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的事嗎？」
「作為能時常出現在顧寒哥哥身邊的女人，你就已經很讓人不高興了。」
米瑤毫不客氣地表達了對寧雨欣的厭惡：「而且你還住在顧寒哥哥家裡，還好他不回家，不然豈不就是同居了嗎！我都很少去顧寒哥哥家裡呢。」
寧雨欣嘆為觀止。
這年頭，這麼直白不做作地表達厭惡的人已經不多見了。
顧染秀眉微抬：「那你還待在這做什麼，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顧染性子本就硬，對米瑤這種追著男人喊哥哥的行為頗為不齒。
而且寧雨欣還是她唯一認證的好朋友。
被當面這麼說，她怎麼能忍。
語氣里立刻就帶了針鋒相對的敵視。
米瑤也不是傻子。
立刻察覺到了。
她柳眉一豎：「你什麼意思啊，這裡是鶴歸園，我是紀伯母邀請過來的，想待在哪就待在哪，你管得著嗎？」
「我是管不著你在不在鶴歸園，但現在，此刻，這個卡座是我們朋友間相聚的地方，你是什麼人，也想往裡面擠？」
「你！」
顧染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誒，行了行了。」
陸家傑連忙出來打圓場。
女人可真麻煩。
動不動就要吵起來。
「家傑哥哥，你也不幫我嗎？！」
顧染一愣。
繼而眉眼冷了下來，也看向陸家傑：「家傑哥哥？你們關係很好啊。」
「哼，那當然。」
米瑤多少也注意到了這位大明星對陸家傑有好感，立刻驕傲道：「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顧染的目光跟釘子一樣釘在了陸家傑臉皮上。
他簡直要汗流浹背了。
最重要的是：米瑤說的其實沒錯。
因為米家和顧寒的關係，米瑤小時候的確經常來顧家玩。
不過那時候顧寒就已經相當高冷了，基本不理人，除了自己看書就是自己學習。
於是能應付米瑤的人就只有自己了。
顧染在顧家老爺子去世之後就搬出了顧家，所以應該不知道這件事。
雖然米瑤來的次數不算多。
但從字面意思上來看，這的確是青梅竹馬。
可面對顧染的眼神。
他竟然沒辦法實事求是地就這麼承認。
一時間陷入了兩難境地。
於是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望向寧雨欣。
寧雨欣不是很想參與到這種沒啥意義的吵架中來，但既然米瑤嘲諷上了顧染，那就不得不動手了。
她清了清嗓子。
「咳咳。」
幾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
「青梅竹馬又怎麼樣，可以親親抱抱舉高高嗎？」
「你！」
「寧雨欣！」
「寧大師！」
三個人齊齊變臉。
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格外有默契了。
米瑤幾乎氣急敗壞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怎麼可能和顧寒哥哥以外的人做那種事？」
「寧大師你別坑我啊！「
寧雨欣淡定地喝了一口飲料：「什麼坑你，你們這都是青梅竹馬了，現在又在舞會上聚在一起說話，誰看了不說一句相配啊。我覺得顧寒都得誤會，別說，米瑤小姐，陸家傑其實還真挺好的。」
「事業有成，人也靠譜，顧寒也相當……」
「別說了！」
米瑤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
「誰要跟他在一起啊？哼，你們自己玩吧！」
說完氣沖沖地揚長而去。
寧雨欣嘆了口氣：「唉，這年頭這麼單純的孩子不多見了，怎麼就看上了顧寒這麼個心眼子堪比篩子的呢？」
陸家傑和顧染齊齊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目光看著她。
這問題您不該問自己嗎。
米瑤一走，陸家傑這才戰戰兢兢地坐了下來。
顧染一看過來就立馬解釋：「我跟她真的沒什麼，就是她坐中間，我坐角落，各玩各的那種。」
「我知道。」
顧染輕輕「哼」了一聲。
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嘖嘖。」
寧雨欣把胳膊往椅子上一搭，大爺似的說：「你倆這到底什麼情況，還不在一起？」
兩人的事情其實心裡都已經有些心照不宣了。
沒料到寧雨欣竟然就在這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顧染撇撇嘴。
沒說話。
但表情分明生動形象地在說：你問這個慫貨男人。
陸家傑神色一閃而過一絲落寞。
繼而跟沒事人似的，假裝沒聽到寧雨欣這句話，生硬地轉移了話題：「說起來米瑤剛剛提到了顧音塵，你已經跟她見面了嗎？她前幾天就在問我你喜歡什麼，想給你個驚喜，送你什麼了？拿出來看看唄。」
寧雨欣默然不語地看著他。
半晌，她嘆了口氣：「收到了，是……」
「唰！」
身邊的顧染忽然站了起來。
然後一言不發地走了開去。
陸家傑硬扯出來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寧雨欣推了他一把：「愣著做什麼，快去追她啊。」
「我……還是算了吧。」
陸家傑整個人肉眼可見地頹了下去。
像是被一層冷霜給籠住了似的。
寧雨欣一掰他的肩膀：「聽著，我不管你是有什麼苦衷和原因，剛才她喝了不少酒，一個人出去可能會有危險……」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
陸家傑立刻反應過來，猛地站起來追了出去。
寧雨欣：「……」
嘖。
這不是知道該怎麼做嗎。
扭扭捏捏的。
她靠回椅子裡。
開始琢磨玉牌的事。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面前忽然多了一杯溫水。
寧雨欣一抬眸。
是顧崢。
「這裡的酒水和甜品吃多了會對腸胃不好，喝杯溫水比較好。」
寧雨欣禮貌地道了句「謝謝」。
但沒去動那杯水。
「剛剛陸家傑說顧總去參加聯合會議了，顧大少爺沒一起去嗎？」
顧崢一怔。
繼而笑道：「我暫時還沒有那個資格去參加，誰說的顧寒去參加聯合會議，陸家傑？還是他自己？」
寧雨欣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看來是顧寒自己了。」
顧崢笑著說：「不過我這裡的消息是今晚顧寒沒有資格參加聯合會議啊，他是不是去什麼地方玩了？」
很好。
很茶。
要不是寧雨欣對顧寒知根知底，他這一句話，估計就要讓顧寒在她心裡的形象大打折扣。
不過這裡還是要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