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天命人五色光

  遠處，祥雲之上。

  一個容貌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道人，映入方修眼帘，面容方正，有股子仙風道骨的意味，而他胯下是一頭黑虎，同樣威風凜凜。

  而道人見他止住飛行，直挺挺朝這邊看過來，臉上立馬出現驚喜之色，大聲叫道：「道友請留步！道友請留步！等等貧道！」

  言語間，匆忙騰雲駕霧而來。

  道友？

  請留步！

  先是一愣，方修旋即明白自己遇到誰了——

  封神世界觀之中天命人之一！

  申公豹！

  這貨本是闡教元始天尊門下弟子，因用斷頭朮忽悠姜子牙將封神榜交給他，進而違背玉虛宮的規矩，被聖人除名，索性改頭換面，拜入截教門下，隨後入世成為殷商重臣，只為繼續與姜子牙相愛相殺。

  縱觀整場封神戰役，可以說，就是他們兩個把劇情給撐了起來：

  一個負責忽悠截教高手下山，一個負責想辦法將其幹掉，送上封神榜！

  至於剛才那句耳熟能詳的「道友請留步」，正是申公豹的大殺器、因果律口頭禪，想來也只有準提道人那句「此物／道友與我西方教有緣」可以相提並論。

  凡是聽了這話，上至趙公明、三霄娘娘，此等截教頂尖二代弟子，下到普通三代門人，一個個都沒能逃掉。

  「……」方修。

  看著一邊高呼道友請留步，一邊朝著自己迅猛飛來的申公豹，有種不詳預感，類似於出門踩到答辯。

  然而，申公豹卻不清楚自己當下被當成了喪門星，他好不容易踏足凡塵，結果這一路上飛過來，沒見幾個人影，好不容易遇到個樵夫、獵戶，全是沒見識的，一問三不知。

  正因為如此，遠遠見到方修自然不會放過，板板正正稽首施了一禮，扯了虎皮，道：

  「貧道玉虛宮元始天尊門下申公豹，見過道友！」

  「……」

  眼見方修不理會自己，已被逐玉虛宮的申公豹內心也不惱，擺低姿態，嬉皮笑臉，自顧自道：

  「方才唐突叫住道友，卻是有一事要請教道友！」

  「貧道受好友聞仲所邀，前去朝歌赴約，怎料百年未曾踏足凡塵，滄海桑田，一時間竟迷失了方向，敢問道友可知朝歌在何處？」

  聞仲。

  心中的不滿暫時被壓下，方修微微一愣，想到了那個熱情邀請自己的故人，隨手甩出一張輿圖。

  緊接著，整個人直接開啟黃泉比良坂，消失在申公豹視線中，姿態猶如躲瘟神一般。

  「……」

  申公豹感覺莫名其妙，想不通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陌生道友，但他依舊按照自身原則，對著空氣行禮，朗聲道：

  「多謝道友相助，莫要看我修為並不高，但與我交好的一眾道友，皆是三界之中赫赫有名的強者，日後若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大可來找我！定不會讓你走空！」

  「貧道申公豹！！！！」

  ——元始天尊門下二代弟子，與截教交往密切也就罷了，本身性格又不討喜，不被逐出師門才怪。

  ——何況本體乃是一頭花紋黑豹，闡教最講究出身，動不動就披毛戴甲、濕生卵化之輩。

  「天命人申公豹入朝歌，大劫越來越近了啊。」

  心中緊迫感又重了幾分。

  原作記載的內容實在過於簡略，大方向上作為參考，細節方面卻需要方修自己來補充。

  簫曹二人，成功讓他探出醬油黨的底，現在會一會高端戰力。

  諸天世界，聖人也分高下。

  不是有種說法，名為核彈聖人嗎？

  至於對申公豹的初印象，方修覺得，只看外貌、氣度、談吐，及做人原則，確實很不錯，至少沒影視劇里那麼不堪。

  想想也是，如果這傢伙特別猥瑣，看重出身的元始天尊最初也不會收了他，截教那幫子仙人更沒必要與之交好——明明受了聖人訓誡，一個個還是忍不住出山相助。

  念頭轉動間，已從荒無人煙之地，來到了一座巨型城池前方，高有百丈，不亞於一座小山，城門上刻著古字：三山關。

  未曾猶豫，方修逕自朝著三山關總兵府方向走去……

  「站住！你是何人？」

  「此處為三山關總兵府，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正常來說，方修完全可以像宇智波鼬進入木葉村那樣，一發幻術，將面前血氣濃厚的侍衛打發了，但……東方世界觀講究人情世故。

