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帝都金海區某別墅區。
吳老一邊啃著蘋果一邊從二樓下來,迎面碰上了一個微胖的少年,少年笑眯眯的問道:「老爺子,聽說一會兒你孫女要過來?」
「嗯。」吳老矜持的點頭。
「你孫女漂不漂亮?」少年好奇的問道。
「死胖子。」吳老一個爆栗敲過去,「我孫女可是帝都大學的學生,和你們這些讀不好書只能打遊戲的人可不一樣。」
吳老這話一落,大廳訓練區裡的少年紛紛不幹了,一個個轉過頭來嚷嚷道:「老爺子,你這話過時了啊。」
「就是,我們這叫電子競技,可以為國爭光的競技比賽。」
「沒錯,多少人想像我們這樣打遊戲還打不了呢。」
「呵……那你們誰考得上大學?」吳老一句話秒殺大半少年。
「不就帝都大學嗎?我們隊長就是帝都大學的學生,只不過休學了而已。」胖子說完,轉頭就去找自家戰隊裡唯一的大學生。
「什麼休學,肯定是遊戲打多了考試不及格被開除了吧。」吳老冷哼一聲道。
自己一個大好少年遊戲裡PK不過一個老人家已經很羞恥了,結果生活上還要被對方DISS實在不能忍,胖子忍不住回頭求助自家一直沒說話的隊長:「老大,你說句話啊。」
「好好訓練。」隊長高冷的吐出來四個字。
「就是,那麼菜的身手,再不好好修煉,你恐怕連遊戲對打不了了。」吳老啃著蘋果往另一邊走去了。
胖子被慪的不行,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老頭,他家孫女肯定也和他一樣討厭。
於是陳魚人還沒到達游龍的基地,就已經被爺爺拉了一波穩穩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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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陳魚敲開了游龍戰隊的大門,她看著裡面十幾台電腦,五六個少年,小聲的問道:「請問6」
「你是吳老的孫女吧。」開門的少年問道。
「嗯。」陳魚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爺爺呢?」
少年確認了陳魚的身份後,轉身朝屋裡一吼:「老爺子,你孫女來了。」
說完又轉過頭來朝陳魚一笑道:「你進來坐一會兒,你爺爺一會兒就出來了。」
「謝謝。」陳魚隨著少年進門,安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有些好奇的拿眼睛瞄客廳另一邊的訓練區。
幾個埋頭訓練的少年在群里悄悄討論。
「這是那老頭的孫女?」
「意外的軟萌可愛啊。」
「絕對不是親生的。」
「是親生的也肯定不是老頭帶大的。」
「沒錯,老頭怎麼可能養出這麼乖巧可愛的妹子。」
這時,吳老從房間內出來,手裡拿著一瓶果汁,隨手就遞給了陳魚:「吃過午飯了嗎?」
「嗯。」陳魚一邊擰開瓶蓋一邊問道,「現在網吧都這麼高級嗎?都開在別墅區了。」
「這裡不是網吧,這裡是遊戲戰隊。」吳老指了指對面正在訓練的幾個少年說道,「那幾個就是隊員,因為考不上大學所以只能來打遊戲。」
「咔!」胖子敲鍵盤的力道沒控制好,氣的差點想跳起來罵人,平時DISS我就算了,當著妹子的面堅決不可以。
「哦。」陳魚雖然曾經是學霸,但是她不歧視學渣。
「我們去後面聊。」吳老說完,帶著陳魚往裡走去。
不,妹子,你別走,聽我解釋,我們不是你爺爺說的那樣的,胖子在身後生無可戀的伸出了爾康手。
「好好訓練。」隊長嫌棄的白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胖子,「要不然只能回學校讀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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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後面有一個小院子,平日裡戰隊的隊員要是訓練累了會來這邊透透氣,吳老把陳魚帶到這裡,兩人聊著關於靈器的事情。
「你是說有一件靈器在洛山派的駐地?」沒錯,那讓無數人感嘆的傳說中的玄學大派,就是目前只有兩個人的洛山派。
「是。」陳魚說道,「毛大師找了好幾個風水大師,確認了無數遍,第三件靈器放置的地點就在祁連山脈的結界內。」
陳魚今天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吳老擰著眉頭,回憶了一會兒才說道:「可是我並沒有在裡面見過靈器,結界內法器倒是有幾件,靈器的話沒有。」
