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騰？
陳浩敏銳的抓住了重點，問道：「給予你們神奇能力的來源，叫做圖騰？」
紙會花錢小姐道：「不是叫圖騰。圖騰的意思，是一種文明標誌，或者說是象徵，是種族的基本傳承。」
陳浩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圖騰是統稱，某種意義上，代表創世神靈的意思。」
紙會花錢小姐道：「不錯，圖騰不僅是我們紙人族的傳承標誌，更是創造紙人的神靈。其實圖騰才是紙人的真正始祖，我只不過是圖騰創造的第一個紙人，可以藉助圖騰一部分微不足道的力量而已。」
陳浩神色一凜。
紙會花錢小姐是大乘後期巔峰境界，雖然是紙人，但是修為卻是實打實的世間頂尖。
這樣的存在，居然也只是藉助「圖騰」微不足道的力量。
那「圖騰」又該擁有何等力量？
「圖騰到底是什麼？」
頓了一下，陳浩問道。
紙會花錢小姐搖頭道：「不知道。」
陳浩一愣：「你不是圖騰創造出來的嗎？怎麼會不知道？你沒見過圖騰嗎？」
紙會花錢小姐苦笑道：「我是見過圖騰，而且見過無數次，但是我不知道圖騰是什麼。」
她看向陳浩：「如果你看見了，你也不會知道圖騰是什麼的。」
陳浩不明所以，問道：「圖騰看不見嗎？」
紙會花錢小姐搖頭：「不是看不見，而是每次看見，圖騰的形態都不同，有時候圖騰是一團光，有時候是一團火，有時候又是一團冰，也有時候就像你說的，完全看不見。圖騰千變萬化，可能是任何東西，也可能什麼都不是，所以，我不知道圖騰是什麼。」
「哦……」
陳浩明白了，問道：「你沒試過用修真手段探測圖騰，知曉它的真面目嗎？」
紙會花錢小姐聞言，俏臉忽然露出無比驚恐之色，厲聲道：「你住口！圖騰是我們的創世神靈，是我們的信仰，不可褻瀆，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圖騰創造出來的，怎麼可以窺探圖騰？這是對圖騰的大不敬，是要遭到圖騰的懲罰的，你不要再說了，圖騰什麼都知道。」
陳浩哦了一聲，平靜道：「這些是圖騰告訴你們的嗎？」
紙會花錢小姐一怔：「不是，但是誰願意被別人窺視？誰又願意被人在背後議論？」
陳浩道：「圖騰有意識？是某種生靈？」
紙會花錢小姐又是一怔，隨即遲疑起來：「這……我不知道。」
陳浩道：「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圖騰沒和你說過話或者傳遞某種信息嗎？」
紙會花錢小姐道：「圖騰不會說話，至於傳遞信息……我不知道是不是圖騰傳遞的，但是只要距離圖騰一定範圍，滿足某種條件，就會觸發圖騰，感知一些東西。我所了解的一切，都是這樣來的。」
「這樣啊……」
陳浩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你和圖騰接觸很長時間了吧，圖騰一直是這樣的嗎？」
紙會花錢小姐道：「接觸無數年了，以前一直是這樣，但是近期，圖騰在變化。」
陳浩道：「什麼變化？」
紙會花錢小姐眼裡露出恐懼之色：「我說不出來，表面上，圖騰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因為我是圖騰創造出來的，和圖騰有某種類似本能一樣的聯繫，所以我能感覺到，圖騰正在變化。」
她又道：「圖騰為什麼會變化？要怎麼變化？會變化成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你也不用問了。」
陳浩點點頭，低頭沉吟不語。
半晌，陳浩忽然抬頭道：「你剛才撒謊了，你探測過圖騰！」
紙會花錢小姐露出無比震驚之色。
「不，我沒有，你胡說！你血口噴人。」
隨即，她便慌亂的辯解道。
陳浩沒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她。
「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你別亂說……」
紙會花錢小姐支支吾吾，辯解了半天，忽然露出頹然之色：「好吧，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浩道：「因為你有野心，你不甘心命運被掌控，尤其掌控你的，是連意識和形態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一個東西，這非常可怕，意味著你隨時會處於某種未知的命運，結局大概率非常悲慘。」
紙會花錢小姐看著他，喃喃道：「你會讀心術嗎？為什麼這麼清楚我心裡在想什麼？」
陳浩道：「我只是將心比心，換做我是你，一樣會這麼想，憑什麼讓一個未知的事物主宰我的命運？」
「如果你對圖騰忠心耿耿，絕不會違反它，那麼不論圖騰怎麼變化，你都會欣然接受，哪怕要毀滅，那也是創造你的主人的意思，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是你沒有，你只是表面忠心耿耿，實際內心焦急憂慮之極，處心積慮想要尋找避免被毀滅的辦法，直到我的出現，你終於看到了轉機，想要利用圖騰的力量，給我種下詛咒，讓我變成紙人，為你替死，而你卻變成真正的人，從此不但擺脫了圖騰的桎梏，而且能夠自由自在，甚至渡劫飛升，變成大自在大逍遙，高高在上的仙人。」
「你有如此心思，又怎麼會對圖騰敬畏神明，什麼也不做？所以我肯定，你探測過圖騰了，但是結果大概率是什麼也沒有探測到。」
紙會花錢小姐聽得神色變幻：「你怎麼知道我什麼也沒有探測到？」
此話一出，無疑已經承認了探測過圖騰。
陳浩道：「這還用問嗎？如果你探測到了，豈會不知道圖騰是什麼？又豈會對圖騰這麼驚恐？到了我們這個境界，能讓我們恐懼的東西，只有未知了。」
紙會花錢小姐嘆息一聲：「話說到這份上，再隱瞞也沒有意義了，你說得沒錯，我是嘗試探測過圖騰，結果也確實什麼沒有探測到，除了增加對圖騰的敬畏和恐懼之外，我什麼都沒有得到。」
陳浩道：「是你的探測手段對圖騰不好使嗎？」
紙會花錢小姐道：「我不知道好不好使，但是當我想要暗中探測圖騰的時候，就會有感知，只要我探測了，就會死，所有紙人也會死，紙人族將徹底湮滅，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