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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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括與那女子於叢林中穿梭,半炷香的時間後,終於回到了慕容嫣受傷之地。見身旁的異族女子仍在抽泣不止,趙括趕忙說道:「你別哭了!快想辦法救人!」一旁的白鳳見此情形,很是疑惑。
而後,女子回道:「我沒辦法救她,只有姥姥才有解藥。你們快隨我來,一個時辰之內得不到解藥,就回天乏術了……」
其餘四人只好跟在她的身後,小心翼翼地前行。到底要帶我們去哪?這女子到底與趙括發生了什麼事?白鳳背著昏迷不醒的慕容嫣,帶著這些問題對趙括說道:「趙兄,方才你與那女子發生了何事?」
「我……我打了她……」趙括自知欺負弱女子不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便羞愧地回道:「因為她把我們的令牌扔下了懸崖……」
「這……」白鳳一臉不解,望著在最前方帶路的女子。
「什麼嘛!那樣的令牌我苗家人隨便就能做一個出來,怎麼能因為那種東西欺負一個女孩子呢!」走在前頭的苗女,略帶哭腔地埋怨道。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趙括唯恐苗女突然變卦,以及自己心存歉意,於是謹慎地問道。
「你們叫我阿鵑吧!」
「那……阿鵑姑娘,方才是在下一時衝動,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我幫你救人,你可算又欠了一筆帳咯!」
半刻後,眾人便走到了一間處於密林之中的茅屋前。木籬笆從屋外圍出了一個圈,而圈內除了茅屋外還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有些是常見的草藥,而有些則是如同那苗女般外表色澤妖艷,常人聞所未聞的毒草。進門後,一個身材矮小,左手杵著比自己手臂還粗的青木拐杖,長得老態龍鐘的女人映入眾人眼帘。阿鵑見到她立刻消了方才的跋扈,變得畢恭畢敬起來。
「阿鵑,又闖什麼禍了?」老嫗緩慢地問道。
「姥姥!這次不是我把紅兒放出來的,是它自己溜出來的。」阿鵑嬌聲嬌氣地回答道:「我唱歌將紅兒喚回自己身邊時不巧碰到了人,然後……它就把人給咬了……」
老嫗嘆了一口氣,怒睹了一下身旁的阿鵑,命令道:「你,先去門口跪著。」話畢,阿鵑一臉不情願地走到門口跪在了那,雙手交纏在一起,讓人感覺直像一個待受懲罰的乖巧小女孩。於此同時,老嫗對著眼前身上攜著武器的少年說:「少俠,把那位姑娘先放在床上吧……」
白鳳遵照吩咐,將慕容嫣放置在那張僅用草蓆覆蓋著的青竹床上。眾人望著老嫗為病人號脈,只見她突然睜大了深邃的眼眸,一副知道了某些事的模樣。接著,她熟練地揮針刺穴,開始為慕容嫣治病。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老嫗把醫針收回原處,嚴肅地向白鳳問道:「少俠,這位姑娘是在何時中的毒?」
「已經有一個時辰了。」白鳳回道。
「這就奇怪了。」老嫗說道:「常人中這蛇毒半個時辰之內不得治療,毒素早應擴散。可這位姑娘不僅沒有擴散,反而將大多數毒素壓制住了。她現在昏迷不醒,只是傷口過於疼痛的緣故……」
白鳳看著昏迷的慕容嫣,心裡對她的疑問又多了起來,不禁感慨道:「這到底是這麼回事呢?」
「姑娘並非常人,餘下的我便無從得知了。」老嫗回答說。語畢,老嫗便杵著拐杖走向阿鵑,問道:「阿鵑,你知道錯了嗎?」
「我……我哪錯了?這次明明就是意外……」話音剛落,老嫗便揮著手中的拐杖往阿鵑的大腿擊去,她痛苦地哀鳴道:「姥姥,別打了!疼死我了!」
