這麼多年,也沒有聽說向徑有個孩子,所以姜喜是向太太,孩子卻未必是向家小公主。
這個發現讓她有些激動,立刻就去跟自己的朋友們分享了這個話題。
很多人以為他的這個話題是打聽來的,不知道出自姜喜之口,以訛傳訛,就有人覺得是向徑被戴了綠帽子,而姜喜為了遮掩這個事實,把孩子養在了季家。
傳到施嘉楠那裡時,已經是綠帽子版本了。
她突然就有些坐不住了,在看到向徑時,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向徑看到她的第一反應是躲避,但施嘉楠卻挑明了是來找他的:「我有點事,想跟你聊一聊。」
向徑思考了片刻,沒有再躲。
施嘉楠有些緊張,她已經好久沒有跟他說過話了,這會兒手心裡頭直冒汗,深吸了一口氣,她才開了口:「你現在,還是跟姜喜一起麼?」
他「嗯」了一聲。
「那你知不知道,她背叛了你?」
向徑皺眉,臉微冷。
施嘉楠看著他的臉色,沒來由都激動,她就是想分開他們,她就是見不得他們好。她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是不對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姜喜有個女兒,那個季家不會說話的小丫頭,就是她生的。她怕被你知道,所以假裝是季家養女。」
向徑聽完後,鎖著的眉頭放鬆下來。
姜喜抱著小甜甜從外頭進來,看到的就是施嘉楠和向徑站在角落裡的畫面,她下意識的想避開,不打擾他們,卻聽見裡頭的男人喊住她:「站住。」
姜喜腳步一頓。
下一秒,男人走了出來,把她懷裡的小甜甜給搶走了。
他漫不經心的盯著施嘉楠,「這個是我閨女。」
施嘉楠的臉色變了變。
向徑說完這句話,就帶著小甜甜走了,路過姜喜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走什麼?」
姜喜心想,還不是怕打擾到你們麼?
但她沒有說出口,這裡不合適,四處都是人。
向徑帶著她去見了肖肅,因為葉秋的事,她對穆藝蕭的臉色不算好。
肖肅單獨和向徑在一起的時候說:「姜喜剛才的嘴臉,我不希望再看見一次,她怎麼樣也應該對我的未婚妻尊重一點。」
向徑淡淡說:「你剛才的話,我也不希望再聽見一次。」
肖肅微頓,略顯疏離的目光意味深長的掃了他一眼。
過了片刻,涼涼笑道:「我們是生意夥伴,的確不應該因為女人傷了和氣。」
向徑意有所指,「你要是因為這個女人敢那麼做,那前頭那位可真不值得。」
肖肅站著沒動,末了,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走開了。
向徑這才慢悠悠的往外走去,無意間看到了穆藝蕭,因為她的禮裙,他多看了她兩眼。
這正巧被穆藝蕭看到了,臉紅了紅。
雖然她對向徑沒想法,但被這樣的男人盯著看,還是一件比較讓人自豪的事。
向徑也就停頓了幾秒,就重新抬腳往外走去。
姜喜已經做好在酒席上,抱著小甜甜,小娃娃在四處張望,看到他的一刻,眼睛一亮。
向徑勾了勾嘴角,抬腳走過去。
旁邊的人,還有不少在議論姜喜,以及懷裡的娃娃,說要是被向徑知道了,這場婚姻是不是很快得分。
還有人說,向徑對姜喜,本來就挺一般的,也沒有外面傳得那麼好,向徑喝酒旁邊還有女人伺候呢。
反正越傳越過分。
向徑這邊什麼也不知道,只走過去,把甜甜抱起來,又親了兩口,寵溺的說:「怎麼坐在這邊?」
人群中有人看戲的說道:「向總,你對你太太妹妹真好。」
向徑視線沒轉,依舊看著小甜甜,淡淡道:「誰說這是我太太妹妹的?這是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