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星火微芒

  文/沐清雨

  栗則凜和別漾搬到了別東群給女兒準備的別墅住,兩人算是正式開啟了同居生活。閱讀

  搬家那天晚上,栗則凜忽然問:「你之前不肯去我那邊住,是因為覺得戀愛關係名不正言不順?」他可沒忘了,當初別漾是拒絕同居的,搞得他流浪似的,要看女朋友臉色,才能決定在哪邊過夜。

  「不是啊。」別漾邊護膚邊解釋:「一旦住到一起,等同於讓你提前享受了婚姻生活,萬一哪天你膩了要分手,我不是要連滾帶爬搬家?」

  「……」栗則凜被噎得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他咬了咬腮:「被逼著搬家的好像是我吧,行李都給打包好了。」

  別漾朝他笑:「我錯了還不行麼,下次不欺負你了。」

  栗則凜倚在床頭,看著她在臉上拍拍拍:「那些東西真能美白嗎?」

  「誰知道呢,多少有點用吧。」別漾心血來潮地把自己的面霜拿過來:「我天生就白,看不出效果,你塗塗,要是真白了,我讓我爸投個資,以後我就可以免費用了。」

  栗則凜歪著頭躲:「又不是男士的,我塗什麼?」

  別漾偏要給他往臉上抹:「試一下嘛,我都沒嫌浪費呢。」

  栗則凜邊躲邊笑:「別鬧了,味道太刺鼻。」

  別漾揪他耳朵:「你是嫌我刺鼻了?」

  栗則凜從她手裡搶過面霜放回去,把她摟進懷裡:「我聞你是香。」

  於是這一晚,某人又把未婚妻聞了個徹底。

  從那天起,栗則凜和別漾基本每晚都過去別東群那邊吃飯,有的時候別漾需要加班,栗則凜就單獨陪准岳父吃飯,然後兩個人不是下棋聊家常,就是研究併購案例,連晨練都相約一起。

  別漾擔心栗則凜有壓力,和他說:「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不用勉強,我也不是天天回去的。」

  未來還很長,她不希望他累心。

  「我有什麼壓力?」栗則凜居然說:「爸經手的併購案都是難度很大的特殊案例,比大哥拿給我的那些更具價值,爸願意指點我,是我的榮幸。」至於晨練,有個伴也不寂寞。而且,和未來岳父一起鍛鍊的感覺還挺新鮮。