「你錯在還未修煉好御毒術,就去飼養毒蛇!」說罷,老嫗又使著木拐擊中阿鵑的臀部,即使阿鵑的身體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她也不敢藉此站起來。老嫗接著說道:「都快二十的人了,做事還這麼沒有分寸,你娘平時怎麼教導你的……」
一旁的趙小妹見狀,心裡暗自慶幸自己從未受過這樣的毒打,而她的哥哥內心卻是另一番風景。
倏然間,趙括二三個箭步上前跪倒阿鵑的眼前,面向老嫗,阻止道:「前輩,請讓在下代替阿鵑姑娘受罰吧!這是在下虧欠阿鵑姑娘的!」
可憐的阿鵑看到一個高大壯實的男子擋在自己前面,心裡頓時暗生一股情愫,但她未得到允許之前,只能跪在原地瞪著黑刺李般漆黑的眼珠子觀看事態後續的發展。
「好啊!還找來一個野小子來幫忙!」老嫗憤怒之中又帶著些讚許之意,看著趙括說道:「看你能不能受下我這一杖!嘿啊!」老嫗卯足全身力氣,將這一擊打在了趙括的脊背上。趙括已經繃緊全身肌肉準備接下這一次的攻擊,因為不曾習武,所以還是吃下了苦頭。這一擊直讓他躺在地上乾咳不止,但趙括沒有訴一聲苦,叫一聲疼。
趙小妹見哥哥倒在地上,上去關懷道:「哥哥,你沒事吧?」
「才一杖就受不了,學人逞什麼英雄?」老嫗說完,便準備對趙括揮下第二擊。
在拐杖即將擊中趙括之際,阿鵑以自己的身體護在了趙括身上,連連哭訴道:「姥姥,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貪玩兒,去養什麼毒蛇……」
老嫗收回拐杖,釋懷道:「阿鵑,起來扶這位公子去療傷。」
阿鵑乖乖聽從姥姥的安排,同趙小妹一起扶著趙括到一旁治傷去了。而老嫗轉身向白鳳、慕容嫣二人,滿懷歉意地說道:「少俠,老身代替我那不成器的孫女給你和這位姑娘陪個不是。」
「前輩,快快請起。」在老嫗行禮之前,白鳳就制止道:「既然人沒事,那便不必再計較了。」
「容老身多問一句,幾位是為何事而來這千峰嶺?」
「我們只是途經此地,身上帶著的通行令牌不慎遺失了,不知前輩可知有何出嶺之法?」
「唉,實不相瞞。」老嫗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千峰嶺里的苗人原先十分不歡迎外來人,只是由於物資匱乏,才逐漸允許外邊的商人進出。一般人進得來,可就難出去了。」
「那……還有什麼方法嗎?」
「明天我讓阿鵑帶你們去見族長,到時候再說吧。眼下得先找個休息的地方,阿鵑會帶你們去那千峰鎮的……」
另一邊正在處理傷勢的阿鵑等人,正在一旁給趙括上藥。只見趙括已將上衣褪去,露出了健壯的後背給阿鵑,而背上是一條長形的淤青。阿鵑一邊上藥,一邊暗暗責怪姥姥下手過重。
趙括忍著劇痛,對身後的阿鵑說道:「阿鵑姑娘,我欠你的帳還清了吧?」
阿鵑沒料想到,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居然把她的話完全記在心裡了,於是回道:「沒有呢!現在我給你上藥,你又欠了我一筆!」
「呵呵。」趙括笑道:「怎麼可以如此無賴。」
夾在二人中間的小妹,突然覺得自己這時不應該在此處,無地自容,便偷偷跑到了外邊的藥田裡。暗自抱怨道:「他們人人都有伴,就我什麼都沒有……」
待得慕容嫣稍稍甦醒,白鳳便背著她回道駿馬身邊,騎馬上路,往千峰鎮出發。其間白鳳牽著慕容嫣所乘之馬前行,而阿鵑則騎著白鳳之馬在前頭帶路。幾人互相介紹過後,也算是結下了緣,阿鵑便開始為眾人介紹千峰鎮的來源。原來,千峰鎮是逃避戰亂至千峰嶺的漢人所興建,裡面的漢人大多是因戰爭而流連失所的富商、前朝官員、農民,以及隱遁避世的人。因為這些人承諾不再走出千峰嶺,而建立一個鎮又有利於物資的供給,是以本地的苗人才會同意漢人的遷居。
聽到這,趙括問道:「也就是說,進來了,便不能出去?」
「通常來說是這樣的。」阿鵑回道:「不過你們就不同了。」
「噢?」趙括疑惑道。
「因為你們認識本姑娘,而我的娘親就是本地苗人的族長!」
「哦!」幾人異口同聲,只有趙小妹旁落在外,不知暗自思忖著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