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前幾日的事件後,丁明亮被烏薩斯糾察官認為是因為想要偷懶才弄倒器具貨架而吊了起來,在經過幾日的懲罰後,才被同意放下來,被同為這裡的礦工拖回營帳里。
同時,因為前幾日身上傷口的迅速恢復,被那礦工兄弟倆在礦工內宣傳,得到了這裡也算是礦工頭目的注意。
「你好,兄弟,你也是因為感染而被抓來的嗎?我是羅曼,也算是這裡的老熟人了,我待在這裡很久了,對這裡也還算是熟悉。」一個自稱為羅曼的大叔在工作之餘主動過來小聲搭話。
「你好,我是丁明亮,如你所見,我也是因為感染了後而被抓來……唉,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能夠過完。」丁明亮不甘心的感嘆道。
「小兄弟,我也聽到你這幾天的抱怨了,確實,每個剛來這裡的人都會有所抱怨,但他們最後都會變得麻木。」羅曼也是一樣的感慨,「兄弟,前幾日……那件事,你是不是真的覺醒了源石技藝?」
丁明亮聽到這話微微一怔,隨後暗暗思忖,難道源石技藝並非所有人都會?難道這對於他們很重要嗎?
想了一會兒,丁明亮決定先說是源石技藝,賭一把。「羅曼大叔也會這些源石技藝嗎?」
羅曼眼中似乎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他面帶笑容的拍了拍丁明亮的肩膀:「我可不會這些源石技藝,雖然是感染者,但是並沒有得到訓練,也沒有這個本事去感悟。有源石技藝也算是好事吧,但是不要過度運用。」
「唔,似乎是一句忠告……」丁明亮想著,他還是不太懂羅曼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是想要尋求幫助呢?還是想要幹什麼呢?
「礦場中的這些糾察官,儘量不要和他們起衝突,你這幾天受傷了,看你也不太熟練,大概上來說也是不會完成不夠指標,我的這些也分一些給你吧。」羅曼大叔笑著,悄悄地將一些礦分給了丁明亮。
「咱們先這樣吧,我也不適合在這久待,萬一糾察官發現了,你我可免不了一陣的懲處。」羅曼處理完這些後,就拿著鎬頭慢慢的走回自己的作業地點。
丁明亮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羅曼確實說對了,他確實不熟練,正常哪個人會開礦啊,對於羅曼的無故幫助,丁明亮是心存感激的,雖然不知道他在圖謀什麼,但是論跡不論心嘛,這些確實能夠幫助他。
經過幾日被極度壓榨的日子以及生活的傾軋後,丁明亮變得悲觀了起來:「我啥都不會,只會放屁、吃喝拉撒,人生真是黯淡無光啊!」他心裡暗暗咒罵著,「這該死的礦場,還有那該死的糾察官,豬狗不如的廢物,他們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我吃檸檬!這飯菜簡直就是豬食,連狗都不願意吃!」
就在這時,丁明亮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句奇怪的話:「乾淨又衛生嗷,兄弟們!」
他身穿破舊不堪的衣服,獨自站在漆黑的夜色中,孤單的躺在乾乾的稻草上,感受著刺骨的寒風像打黑拳一樣地吹打著自己。儘管如此,他仍感激那些素昧平生的礦工們對他的關照,才讓他得以勉強維持生計。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已經讓他身心俱疲,傷痕累累。
干稻草,軟又黃。金絲被子蓋身上,不怕寒風和大雪,暖暖呼呼入夢鄉。
由於身體的適應性,以及單薄的衣服,幾次高燒加之高強度的勞動作業險些再次要了丁明亮的小命,對此,黑皮們的意思不過是:「你找個坑埋了自己吧,別耽誤其他人的礦業!」、「找我們幹嘛!你這畜生!生病了你去死好了!」、「滾!再不滾,拿鞭子抽你這個混蛋!」面對這樣的辱罵,丁明亮卻不敢反抗,因為他知道,如果他敢反抗,等待他的將是更嚴厲的懲罰。
對此,丁明亮只能不斷的安慰自己,會來的,一定會有反烏薩斯的人來解放礦場的!會贏嗎?包贏的!他只能像魯迅筆下的阿 Q 一樣安慰自己,同時想著包身工的情況來讓自己有生活下去的希望。他告訴自己,只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他會獲得自由,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想想終究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骨感的,在這裡沒有自由,沒有話語,只有無盡的勞作和痛苦。丁明亮默默地聆聽著寒風的狂嘯和礦鎬與黑石的碰撞聲,這些聲音仿佛是對他靈魂的折磨。偶爾耳邊傳來人格的羞辱,也不過就是狗在狂吠罷了。他告訴自己不要在意那些侮辱,要堅強地活下去。
「乒,乒,乒——」
丁明亮麻木的揮舞著礦鎬,不停的在敲擊著黑石,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敲砸,提線木偶一樣,行屍走肉一般……
突然,丁明亮眼神一凝,礦鎬與鐵石碰撞擦出火花,一抹明亮的火星在丁明亮的眼中綻放,雖然僅僅是那一瞬,卻如同千萬年時間洪流洗滌丁明亮麻木的內心,此刻,丁明亮心中只有一句話:薪火燎原,我必須做些什麼,不能夠繼續坐以待斃了!
一個人的忍耐終究是有限度的,再怎麼麻痹自己,也不會讓內心中的憤怒如同雪花一般消逝。
結束了一天的礦物作業,換來的僅僅是土豆和油的混合物,以及少量的鹽,微不足道的分量。
維生餐,也許就是這樣的吧。
一天的末尾,才是休息的時間,也是一天中唯一能夠放鬆的時間,也是,能夠和大家小聲討論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