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七一直等到陳魚和室友們吃完午飯才出現,載著陳魚回樓家小院。
車上,陳魚問何七道:「何助理,是剩下的兩件靈器有下落了嗎?」
陳魚之前叮囑過樓銘,但凡靈器有了下落,不管什麼時候,一定要第一個告訴她。
「這我不知道,不過樓部長和毛大師都過來了。」何七回答道。
「那肯定就是了。」陳魚一聽毛大師和樓部長都一起過來了,那要說的事情肯定是就和靈器有關了。想到樓銘的煞氣可能很快就會被清除掉,陳魚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透露著雀躍。
何七從照後鏡里瞄了一眼後排喜滋滋的陳魚,又想到在飯桌上捏斷筷子的自家三少,何七眼珠一轉開始閒聊道:「陳魚小姐見過三少的母親嗎?」
「沒有。」陳魚單純的搖著頭,想了想又說道,「三哥的媽媽好像很少來看三哥吧。」
「樓夫人其實是樓家最關心三少的人了,只是前兩年樓夫人的身體忽然變的不好起來。」何七說道,「你也知道三少的體質,所以三少就不讓樓夫人來小樓了,平常只是電話聯繫。」
「這樣啊……不過很快就好了,等找到靈器解決了三哥身上的煞氣,三哥就可以回去看樓媽媽了。」陳魚說道。
「是啊。」何七點頭贊同道,「自從知道三少的煞氣快要被徹底治癒了,樓夫人就開心的不得了。最近更是忙著到處給我們三少物色女朋友人選呢。」
「女朋友?」陳魚臉色一變。
「是啊。」何七目視前方,聲音里透著由衷的喜悅,「之前三少身上的煞氣還沒有辦法解決的時候,樓夫人就已經物色了一個人選,好像還是個省長千金呢。當時三少以自己身上有煞氣不能耽誤人家為理由拒絕了樓夫人,不過這次,估計就不會了吧。」
何七悄悄用餘光瞄了一眼照後鏡,果然見陳魚的臉色都變了,眼裡閃過一抹得意,繼續下重藥:「估計過不了多久,小樓就要有女主人了。」
何七後面還說了什麼,陳魚已經聽不見了,她滿腦子都是三哥可能要有女朋友的事情,猶如狂風過境,把她整個人吹的七零八落。
樓媽媽給三哥介紹的女朋友,肯定長的比自己好看。三哥這麼孝順,樓媽媽喜歡的他肯定也會喜歡,還有……自己和三哥的年紀似乎差的有點多,三哥和樓媽媽可能還會覺得自己太小太幼稚,是不是……是不是……
陳魚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競爭力實在是有點低了。
這麼一路想著,陳魚到達小樓的時候臉色還有些發懵。何七見了,暗道一聲自己是不是刺激的過頭了。
「施施……」樓銘見陳魚進來,掃了一眼陳魚不大好的臉色,原本只是想打個招呼的樓銘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幾步走到陳魚身邊小聲的問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陳魚仰著頭,抿著唇盯著樓銘直看。
「是不是生病了?」樓銘說著抬手就要去試陳魚額頭的溫度。
陳魚在樓銘的手觸碰到自己額頭的瞬間回過神來,緊跟著抬起自己的手,緊緊的貼住了樓銘放在自己額頭上的那隻手掌。
「嗯?」樓銘詫異的低頭。
陳魚抿著唇,滿臉的委屈,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坐在一旁的毛大師忽然出聲問道:「陳小友怎麼了?」
「沒事。」樓銘收回手掌,回答完毛大師的問題之後才小聲對陳魚說道,「要不要先去客房休息一下。」
陳魚搖了搖頭,跟著樓銘一起往裡走去,和毛大師還有樓部長打過招呼之後坐了下來。
兩人都發覺了陳魚的情緒似乎不大對,不過誰也不好開口問。
樓銘雖然疑惑,不過也不好當著另外兩人的面直接問出來。在確定陳魚沒有發燒之後,樓銘安耐住好奇心,打算等毛大師他們離開之後再問。
毛大師見人都到齊了,這才開始進入今天的主題:「這次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們第三件靈器的下落已經找到了。」
相比於前兩件靈器,第三件靈器信息的破解就要複雜的多,因為第三件靈器的信息里連一個和地名有關的詞語都沒有。最後專家勉強得出的結論是第三件靈器的存放地可能和風水有關,於是樓部長就把確認第三件靈器地點的事情,拜託給了毛大師。
毛大師找了玄學界裡幾個善風水的玄學大師,終於在今天上午得出了結果。
「在哪裡?」樓部長激動道。
「祁連山脈。」毛大師說道。
祁連山脈?陳魚一愣,似乎陸寧和她說過的玄靈大賽就是在祁連山脈,不會這麼巧吧?
