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塵不想善了,換做誰也不可能輕易善了。
暗榜十五日,滋味不好受。
「楚若塵,如何和解?」
焚靈宗長老馮恆問道。
「焚靈放走楚沽茗偽裝的雕長老,還要摻和?」
楚若塵道。
馮恆連忙搖頭,指了指『雕』長老馮北過道:「雕長老一職,我等焚靈宗上下素來不承認,找他!」
馮恆,瞬間就將馮北過推出來背鍋。
眾人:「……」
馮北過?
逢人就背鍋,這名字好晦氣!
馮北過臉色慘白:「我只是路過…路過…」
眾人嘴角抽搐,焚靈宗上下都是什麼玩意?
「背鍋要挨打,挨打要立正。」
楚若塵淡淡道。
馮北過臉色通紅。
「楚若塵,你要作甚!」突然,馮北過身後青年名馮兜底怒聲道,「我哥可沒有得罪過你,你未免太囂張!」
啪!
馮兜底話落,馮北過一巴掌將他拍廢。
眾人一陣默然,這就是造勢!
楚若塵一劍擊敗游圖劍王,少年已起勢。
養劍五年的蛻元七重強者,一劍落敗。
整個扶蘇郡,誰敢小覷楚若塵?
「楚少有什麼不滿,我們可以商量。」羅舍深吸一口氣,沉聲再道,「我羅家做錯事,自當願意補償。」
「你喜歡取捨,我也有底線。」楚若塵淡淡道,「這三個月你為背後哪個皇子做事我不管,將你從丹閣買走的丹藥,十倍還回來!」
羅舍臉色難看至極,這特麼明搶!
「楚少,您是不是要的太多了?」
「多嗎?」
「不…不多!」
羅舍咬牙答應。
楚若塵轉頭,看向鬼鬼祟祟準備離席的幾人。
「穿騷粉袍,紅袍,兩位等會。」楚若塵指了指人群中,烽火和絕情兩宗長老道,「過去十五日,你們曾對我身邊人暴露一百零九次殺氣,抱歉我不喜歡留後患!」
此語一出,聲若洪雷。
馬毅眼眸一凝,原來公子的底線,從來在乎的都不是自己受委屈,而是有人將目光,投向公子身邊人!
烽火宗長老溫擎,絕情宗長老趙書傑兩人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極為難看,齊齊說道:「楚若塵,你真要魚死網破?」
楚若塵低頭俯視手中三尺青鋒,淡淡道:「你們自裁,只死你們兩個,一旦我親自出手便是姑蘇城溫趙兩族,自己想吧。」
全場劇震,不少人冷汗直冒。
狠!
「狂,的確狂妄無比!」溫擎和趙書傑兩人怒極反笑,「我等二人執掌烽火絕情雙宗三十年,頭一次被一晚輩逼迫自裁!」
鏘!
楚若塵俯視手中三尺青鋒,輕聲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送死,擋也擋不住,本只死兩個,哎…」
嗡。
熟悉劍吟聲再起,虛空白袍獵獵作響。
「烽火弟子聽令,殺了他!」
「絕情弟子聽令,殺了此獠!」
兩人厲聲下令。
「殺!」
兩宗弟子殺聲傳九霄,數百人瞬間齊出手。
鋪天蓋地殺氣,頓時讓現場一片混亂。
「師尊…」
「別急,公子沒有喊我。」
馬毅道。
「爺爺…」
「你以為你的偶像是軟柿子?他要借勢我和你馬爺爺出手,只會添亂,壞了楚若塵的打算!」
孔柏苦笑,跟馬毅對視一眼。
兩人從對方眼中看到不可思議,今日與其說是羅舍做局,不如說從頭到尾羅舍都只是楚若塵的棋子,扶蘇郡太守妥妥一枚工具人。
「烽火弓弩手,準備!」
「布絕情殺陣!」
兩個方陣,兩聲厲喝傳出。
黑壓壓兩宗弟子,手握弓弩和箭矢。
咻…
剎那間,箭雨弓影疾馳射出。
裹脅凌厲殺氣,朝著楚若塵一人爆射而去。
溫擎兩人眼神冰冷,魚死網破!