「會不會被我們門派的先輩給拿出來了?」陳魚猜測道。
「不可能?」吳老搖頭道,「從結界內帶出來的每一件法器,都是要做記錄的,我翻過歷年記錄,裡面沒有靈器。」
陳魚聽到爺爺如此肯定的答覆,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信息有誤?」
「生死簿上的信息怎麼可能有誤。」吳老搖頭否認道。
「可是您不是說結界內沒有靈器嗎?」陳魚說道。
「我只是說我沒有見過,沒有見過不代表沒有。」吳老若有所思的說道。
「也就是說很可能在裡面了。」陳魚驚喜道,只要在裡面就總能找到的。
「很可能。」吳老摸著下巴說道,「以前我一直不能理解,洛山派為什麼一定要讓結界每十年開啟一次,並且特意放置法器吸引玄學界的人來尋寶。這麼看來……搞不好是我們的先輩知道結界內有靈器,所以想要藉由別人把這件靈器找出來。」
「是這樣嗎?」如果爺爺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這麼多年都沒有被找到的靈器,肯定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自己找到,不過……
「爺爺,結界每十年開啟一次,那作為洛山派的弟子,我們也要每十年才能進去一次嗎?」陳魚問道。
「那當然不用,自己家,想什麼時候進就什麼時候進。」吳老說道。
「那就好。」陳魚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如果可以隨時進入結界,那就沒有了時間的限制,這樣自己就可以慢慢的找。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正好玄靈大賽快開始了,你回學校請個假,過兩天跟我去祁連山。」吳老說道。
「玄靈大賽不是還有好幾個禮拜嗎?」陳魚問道。
「別人是去比賽的,我們是主辦方,當然得提前去了。」吳老皺眉道,「這幾天還得去抓幾隻厲鬼放進去。」
「!!!」陳魚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爺爺,「抓厲鬼……放進去?」
「不然呢?」吳老嘆了口氣說道,「這大賽都辦了五百年了,每年那麼多天師來,再多的厲鬼都被消滅的差不多了,我要是不抓幾隻放進去這比賽還有什麼難度。」
原來是這樣的嗎?雖然聽著挺合理,但是陳魚的三觀還是受到了衝擊。
「你正好也跟著學一學,十年之後這事就得你來負責了。」養了你這麼久,可算可以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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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魚回學校請了假,又和家裡人說了一聲之後,買了第二天的機票,準備和爺爺一起飛往祁連山。
樓銘知道陳魚要提前去祁連山,當晚把陳魚叫了過來,把一個盒子放到陳魚面前。
「這是什麼?」陳魚好奇的看著盒子。
樓銘見陳魚沒接,乾脆自己打開了盒子把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遞到陳魚面前:「青靈簪。」
「三哥,青靈簪是用來給你淨化煞氣的,你給我幹嘛?」陳魚並沒有伸手去接。
「給你防身。」不是樓銘多心,實在是陳魚似乎每次要做點什麼的時候總能弄出一些動靜來,從活死人到鬼王再到千年殭屍,每一次都兇險無比。這次陳魚要去得到地方是祁連山,樓銘無法跟過去就只能送法器給陳魚防身了。
「不需要啦,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祁連山是我們洛山派的駐地,玄靈大賽里遇見的厲鬼也都是我爺爺抓了放進去的,根本不會有危險啦。」為了保密,陳魚只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樓銘,毛大師他們都還不知道。
「我知道,我只是想讓你帶著,這樣我會安心些。」樓銘說道。
「可是……我不在帝都,青靈簪又被我帶走的話,你煞氣暴動了怎麼辦?」陳魚搖了搖頭堅決不收。
「你忘了,吳老前不久才幫我分離的煞氣,一年之內我的煞氣都不會再暴動。」樓銘說道,「把青靈簪給你的事情我也和毛大師商量過了,毛大師也同意了。」
「可是,我根本用不上啊。」如果說樓銘把青靈簪給陳魚是為了讓自己安心,那麼不帶走青靈簪則是為了讓陳魚自己安心。樓銘每次都說他的煞氣不會輕易暴動,但是總是有無數的意外讓他的煞氣一次一次的暴動。這次她和爺爺都要離開帝都,萬一樓銘有什麼事情,他們誰都不能及時趕回來。