  又不是來當惡客的。

  「這位將軍有禮了！」方修上前一步，客氣道：「貧道乃是海外練氣士，與太師聞仲相識，特來拜訪孔宣總兵！」

  「練氣士？」

  一身甲冑，看起來地位不算低的侍衛首領認真上下打量了方修幾眼，見他面相不凡，神色漸漸緩和下來，主動拱手道：

  「道長稍待片刻，我這就去稟報我家大人！」

  說罷，閃身沖入總兵府中。

  面對三界之中有數的強者，自然要多些耐心，與他交好，必然沒什麼壞處。

  ——來到這個世界奪了一樁機緣，收下落寶金錢以後，方修認真苦修十年，如今又手握吞天魔罐，按照以前的經驗，實力已經足夠左右一定大勢了。

  ——就缺一個肯定。

  正想著，方修便見那守將如同施展瞬身術般，出現在自己眼前，再次拱手道：「請隨我來！總兵大人有請！」

  整個過程，用了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罷了，顯然孔宣早已注意到這一幕，隨便走了一下凡人的流程，讓護衛做傳聲筒。

  而跟在這人身後，穿過前院，轉了幾處迴廊，來到一片幽靜之地。

  「這裡是我家總兵大人的書房，道長進去便是！末將還需守衛大門！」

  書房？

  先天神魔也會對凡人寫的東西感興趣？

  果然，來了凡間當官，還真是敬業，干一行愛一行。

  懷著好奇，方修穩步踏入其中，並無任何神異之處，占地不大，更不奢侈，一張桌子、幾張木椅，外加書架及各種竹簡以外，便什麼也沒有了。

  只見正中位置，一個身穿玄色戰袍的英俊男子正端坐著看書，外貌二十歲左右，面若刀刻，但一雙細長的眼眸，又給他平添了幾分柔和，坐在那裡靜靜看書，倒確實存在幾分儒雅。

  這就是封神世界中的孔宣嗎？

  並沒有屠戮倩女世界，掃平神佛的鯤鵬來得霸氣。

  正當方修準備開口，卻是忽然聽到這位聖人之下第一人在那裡自言自語，像被數學題困住的小學生：

  「東夷叛亂，自朝歌點齊兵馬討伐，需多久可至？」

  「我軍先鋒部隊三萬士卒，遭遇敵軍三十萬，且對方占據地利，發動突襲，當如何應對？」

  無視了站在旁邊的方修，此時此刻，孔總兵皺著眉頭，重新垂首審題，最終有點忍不住了，扔垃圾一般將竹簡甩了出去，不滿道：

  「狗屁不通的東西！我哪知道這群士兵能日行多遠，左右那點距離，振一下翅膀就到！」

  「問我如何破敵？管你三十萬，三百萬，螻蟻罷了，直接一口吞掉了事！」

  「何鬚髮兵？」

  「哼，朝歌那小兒命人來三山關說一聲，我一人足矣。」

  竹筒摔落在地，繩線掙開，竹片滿地都是，與之一同破裂的，還有孔宣在方修想像中的形象。

  關於來自高等世界的神魔，他初次接觸，是在先前一次試煉中看到的相關影像。

  ——鯤鵬給他留下的印象，無比深刻，根本不在乎一個中千世界，以無敵姿態把它打到殘破，令人至今都難忘。

  可以這麼說，是促使方修不斷追求更強的動力之一。

  而眼下，親眼目睹實力不輸妖師的孔宣如此姿態，內心不禁變得複雜，談不上偶像破滅，純粹覺得如此強者，心態竟跟凡俗無異，甚至有點孩子氣。

  儘管方修也明白，不同世界的神魔，不好光憑藉經驗主義，同一而論，但封神怎麼都算是最正統的東方神話世界之一，通過簫升和曹寶的記憶，自身可以確認，背景是盤古開天，存在鴻鈞講道事跡。

