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雨欣抱著胳膊，懶洋洋地說：「你剛剛不是問到廖婷身上的灰霧嗎，那就是陳毅的罪孽招引來的陰氣，如今不到一年還好，若要長此以往，美人姐姐怕是要香消玉殞咯。」
顧寒對廖婷沒興趣，他輕易就從寧雨欣的話里串聯起來陰氣是怎麼轉移到廖婷身上的。
「做了孽，這麼輕易就能將後果轉嫁他人？」
「想什麼呢，怎麼可能。」
寧雨欣想翻白眼，但一想到自己還有整整四千五百萬扣在眼前這位金主爸爸的手裡，立刻畢恭畢敬地解釋了起來。
「沒那麼容易，打在陳毅身上的煞氣除不了，那些轉嫁出去的陰氣充其量只是副作用，叫慘死他手下的冤魂轉移一些注意力。」
她掂了掂手裡的石頭：「這裡頭的女俠可不就認準了陳毅，對那廖婷連個眼神都沒給個。」
顧寒看著她，沒言語。
「而且陰氣轉給他人的條件也很苛刻，陰氣附體的東西必須是對方心甘情願地接受，且時時放在身邊才有效果。」
陳毅估計就是利用廖婷對她的感情，將沾染了陰氣的東西放在了那些布偶里。
「那你剛才又是在做什麼？」
「咳。」
寧雨欣直言：「學藝不精，我雖然猜測那些禮物有問題，但隔著屏幕，我算不到那些布偶里到底是什麼，就求助了一下祖師爺。」
「結果呢？」
「是證據。」
寧雨欣嘆了口氣：「陳毅那王八蛋近水樓台先得月，警方掌握的線索他都提前握在手裡，本來有充足的時間毀滅證據，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將那些證據都留了下來，還大喇喇地送給做演員的女朋友。別是失心瘋了吧。」
顧寒眼神奇異，緊繃得仿佛刀刻一般的唇線不著痕跡地往上一提，眼底透出森森的寒意來。
「他不是不小心。」
「嗯？」
「他是在炫耀，誰都抓不住他，誰都無法察覺他的罪孽，他大可以在罪惡的黑暗角落狂歡。不過……跳樑小丑而已，若真是有恃無恐，怎麼會這麼急躁地想要殺你。」
寧雨欣難得聽他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大開眼界。
就是這話的內容怎麼聽怎麼不像個良民。
顧寒卻已然失去了再跟她閒聊的心思，起身道：「這個綜藝節目裡的人我已盡數查清，跟顧家沒什麼牽扯，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寧雨欣：「……」
他就知道這位頻繁來清靈觀不是古道熱腸。
連著兩次相救也只是怕她這根人形「驅鬼器」沒了。
感情是在暗地裡調查節目組的身家來歷啊！
寧雨欣衝著顧寒的背影揮了揮拳頭。
等著。
尾款一結清，她非得給顧寒小子下個小絆子，捉弄他一年半載，讓他嘗嘗玄門莫測的苦頭。
知曉了證據在何處，接下來的日子寧雨欣黏廖婷黏得更緊了。
陳毅雖然頗有微詞，但寧雨欣不僅嘴巴甜，討人喜歡。
而且每次她給廖婷按摩後，都能讓她渾身舒暢，一夜安眠。
陳毅為了撐起自己「完美男友」的人設，自然不能阻止廖婷和寧雨欣來往。
轉眼，廖婷已經將寧雨欣當成了半個妹妹。
這日，寧雨欣避開鏡頭和陳毅，趁機提出自己上網的時候看到陳毅送她的那些布偶。
「廖姐姐，我能不能看一看啊？」
「好啊，等節目結束了，來我家做客。」
「廖姐姐不成，我在山上修行，輕易離清靈觀太遠，會損修為壽命的。」
廖婷果真動搖了，卻還是有些猶豫。
「可是……阿毅不喜歡我將他送的東西拿給別人看。」
寧雨欣連忙道：「廖姐姐，我想要看你那布偶還有一個原因，你不是總偏頭疼嗎，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也不能給你按摩了。那布偶是你心愛的貼身之物，我在上面手貼幾張符，叫我家祖師爺開個光，日後好好保護你，陳毅大哥那麼關心你，肯定高興還來不及呢。」
廖婷想想是這麼個理。
「那好吧，我叫家裡人寄一個過來。」
寧雨欣抱著廖婷的胳膊：「我就知道廖姐姐最好了，我看那草莓小熊的最順眼，就那隻吧！對了，咱們得給陳毅大哥一個驚喜，可不能提前告訴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