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阿、定河、永、身解……」
最後一頁定稿上都是這些破碎的詞句。
史天佑按了按眉心：「我已經儘量將他們湊成詞句了，不過不行，不是打亂了順序，也不是從什麼典籍中選出來的，目前看來根本沒有任何解析的辦法。」
「不過我研究的時間太短，也許還有別的我沒發現的辦法。這東西我會帶進劇組，隨時看看，不過到時候我的時間可能不夠，不能抱太大期望。」
「不是。」
陸家傑滿臉震驚。
「大明星，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這個。你都能搞研究了？」
史天佑咧嘴一笑。
「別看我這樣，我中學的時候考試全校第一，公司也給我報了幾個學習班。基本都能拿滿分。」
「我嘞個學霸。」
陸家傑有些傻眼：「那怎麼從來沒有營銷……啊不是，傳出來過？」
「你看我需要嗎？」
「……說的也是。」
「開個玩笑。」
史天佑開朗一笑：「我的經紀公司給我培養了好幾個『課餘愛好』，打算等我哪天犯個什么小錯，輿論風向不好的時候推出來扭轉口碑。如果我很『乖』，就不定時地推出來吸粉。現在我的隱藏技能還有三個吧。」
陸家傑：「……」
他下意識地看了顧染一眼。
後者瞪他：「幹嘛？」
「沒什麼。」
同樣是頂流明星。
這兩位雖然一點兒不熟，但在某字母站「明星cp」的板塊里，拉郎視頻的播放量一騎絕塵。
不過視頻底下大部分都是在罵顧染的。
但從視頻播放量和點讚量來看。
俊男靚女的組合相當吸睛。
而且這兩位都是傳說中的「腥風血雨」體質，是現在廣大網友格外喜歡磕的「雙強組合」。
但論路人緣，史天佑可以說是完爆顧染。
陸家傑在心裡嘖嘖稱奇。
別人家的經紀公司為了維護形象都做到這一步了。
顧染嘛……
只能說是真性情了。
史天佑笑著說：「其實我很佩服顧染老師的處事風格的。」
陸家傑擺擺手：「不用這麼說，不用這麼說。」
嘖。
寧雨欣冷眼旁觀。
這位平日裡嘴上喊著「恨不得顧染離他遠點兒」的男人，這個時候倒是以自己人的身份自居了。
再看一眼顧染。
她沒說什麼，只是嘴角翹了起來。
寧雨欣：「……」
唉。
還能說什麼呢。
那邊陸家傑已經跟頂流小子客氣起來了。
看他的樣子，似乎以為頂流小子是在說客套話。
但寧雨欣知道，他說的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真心話。
小半個月之前，他連自己家的地址都不敢告訴朋友。
被熒幕前的面具困了許久，最近才嘗試著面對真實的自己。
寧雨欣旁觀著。
見他雖然不像在和自己單獨相處時那麼話嘮和黏人，至少在面對陸家傑這些朋友的時候開朗了許多。
侃侃而談起來依稀看得見意氣風發的少年影子。
她在心裡滿意地點點頭。
這才是剛過二十的少年應該有的精神面貌嘛。
原本是寧雨欣想來看看頂流小子怎麼樣了，結果最後聊得一本滿足的居然是陸家傑。
要走的時候他還依依不捨。
恨不得就「如何運營藝人口碑」這個話題和史天佑探討個三天三夜。
「沒想到啊，早知道大明星你是性情中人，我早就來拜訪了。上次沒能來真是太遺憾了。」
他說的上次應該就是被雲遊嚇到，想要去找頂流小子求保護未果，最後跑公司睡去的時候吧。
寧雨欣蹭了蹭下巴：「快點兒的，你以為樓道就不熱了嗎？」
「不熱。」
陸家傑一本正經地說：「可能因為樓層的關係吧——誒，說到這個，大明星你為什麼要租這一層的房子啊，這可太不吉利了。」
「因為人少。」
「哦，大明星喜歡清靜，看不出來。嗐，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可真是娛樂圈的一股清流。」
史天佑笑而不語，只是隱秘地往寧雨欣這裡看了一眼。
生出了一種自己和寧雨欣分享著同一個秘密的快樂感——雖然這是他自己的秘密。
寧雨欣飄開目光。
冷冰冰地說：「你覺得不熱是因為樓道邊兒上盤旋著兩隻怨魂呢，等會兒他們就跟著什麼人走了。」
陸家傑：「……」
他立刻僵住。
「真，真的假的？」
「出家人不打誑語。」
「那大明星你？」
史天佑往樓道盡頭的天花板看了一眼：「是在那裡嗎？我看不見，不過我在這層樓布置了一個簡單的探靈陣，大約能感應到哪裡有陰魂。」
陸家傑：「……不是，知道有鬼你還住？」
「師父教導過我，人死後都會變成陰魂，沒什麼可怕的。他們有些是迫不得已才逗留人間的，過幾天就會被鬼差接入地府。既然這樣我管他們幹什麼呢。」
陸家傑丟給寧雨欣一個「原來是你」的眼神。
後者皮笑肉不笑地說：「雖然他們找不了我徒弟，但不代表不會找別人。」
陸家傑後脖頸一緊：「知道了知道了，大明星，那我們下次見。」
「師父，你可以留一下嗎？有個東西想交給你。」
寧雨欣：「嗯？」
「呃，這個……」
陸家傑立刻警覺起來。
雖說他恨不得跟大明星稱兄道弟。
但還沒忘記他真正的兄弟。
這要是被挖了牆角，他是真的會被顧寒弄死的。
「人家師徒說話你湊什麼熱鬧。」
顧染卻一把將他拉到了身邊，對寧雨欣道：「你們不著急，我們在車庫等你。」
說完就把不情不願的陸家傑給拉走了。
「要給我什麼？」
「一份小禮物。」
寧雨欣心裡升起一點警惕：「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要。」
史天佑失笑：「放心吧，不會掏出戒指來跟你求婚的，我知道師父現在不喜歡我，也不會做讓你困擾的事。」
寧雨欣：「……」
好像是這麼個理兒。
但她怎麼還是覺得怪怪的。
史天佑已經轉身回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提了個小箱子。
「是冷凍箱，我給你做了一盒冰淇淋月餅，明天我要進組了，提前說一句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