「祁連山脈?具體方位在哪裡,我這就安排人去找。」樓部長急道。
「樓部長,您先別急,先聽我說完,這第三件靈器普通人恐怕是拿不到的。」毛大師笑著說道。
「為什麼?」樓銘也忍不住好奇道。
「通過前面兩件靈器,包括青銅劍在內,他們的發覺地都有一個共同點。」
「都是前朝古墓。」樓銘說道。
「沒錯,古人尋找墓穴,特別是身份高貴的人,給自己選擇的墓穴都是風水絕佳之地。」毛大師說道,「這第三件靈器尤為如此。祁連山脈地底有五條靈脈貫穿,五條靈脈相互交錯,形成了一個非常強大的靈力場,我們稱之為五靈匯聚之地。」
毛大師慢慢的解釋道:「相傳這五靈匯聚之地原本有一不知名的玄學大派,後來不知為何漸漸沒落了下來,傳承也斷絕了。但因為五靈匯聚之地的靈氣非比尋常,所以守衛山門的結界卻並沒有因為門派的沒落而消逝。」
毛大師見幾人聽得認真,繼續講解道:「大約五百多年前,玄學界的一位大師在祁連山脈遊歷,偶然發現山脈中有靈光閃爍,知道是有法器出世,好奇之下去山脈內部尋找,這才發現了這處結界。」
「因為有結界,所以普通人進不去?」樓銘問道。
「沒錯。」毛大師點頭道,「不但普通人進不去,就是我們玄學界的人也只能在結界開啟的時候進入。」
「那結界什麼時候開啟?」樓部長皺眉道。
「十年開啟一次。」
「十年!」樓部長神色緊張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樓銘,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他想要表達的意思眾人卻都知道,樓銘的身體等不了十年。
「您先別急,要是真的要十年之後才開啟,我也就不會這麼淡定的坐在這裡了。」毛大師說著看了一眼陳魚道,「結界下一次的開啟時間就在下個月。」
「下個月?」樓部長本想說趕緊讓人去找,不過想到結界內普通人進不去的事情,才又神色鄭重的拜託起毛大師來,「那毛大師,這次就要麻煩您找一些玄學界的朋友幫忙了。」
「這是自然。」毛大師笑了笑說道,「不過您以其拜託我,不如拜託陳小友可能更靠譜一些。」
毛大師話音一落,樓部長和樓銘的目光同時落在了陳魚身上,陳魚有些懵逼的看向毛大師。
「陳小友,洛河真人肯定和你提過玄靈大賽的事情吧。」毛大師胸有成竹的說道。
「沒有!」陳魚非常不給面子的搖了搖頭。
「……」毛大師。
高人都不按套路出牌的嗎???