  不用操心他和老父親的相處,別漾省心了。

  對於軍大衣的「孝順」,別東群更是高興,連下班都準時了,像是有了盼頭,又不免為栗則凜考慮,問他:「你住過來,你爸媽沒有意見嗎?」

  栗則凜給他倒完茶,如實說:「您是一個人,又只有小漾一個女兒,他們說,讓我和小漾多陪您,有時間再回那邊吃個飯就行。」隨後又補充:「反正還有我大哥。」

  別東群又問:「那等你們結婚了,你也願意住這邊?」

  栗則凜坦然道:「我隨小漾,她想離您近點,我們就住這邊。反正離那邊沒多遠,要回去是隨時的事。」

  別東群就笑了,不過還是說:「你爸和我說了,給你們在那邊準備了婚房,等你們結了婚,要時常回去住住,不能讓你爸媽覺得,你有了媳婦兒忘了家。」

  栗則凜扒了扒頭髮:「知道了。」

  翁婿相處異常和睦,完全不需要別漾從中調和,栗則凜出入別家別墅如同回家。

  這天,栗則凜下班如常過來吃晚飯,發現院子裡停著陸鑒之的車。

  這還是知道陸鑒之和別漾的關係後,兩個人第一次在別東群家相遇。

  想到那位的輩份,和在救災現場那一句「你什麼叫我舅舅」栗則凜幾乎想轉身就走,結果陸鑒之聽到開門的聲音,從屋裡出來,見到他,蹙眉:「你怎麼進來的?」

  栗則凜就不想走了,他大搖大擺進門,晃了晃手中的門禁卡:「爸給我的。」

  那得瑟的模樣,陸鑒之看得來氣:「你和小漾還沒結婚,稱呼是不是改早了?」

  「爸都應了,你有意見?」栗則凜坐到沙發上,「你來幹嘛?」

  「按小叔的輩份論,這是我大哥家。按舅舅的輩份論,這是我外甥女家。我不能來?」陸鑒之看著他:「既然你對大哥改了口,是不是應該稱呼一下我?」

  「……」聊不下去了,栗則凜起身進了廚房,幫忙去了。

  陸鑒之笑。

  等別漾順路接上顏清到家,就見兩個男人分坐沙發兩角,各自看著雜誌,誰也不理誰。

  別漾喊了陸鑒之一聲:「小舅。」挨著栗則凜坐下,用腿碰了他一下,等他放下雜誌看她,她用下巴點了點陸鑒之,顯然是在問:你們怎麼了?

  栗則凜又用雜誌擋住了臉,像個鬧情緒的小男孩。

  別漾就明白肯定是陸鑒之拿稱呼的事情刺他了,她靠在他身邊,問:「小舅,你和顏清什麼時候結婚?」

  她突然問起這個,別說陸鑒之毫無準備,連顏清都怔了。

  他們才戀愛沒多久,誰都沒有考慮過。

  陸鑒之與顏清對視一眼,才回答外甥女:「暫時沒有計劃。」

  「抓緊計劃。」別漾好心似地提醒:「不然我搶在前頭了,你別怪我沒大沒小。」

  栗則凜意識到別漾在替自己刺兒陸總呢,就把雜誌放下了,胳膊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她肩膀上。

  陸鑒之忍了兩秒:「沒大沒小是這麼用的?」

  「……」顏清給別漾遞眼色,讓她別擠兌自己男朋友。

  別漾不理她,從茶機上拿了幾顆葡萄餵給栗則凜。

  「……」

  當晚,陸鑒之送顏清回家,一路上,顏清都沒說話。等車停穩,她就要開車門。

  咔噠一聲,車門落鎖。

  顏清身子朝外坐著,沒動。

  陸鑒之去拉她手:「怎麼了,在和我鬧小脾氣嗎?」

  「沒有。」顏清說著就要抽回手。

  陸鑒之哪會輕易放她走,他把她身子轉過來面對自己:「因為我說暫時沒有結婚計劃?」

  顏清沉默了兩秒:「我們才戀愛沒多久,你沒計劃正常。」

  如果她真是這麼想,語氣不會那麼淡。

  「我連婚都沒求,總不能就和小漾他們說我們準備結婚了,我認為這件事,不是我隨口說,而是要經過你同意,我們一起計劃。」陸鑒之拉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再者,你的事業正值上升期,我以為你希望我們暫時不對外公開關係。」

  「我沒有。」顏清聲音越來越低:「我以為你不想公開。」

  陸鑒之抬起她下巴:「那從明天起,我再接你可就要光明正大了。」

  顏清就笑了:「之前都是偷偷摸摸的?」

  陸鑒之傾身抱住她:「誰說不是呢。」

  顏清臉貼在他頸窩,隔了片刻,她問:「你要上樓坐坐嗎?」

  夜裡十點多,他上樓的話,還下得來?

  陸鑒之沉吟片刻:「明天你要早起錄節目,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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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則凜從浴室出來,就見別漾把手機扔到床上,嘟噥了句:「假正經。」

  他誤會了,問:「說我呢?」

  別漾掀被躺到床上:「你我鑑定過了,是不正經。」

  栗則凜把準備好的暖寶拿過來放到她肚子上:「今晚我就做個正經人。」

  處於生理期的別漾被逗笑,她說:「你說我小舅怎麼那麼能忍啊,都不想嘗鮮的嗎?」

  這話說的,陸鑒之聽見非得吐血不可。

  栗則凜捏捏她下巴:「你當初就是為了嘗鮮才帶我認門的嗎?」

  「那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別漾頓了下,她側躺在床上,語出驚人:「我不得試試,你行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