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蔡所。」
上一秒還板著臉的蘇牧陽，接起電話立刻轉變笑臉，就連語氣都變得熱切起來。
「呵呵，蘇院士，不好意思啊，大中午的叨擾了。」
老蔡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兩點，便客氣的聊了起來。
在他看來，倆人雖然認識，但關係還不算太熟，上來就找人家辦事，實在是有點張不開口，索性，還是先鋪墊鋪墊吧。
「不打擾，我也沒有午睡的習慣。」
蘇牧陽歪頭夾著電話，趁機從李小媛懷裡搶過一個雞腿，邊吃邊聊道。
「蔡所，你可是大忙人，這個時候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嘿……是……是有點事……」
老蔡聞言語氣一頓，支支吾吾的應道。
他沒想到蘇牧陽這麼上道，不等自己開口，他先送上門了。
有了這麼個開頭，再往下聊，那可就輕鬆多啦。
「沒事蔡所，要是需要幫忙你就說話。」
經歷過沙漠事件後，蘇牧陽算是徹底醒悟過來，這年頭靠誰都不如靠自己，與其借著老李的關係繞來繞去，不如自己主動點，結交一些圈子裡的大佬。
這樣一來，以後就算在遇到什麼麻煩，也不至於那麼被動，最起碼可以多搖幾個人，一塊想辦法。
而且，蔡元明等人也不算無效社交，他們都是國內重點研究所的負責人，以後說不定就會有項目上的合作，現在先打打關係，也算是為後續的發展鋪路了。
「快說啊！」
一旁偷聽的老魯，聽到對方這麼給面子後，立刻捅咕著老哥們的腰窩，急切的催促道。
「快點，先問問有沒有時間。」
「你穩當點！」
老蔡瞪了一眼毛毛躁躁的好友，沉吟片刻調整好情緒，繼續說道。
「是有那麼點事，需要蘇院士幫幫忙，解決一下，就是不知道你最近這幾天有沒有時間。」
「沒問題蔡所，我有時間。」
蘇牧陽咧著嘴，邊啃雞腿邊點頭，笑呵呵的應允道。
「我最近一直在休假，十天半個月之內，沒啥重要的事。」
「好好好，那可真是太好了。」
聽到對方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老蔡開心的笑個不停。
挺好，事辦成了不說，還讓自己在老哥們面前漲了一把臉。
畢竟，自打評選院士之後，蘇牧陽可從來沒有參加過圈子裡的各種見面會，久而久之，大家對於這個神秘的小子充滿了好奇。
今天這通電話撥出去的時候，老蔡心裡也沒底，生怕這小子不懂人情世故，直接撅了自己的面子。
現在好了，就憑這通電話，他就能在老哥們面前挺直腰杆。
不是蘇牧陽多牛逼，而是這頭倔驢從來都不露面，然而，老蔡一個電話就能喊出來幫忙，這面子，還不夠大嘛。
「那這樣蘇院士，我就不打擾你的休息時間了，等會我把你的號碼給項目負責人，你們直接對接就行。」
「好的蔡所，咱們雖然合作的不多，但大家同為科學院的同事，我辦事，你就放心吧。」
蘇牧陽十分圓滑的回應道。
這句話說完，他自己都覺得詫異。
臥槽，我還能說出如此市儈的言辭？
「行，那我就先謝謝蘇院士啦，等回頭有時間，我去京都，咱們好好坐一坐，喝點。」
老蔡又客套兩句，算是表達一下感激之情。
「沒問題蔡所，什麼時候到京都來，你給我打個電話，咱們一塊聚聚。」
蘇牧陽也是客套的笑道。
男人的圈子很簡單，吃飯喝酒泡吧撩妹。
雖說這幫老男人歲數挺大，已經沒了撩妹的心思，但喝喝茶吃點飯還是可以的。
「好嘞，那就這麼說定了，等回頭有時間再聊，今天先這麼著。」
臨了，老蔡笑著掛斷電話。
當手機屏幕熄滅的那一刻，旁邊的老魯長出一口氣，臉上總算有了點喜色，很是滿意的誇讚道。
「可以，老蔡，你還真有面子，一個電話，就把這事搞定啦。」
「果然，還是你們這些做重點項目的研究所人脈廣，不像我們那邊，整天和私企打交道，根本沒有與上層關係接觸的空間。」
「你快行了吧，要不是為了你，我能豁出去這張老臉去求人？」
老蔡擺擺手，嘴上說著抱怨話，但臉上的笑容卻是一刻都沒停過。
好啊，老傢伙還是有點面子的，上次那頓海鮮大餐沒白吃……
「但是話說回來，人家蘇院士這麼給面子，二話沒說就應了下來。」
「等回頭項目下來之後，別忘了給人家拿點辛苦費。」
「這還用你說呀！」
老魯收起笑容，毫不猶豫的保證道。
「只要他的水平不比老吳差，就沖你老蔡的面子，我也不能少拿，肯定會以最高規格對待。」
「切，小氣了吧！」
蔡元明輕蔑的一笑，信心滿滿盯著身邊的老夥計，小聲說道。
「別小看人家，小傢伙歲數不大，實力真是沒的說。」
「三十歲就能評選院士的人，從古至今，你見過幾個？」
「明白明白，我肯定不會怠慢人家。」
老魯點點頭再次應道。
只要能渡過眼前的難關，讓他幹啥都行。
啪嗒……
問題解決，倆老頭都輕鬆了不少，老蔡掏出煙盒，散給老夥計一根後，自己也跟著點上，舒服的靠在沙發上，開始吞雲吐霧。
他們這幫老煙槍，也只能在辦公室里享受那麼一會，回到家裡，一個個乖得跟孫子似得，根本不敢抽。
「對了，你不是說兩件事嗎，還幹啥呀？」
煙抽了一半，老蔡想起之前的談話，臉上閃過一絲疑惑，詢問道。
「呼……」
「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
魯院士趕忙丟下菸頭，抽出張紙巾擦擦手，隨後從包里拿出一個比煙盒小點的黑色方盒。
上一秒還優哉游哉抽菸的老蔡，見到黑色盒子的出現，立刻神色一變，也沒心思抽啦，起身跑到門口，先是探著腦袋看看門外，確認沒人後，又給房門加了道鎖，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