  當然，孔宣的氣度做不得假，來殷商擔任總兵官的他甚至連氣息都不屑遮掩，無需特意探查，近距離用眉心天眼略微一瞥——青、黃、赤、黑、白五色神光流轉！

  在方修視界中，它們壓下了一切色彩，天地間唯有五色神光充斥，顯得格外霸道。

  「這眼睛……有意思，不錯，很不錯。」

  跟方修一樣，孔宣被漆黑九勾玉輪迴眼吸引，進而打量眉心那一道天眼紋路。

  非常有默契的，兩人試探了彼此一波。

  視界中，伴隨五色神光流轉，方修只覺眼前化作只有斑斕五彩的世界，固若金湯的靈魂竟隨著它們一起搖晃，似是即將淪陷，但孔宣又把握著尺度，不至於演變成殺招。

  試探？

  見獵心喜？

  正好遂了自己的意！

  略感詫異過後，心頭一喜，考慮到不是拼命，方修也沒打算用吞天魔功，眉心紋路中閃過一道金光，想要將眼前的五色光芒給驅散。

  猝不及防之下，孔宣差點沒穩住，不禁加大力度，青黃赤黑白五色即將被破開的瞬間，再度將方修的視界給填滿。

  目光一凝，陡然光芒大放！

  自然是金輪轉生爆。

  因為事實證明它有用！

  這一次，五色世界隨著金線划過，先是晃動起來，隨後幅度越來越誇張，在孔宣的放任之下，黑色裂痕出現。

  當裂痕密集到臨界點之後，咔嚓，如擋風玻璃般通天碎裂，方修眼前的景象恢復了原狀。

  書房、散落在地上的竹片。

  如夢幻影，先前種種好似根本沒有發生過。

  「道友有禮了！」

  這時候，孔宣站起來起身，儼然認可了方修的表現，臉上帶著幾分歉意，主動打破尷尬，道：

  「我這五色神光煉成不久，難以把握住，不想今日竟差點誤傷道友，還望恕罪！」

  託辭罷了。

  不過，這種事情完全可以理解，至少對方全程完美拿捏尺度，眼見自己破局，更不曾進一步加大力度，打破切磋的定義。

  事實上，即便不走上這麼一招，他也會主動邀請孔宣指教自己。

  如今，從態度上來看，孔宣隱約有平輩論交之意，否則沒必要起身見禮。

  要知道，鳳祖之子可是在封神浩劫末期，憑一己之力將整個闡教擋在了金雞嶺外，燃燈、陸壓全部束手無策，狼狽逃竄！

  樂觀來講，倘若我碰上准提道人不顧顏面親自下場，施展七寶妙樹、金身法相，不惜代價全力復甦帝兵，有一定把握過關。

  當然了，不到拼命廝殺的程度，很多事情無法蓋棺定論，反正有了質檢員孔宣認證，行事不必謹小慎微，無限高估本場試煉！

  心中無數的念頭閃過，方修面上卻是不露聲色，還了一禮，笑道：

  「一場誤會罷了，將軍用不著記掛在心上。」

  「依我看，這五色神光的神通，著實不凡，恐怕三界之內罕有對手！」

  半客氣半試探的補了一句。

  「不足掛齒！」

  孔宣聽方修贊他的五色神光厲害，心中不免自意，剛才終歸不是生死局，很多變化和手段沒上。

  「道友請。」

  場景變換。

  斗轉星移間，兩人出現在庭院的涼亭當中，孔宣又揮揮手，石桌上便多出一道道的靈果仙釀。

  「未曾請教道友名號……」

  「海外散修。」方修隨口扯道，「輪迴道人。」

  行走無限，儘量少暴露真名。

  團戰是防著真名詛咒，到了封神，更當如此，尤其是擅長使用釘頭七箭書的陸壓道人就在這個世界！

  「道友此次來我這三山關，所為何事？」孔宣不疑有他，邊斟酒邊詢問。

  正對面。

  順利跟這位大神通者建立初步良好關係的方修，自然不能說我是想拿你做試金石，精準定位自身實力。

  「貧道前幾年心血來潮，來人間尋覓機緣，找到後又清修了一段時間，最近有所突破，索性四處雲遊，結交天下道友。」

  「趕巧路過三山關，隱約察覺有道友在此修行，特意前來拜訪！」

  「怪不得！」

  孔宣主動舉起酒杯，倒沒多想——先天靈覺未曾示警，顯然不是惡客。

  就這樣，兩人推杯換盞、杯來酒盡，就著靈果吃喝起來，吞天魔功自主運轉，取代了逐漸淘汰的六庫仙賊，當場消化完畢。

  轉化成可以忽略不計的實力增長。

  值得一提的是，孔宣期間坦言，下山沒幾年光景，所以，跟後世傳說中的佛母孔雀大明王南轅北轍，隨性而率直，不時爽朗大笑。

  加上對方修觀感極佳，毫無提防之心，幾壇仙釀下肚，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以後更新盡力而為……就不保證啥了，比如明天，沒瑣事纏身，肯定會多更，但具體字數就不說了，各位看我後面半個月表現，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相親的話，怎麼說呢，家裡給介紹的女孩條件都不錯，如果見家長，對方父母都對我是滿意的，女孩一般也後續主動約我。

  但就內心出發，我並不想太早結婚，總感覺才畢業兩年多，正是賺錢跟旅遊玩樂的時候，所以不主動，漸漸沒故事。

  這一個……再說吧，最近事情多，實在沒太多心思分出來，估計跟上一個差不多，等再過四五年，我三十了再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