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別說，還真有一人，能幫上你的忙。」
老蔡回身望向老夥計，神色稍顯複雜，猶豫了一下，也沒敢直說。
畢竟他和蘇牧陽之間並不算太熟，上次還是托老李的關係才把人借過來。
這個時候不經允許就把聯繫方式給出去，多少有點冒昧。
「你就說是誰，別在磨磨蹭蹭的行嗎！」
魯院士真是急的不行啦，一個勁的催促道。
他們那邊答應了甲方，最遲一個禮拜內，要拿出最新的設計方案。
眼下已經到了真正的緊要關頭，別管那人有多難請，他都要試試。
「那你就試試。」
老蔡也不繃著了，撓撓頭提醒道。
「國內目前應該沒有人比那小子更厲害，103所的蘇牧陽蘇院士，你不是認識老李嘛，找他問問吧。」
「103所蘇牧陽？」
聽到人名，老魯臉上的憂慮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被褶子完全占據的眉心，這會更是布滿了愁容，猶豫好久，嘀咕道。
「這人我倒是聽說過，外邊都傳他歲數不大，學術造詣倒是不錯。」
「可問題是，我根本就不認識人家，甚至見都沒見過，上來就要借調，能行嘛。」
「況且，我聽說這小子不喜歡拋頭露面搞社交圈子，別回頭憋了半天張回嘴，再讓人家給撅嘍。」
「那你說咋整。」
老蔡也是沒招了，兩手一攤十分直白的說道。
「現在國內就這麼幾個人，技術不行的也幫不上忙，數來數去，就這小子最合適。」
「而且，我聽說他手上的項目剛剛結束，正好在休假，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再也難尋的好幫手啊。」
「嘶……」
魯院士不知道啥時候又點了根煙，狠狠抽了兩口後，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啥，好半天這才回過神來，試探性的說道。
「要不，我給老李打個電話試試？」
「給老李打什麼電話！」
老蔡否定了他的方案，一咬牙一跺腳，直接掏出手機找出蘇牧陽的號碼，報了過去。
「直接給當事人打，也省的找人傳話耽誤時間。」
「那……那行。」
老魯還有些猶豫，輸號碼的時候，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當即回過神來，怒喝道。
「哎我去！」
「我才反應過來呀！」
看到老夥計如此熟練的報出號碼，老魯那雙眯眯眼瞪得像是牛蛋一樣，一臉詫異的從沙發上起身，望向老蔡的眼神中，多了那麼點質疑與困惑。
「老蔡，你不地道啊！」
「都這個時候啦，還跟我藏著掖著，咱都多少年的老哥們啦，你怎麼還這麼狗呢！」
「你自己就有蘇牧陽的聯繫方式，而且倆人還見過合作過，現在卻讓我來打這通電話，老小子，你沒憋好屁呀。」
「去去去去！！！」
老蔡被他說的老臉一紅，企圖通過插科打諢的方式掩藏自己的尷尬。
他不是不願意幫老哥們，主要是蘇牧陽這小子跟別人不一樣，誰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老蔡也害怕好不容易張次嘴，再被人拒了，那多沒面子。
「打一個打一個，快快快，就當幫幫老哥們了，行不！」
老魯也是逼的沒招了，像個小孩一樣，湊到老哥們面前，可憐巴巴的請求道。
「蔡哥，幫幫忙行不，老弟真是轉不動了，不然也不會可著這張老臉，過來求你。」
「你@#￥%&*」
蔡元明被他那張滿是褶子的老臉噁心壞啦，一時間喪失了吐槽的能力，只能捂著腦門，面如死灰回應道。
「行行行，我服了我服了行不，趕緊滾遠點，眼瞅著六十的人了，你還給我整上小孩那一套啦。」
「打打打，快打。」
老魯得到滿意的答覆後，老臉更是笑開了花，心中更是為自己的厚臉皮止不住的點讚。
你別管惡不噁心，就說管不管用吧。
「先說好哈，打電話可以，但人家答不答應，我可不敢保證。」
老蔡也是害怕自己被拒，所以提前先打個預防針，免得事沒辦成，還被老哥們嘲笑。
「打，儘管打！」
老魯也明白老友的顧慮，當場拍著胸脯保證道。
「別管人家答不答應，你今天打了這通電話，就是對老哥們的最大支持，我代表全家都感謝你。」
「實在不行，等回了羊城，我給你找個風水寶地，立個長生牌坊都可以！」
「滾一邊去吧！」
老蔡沒好氣的罵了一句，隨後整理一下衣領，喝了口水潤潤喉，整的比見領導都正式，這才十分忐忑的按下了撥號鍵。
……
「我跟你說，就那個狐狸精，根本不是什麼好玩意，咱就是打光棍都不能要她。」
醫院大廳，李小媛懷裡抱著個全家桶，手裡拎著雞腿啃得滿嘴流油，還不忘添油加醋的說著風涼話。
「回頭你也別相親了，不就是姑娘嘛，我身邊一划拉一大堆，咱也不結婚，一天一個就是玩，當個渣男多痛快。」
「我看你也有當渣男的潛質，小伙有錢還有樣，學歷高工作還挺高大上，就這條件拿出去，小姑娘那不烏央烏央的往身上撲……」
「等以後你就一三五談三十歲的，二四六找二十歲的，完事多生幾個孩子，給我一個，也好堵住老李的嘴，簡直完美！！」
長椅上，蘇牧陽右手扎著針，左手拿著手機看資料，嘴裡還被她塞了個雞翅，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剩下一個勁的翻白眼。
而且，這傻丫頭說話也不知道降點音量，整的旁邊路人全都看向他倆，眼神中燃起強烈的八卦之火，真把蘇牧陽當成渣男啦。
「我跟你說，就那個袁什麼玩意的女人，表面看著知書達理挺像那麼回事，其實心思……」
噗……
蘇牧陽一口吐掉嘴裡的雞翅，轉頭惡狠狠的望向她，警告道。
「閉嘴，再廢話一句，我把針頭扎你嘴裡！」
「嘿！」
李小媛被他吼的脖子一縮，抱著懷裡的全家桶，悻悻的小聲嘟囔道。
「就會跟我喊，窩裡橫的玩意，你跟那個狐狸精半斤八兩，都不是好東西！」
「你……」
嘀鈴鈴……
蘇牧陽一句話沒說完，手裡的電話響起鈴聲。
當他注意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時，不由皺起眉頭，再次輕喝道。
「別再絮叨啦，我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