「不過玄靈大賽的事情我聽別人提過。」陳魚說道,「據說玄靈大賽的時候,結界內會有法器出現,是不是這個法器就是第三件靈器?」
好在毛大師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很快就調整好情緒:「玄靈大賽十年舉辦一次,每一次結界的開啟裡面都會出現一把法器,從第一屆玄靈大賽開始,一共出現過十件法器,被人成功帶出來過的只有六把。所以……」
「所以出現的法器不一定就是我們要找的靈器,但是我們要找的靈器一定在結界內。」陳魚聽明白了。
「沒錯。」毛大師點頭道。
「我知道了,我去找。」陳魚霸氣側漏的說著,仿佛只要她去了就一定能找到靈器似的。
知道陳魚會去幫自己找靈器是一回事,但是當陳魚毫不猶豫的點下頭,用勢在必得的口氣答應時,親眼看見這一幕的樓銘還是忍不住心尖一顫。
「毛大師。」樓銘問道,「您剛才說,五百年來法器只出現過十件,帶出來的卻只有六件,也就是說結界內的法器很難被帶出來對嗎?」
樓部長此時也反應過來,同樣疑惑的看向毛大師。
「沒錯,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對方。」毛大師說道,「如果這次不能成功找到靈器,那麼就需要再等十年。」
「不能再等下一個十年。」樓部長想也不想的說道。
不過樓銘關注的卻不是時間,他擔心的是:「成功率這麼低,是不是因為裡面有危險?」
「這個倒不用擔心。」毛大師安慰道,「其實結界還有一個限制,那就是只允許三十歲之下的天師進去,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裡面的危險係數不會太高。我們猜測,這可能是當初的玄學門派用來歷練青年弟子的地方。我當年進去的時候,修為還遠遠比不上現在的陳小友,不也安全的出來了,呵呵……」
毛大師說完還頗為幽默的笑了幾聲。
「三哥你放心,我肯定會找到靈器的。」陳魚轉頭保證道。
「我不是在擔心靈器……」
「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你放心,我一定帶著靈器一起安全的出來。」陳魚再次保證道。
「……」見陳魚這麼說,樓銘只能嘆了口氣轉頭對毛大師說道,「總不能讓施施一個人去找吧。」
「那自然不會。」毛大師說道,「我會在這次玄靈大賽開始之前發布尋找靈器的任務,讓所有進入結界的天師一同尋找。」
樓銘點了點頭放心了不少。
樓部長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其實最難的不是這第三件靈器,最難的是最後一件靈器。」毛大師轉向樓部長問道,「專家那邊有消息了嗎?」
「暫時還沒有。」樓部長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毛大師略帶失望的嘆了口氣。
「最後一件靈器?」陳魚記得生死簿是這麼記載的,「吾置於最光明與最黑暗處,什麼地方最光明又最黑暗呢?」
沒有人知道什麼地方最光明又最黑暗,陳魚最開始懷疑是不是在鬼門關。畢竟一步生一步死,一步陽一步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鬼門關附和這個設定。但吳老當即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樓銘的煞氣會促使鬼魂變化,如果放在鬼來鬼往的鬼門關,那麼後果可想而知,所以地府不可能允許有人把這種東西放置在鬼門關附近。
由於樓部長不能在小樓久呆,所以幾人又聊了一些關於靈器的事情之後,毛大師和樓部長就起身離開了。離開前,毛大師叫住陳魚建議道:「陳小友,玄靈大賽的事情你不妨去諮詢一下洛河真人。因為你手中的萬向羅盤就是洛河真人五十年前從結界內帶出來的。」
送走兩人,樓銘看了看時間對陳魚說道:「你下午還有一節課吧,我讓何助理送你回去。」
「好。」陳魚點頭。
不一會兒何七開著車子過來,樓銘幫陳魚拉開車門,陳魚低頭按著手機順勢就坐進了車裡。
樓銘見陳魚竟然看也沒看自己,想起不久前何七發過來的那張照片,心頭忽然有些不舒服起來,他把著車門忽然出聲喊道:「施施?」
「嗯?」陳魚疑惑的轉過頭。
樓銘對上陳魚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然又有些不敢確定自己之前的猜測了,施施是喜歡自己的嗎?還是說之前喜歡過,現在因為出現了更合適的同齡人所以才發現那份喜歡不是愛情呢?
畢竟施施還小,弄不明白的話很正常不是嗎?
「你今天上午補考高數吧,考的怎麼樣?」樓銘苦笑了一下問道。
「應該能及格吧。」陳魚不是很確定的回道。
「好好學習,別再掛科了。」樓銘順勢關上了車門,看著車子漸行漸遠,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轉角處。
樓銘抬起頭,迎著日光眯了眯眼睛,心裡明白,不管施施現在還喜不喜歡他,等煞氣清除之後,他都是要去爭一爭的。
不然,如何才能緩解心頭的這份失落和悸動呢。
=
而此時的陳魚正在車裡給自家爺爺打電話。
「老頭,你知道玄靈大賽嗎?」陳魚問道。
「玄靈大賽?知道啊,怎麼了?」吳老回道。
「我要去參加玄靈大賽。」陳魚說道。
「你要去參加?」吳老頓了一下說道,「其實你去不去都行,要不你還是別去了,作弊不大好。」
「什麼?」
「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咱們洛山派的起源就在祁連山脈。」吳老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