「我也希望你用不上。」樓銘蹙著眉,忽然說道,「你還記得五方湖裡的那件靈器嗎?」
「記得,生死簿破解的第二件靈器,被挖掘出來了嗎?」陳魚驚喜道。
「沒有。」樓銘搖頭道,「挖掘工作做到一半的時候,毛大師派去的天師感知到裡面有殭屍。」
「殭屍?那我先去五方湖把那隻殭屍除了,再去祁連山。」陳魚計算著,如果飛機來回的話,最多耽誤一天。
「不用了,毛大師已經聯繫了嚴大師去處理了。」樓銘所說的嚴大師就是之前平常遇見的嚴老,專門驅殭屍的天師。
「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毛大師又派人去查探了挖掘出青銅劍以及骨笛的那兩座古墓,然後發現,裡面也有殭屍活動的痕跡,只是不知為何殭屍早已經被人除去了。」樓銘說道,「毛大師說這些靈器都是帶著我的煞氣被封存的,所以靈器的周圍有極大的可能會存在殭屍或者厲鬼。」
聽到這裡,陳魚忽然就明白過來,為何樓銘一定要把青靈簪給她了。
「你去找的這件靈器,被封存了九百多年,是除青銅劍外被封存的最久的一件靈器,如果裡面有殭屍,那麼也有近千年的修為了。」樓銘擔心道,「所以帶上青靈簪,以防萬一,我需要你帶著靈器一起平安回來。」
樓銘說著再次把青靈簪遞到了陳魚的面前。
樓銘的口才很好,只不過一句話就把陳魚說服了。她要和靈器一起回來,這樣才能和三哥在一起,這麼想著,陳魚決定帶上青靈簪。
陳魚伸手接過青靈簪說道:「那我帶著。」
樓銘滿意的一笑。
「三哥你放心,我肯定帶著靈器一起平安回來。」陳魚端詳著手裡的青靈簪,而後有些遺憾的說道,「要是我沒剪頭髮就好了,這樣就可以用青靈簪把頭髮盤起來,等遇到殭屍的時候,我這麼一抽……」
陳魚想像著自己面對著殭屍,隨手抽出了發間的青靈簪,而後……長長的黑髮垂直落下,隨風飄動的畫面,忍不住激動道:「這個青靈簪的原主人肯定是個大美女。」
也許是陳魚描繪的太形象了,樓銘仿佛也看到了那個畫面,他瞅了一眼陳魚腦袋上的半丸子頭笑道:「你也可以。」
陳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頂,隨即把青靈簪插了上去,而後歪著腦袋問樓銘道:「三哥,我現在看起來像不像一個道士。」
「頂多算個道童。」樓銘忍不住輕輕一笑,看著陳魚腦袋上被她別的有些歪的髮簪,忍不住伸手過去把髮簪拔了下來,然後再仔細的幫她重新帶好。
「那我也是最好看的道童。」陳魚自戀的說道。
不管陳魚是不是最好看的,在樓銘眼裡,陳魚都是獨一無二的。樓銘笑著點頭,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副畫面忽然從腦海中閃過,讓他忍不住眉頭一蹙。
「三哥,你怎麼了?」陳魚敏感的察覺到樓銘的不對勁。
「沒事,就是恍了一下神。」樓銘看向陳魚說道,「時間不早了,你明天一早還要趕飛機,早點回去休息吧。」
陳魚看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忍不住驚訝道:「已經這麼晚了啊。」
想到明天就要離開了,而且要去很長的一段時間,陳魚頓時委屈巴巴的瞅著樓銘,有些捨不得回家。
「明天三哥不能去送你了,一路平安。」樓銘有些遺憾的說道。
陳魚嘟著嘴,戀戀不捨的往外走去,眼瞅著都走出門外了,陳魚忽的一個轉身又飛快的跑了回來。
「怎麼了?」樓銘有些驚訝的看著忽然跑回自己身前的陳魚。
「三哥,」陳魚漲紅了臉,磕磕巴巴的說道,「雖……雖然你體內的煞氣比之前穩定了很多,但……但是我這次可能要離開很久,所……所以……」
所以什麼?樓銘疑惑的看向陳魚。
「要不……我再幫你封印一次。」陳魚睜著大大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豎起一根手指頭。
「……」
「好不好?」陳魚見樓銘沉默著不說話,再次出聲問道,絲毫沒有女孩子該有的矜持。
這聲好不好一問出口,樓銘再也把持不住,他忽的俯下身,在陳魚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主動吻住了對方。
這是……這是……三哥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主動親自己?
陳魚捂著發麻的嘴唇,傻兮兮的離開了樓家小院,渾然沒發覺自己光顧著接吻,忘記了要從樓銘那裡吸收點煞氣做做樣子的事情。
而獨自留在客廳里的樓銘,從剛才那個甜蜜的親吻中回過神來後,想到的確是稍早的時候,他給陳魚重新帶髮簪時那一閃而過的畫面。
「青靈?喜歡嗎?」男子從女子柔軟的髮髻上收回手,望著上面剛剛被佩戴上的,精緻而小巧的髮簪柔聲問身前的女子。
那是……青靈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