真當烽火絕情雙宗好欺負?
眾人不由色變。
「誰敢殺我長平楚大將軍!」
一道聲若洪雷聲音爆響。
「殺!」
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鋪天蓋地襲來。
人數僅三十餘人,卻如同一支萬人虎賁營!
「將軍,虎賁虎痴參上!」
徐杵單膝跪地。
箭矢弓弩擦著楚若塵額前穿過,不曾傷到楚若塵半分。
「全部宰了,我親手斬這兩人!」
楚若塵下令道。
「是,將軍!」
虎痴徐杵火力全開,一對血色金錘,虎虎生威。
鐺…
一陣清脆密集爆鳴中,那些躲不開的箭矢皆如紙糊般,尚未靠近,就被削斷,砸落一地,眾人目眩神暈。
楚若塵…他竟是青雲國將軍!
對了!
軍比魁首,楚若塵暗中封侯拜相!
完了!
將軍不可辱!
這是長平軍的共識。
溫擎兩人臉色徹底變了,一時間心沉到谷底。
「身為軍人,手中箭矢和弓弩竟對準將軍!」
虎痴徐杵爆喝出聲,訓練有素的士兵渾身哆嗦。
噠…
同時楚若塵拎劍步步逼近,眼神淡漠。
「楚若塵,我等上繳所有武道資源,換一命如何?」
溫擎兩人嚇得跌坐在地,求饒道。
虎賁營一出,大勢已去。
嗤嗤。
兩聲脆響,楚若塵手中已無劍。
青鋒歸入丹田,血水楚若塵轉身時才迸濺四周。
虛空中血花綻放。
撲通…
剎那間,溫擎兩具無頭屍砸落地面。
死不瞑目,瞳孔圓瞪。
全場鴉雀無聲。
扶蘇郡十宗,同級別長老大人物脊背發寒,人心惶惶。
姑蘇城生死戰直似神話,波瀾起伏,血腥,震顫!
「還有誰,想要取楚某人項上人頭?」
生死台上,楚若塵環顧四周淡淡道。
無人回應。
嘩啦…
大雨瓢潑,正如楚若塵猜測的一樣,夕陽西下大雨恰至。
晚秋玄月,九月初十。
楚若塵單刀赴會姑蘇城生死台,一人一劍敗姑蘇城劍王,誅烽火絕情雙宗長老,氣退九千歲青霸,無腦八皇子青無瑙。
逼迫太守羅舍,十倍賠償丹閣售賣的武丹。
忽而。
楚若塵頭頂上方,不見雨滴。
一柄油紙傘,驀然闖入眾人眼帘。
「少主,天涼莫染了風寒。」
油紙傘撐開,知雪挽著白衣少年漸行漸遠。
雨水似瀑,越下越大。
姑蘇城生死台下,血水和無頭屍瞬間被衝散。
突如其來大雨,洗不去眾人心中陰霾。
眾人緩緩回神,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遠去白衣少年背影。
少女撐著油紙傘,挽著白衣少年緩緩離去。
楚若塵頎長身影,落在雨幕中有些縹緲。
「虎痴,將今日姑蘇城主席台落座所有名單,呈上!」
聲若洪雷。
「是,將軍!」虎痴徐杵應道,大手一揮道,「諸位,將軍言最近軍中糧餉有些缺乏,不如…」
嘩啦。
不等虎痴徐杵話落,觀戰眾人急忙將儲物袋所有東西倒出。
長平虎賁營糧餉缺?
不缺,也得給!
遠去的楚若塵,臉上不由露出苦笑。
「虎痴是個妙人。」
楚若塵道。
「少主,閉眼莫要說話,知雪給你療傷。」
少女第一次強勢道,楚若塵瞬間閉目。
即使閉目,也能清晰看路。
今夜【玄黃吞天訣】並未運轉,倒是神秘的【太初玄黃】親自下場,吞噬一柄地階極品名劍,其名松紋…
知雪每走一步,步步生草木,鬱鬱蔥蔥,萬木重生。
楚若塵瞬間恢復如初,知雪釋放木曦神靈,第一次為楚若塵療傷,少女小心翼翼,生怕楚若塵恢復速度太慢。
關心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