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我怕

  言沉面上沒任何反應,倒是感覺到他的視線,端起酒杯碰了下,「最近打算留京城住段時間。」

  「對對對。」他這一提,陳飛像是才想起來這事,放下筷子,「白哥,我們商量著在京城玩玩,放鬆幾天。」

  季歸白輕蹙眉掃向兩人,不像是開玩笑,「嗯,你們隨意玩,我沒時間陪你們逛。」

  陳飛甩了個我們都懂的眼神給他。

  酒喝了差不多,季歸白起身說是去洗手間,半路轉了方向往外走,言沉看的清楚,從煙盒抽了根煙,顧忌場合,沒點又了塞回去。

  「嗯,醉了,你過來接我。」耍賴的人和在飯桌上完全是兩副面孔,季歸白站在路邊,沒一點醉意,路燈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嘴角淺彎弧度。

  「寶寶,我現在頭疼的厲害。」

  蕭傾璃剛收拾完外賣,手機開著免提,「你吃飯的地應該有不少計程車——」

  後半句還沒說,被阻斷,「我一個人害怕。」

  「……」

  啞口無言的蕭傾璃始終不知道他那句害怕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車停在飯店外。

  蕭傾璃剛走進,一直觀望進出口的季歸白立刻起身,實在看不出哪裡有醉態的痕跡,除了耳垂比平時紅了些。

  兩人有默契地誰也沒提剛才的事。

  他摟著她往飯桌去,眼神對上言沉的玩味,拍了拍醉意有點上頭的陳飛,「來接我回去了,先走了,這頓飯我請,你們好好玩。」

  蕭傾璃也禮貌地向兩位打了聲招呼。

  「嫂子好,下次有機會和白哥再一塊聚。」陳飛回應。

  言沉輕點頭,沒說任何的話。

  人走遠了。

  陳飛問,「等會兒

  去哪玩,不是說約的有人一塊唱K?」

  言沉剛準備起身,放在酒杯邊的手機嗡震一聲,眼底的玩味消失地徹底,複雜的情緒剛浮又消。

  「怎麼了?」陳飛微醉,但理智還在,能察覺出他的變化。

  「沒事,小孩鬧脾氣。」

  車裡。

  坐在副駕駛的季歸白又開始了,單手撐著額頭,嚷嚷頭疼,還不忘老婆、寶寶的叫,他喝完酒之後聲線更低沉,一聲聲地這麼喊,有點灼耳。

  蕭傾璃瞥他一眼,把車停在路邊,熄火。

  不明所以的季歸白輕抬頭。

  「自己下去買酸奶,解解酒。」她剛好把車停在商店外。

  「我沒事了。」一轉清醒,「走吧。」

  等車再次駛離,季歸白沒再鬧,頭轉向車窗外,像是在休息也像是想事——

  兩人和好不久。

  他在女孩臥室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沒拆封的快遞,她網上購物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先取先拆,沒留存的習慣,更不會丟在角落。

  走近看,沒署名,但那串號碼他看著眼熟。

  當時沒多想,後來他偶爾提了一嘴這事,蕭傾璃說,「不知道誰送的ImagineDragons黑膠唱片,還有配套音響。」

  「ImagineDragons?」他問。

  「嗯。」蕭傾璃簡單地給他科普,「歌不錯,但不知道誰送的,我也沒管。」

  開始留意這件事的季歸白記著那串號,翻了手機的通訊

  錄,一眼便清楚了——

  「你到了,趕緊下去。」這不知道是蕭傾璃第幾次趕他下車了。

  季歸白死活不動,看她的眼神都透著暗火,昏昏欲燃,「夜晚一個人睡不怕嗎?」

  深知他的話外意,蕭傾璃故作不明,「不怕,你趕緊的。」 .🅆.

  「我怕。」

  「……」

  第二次了,啞口無言。

  「季歸白,你別借著酒勁給我在這耍,醫學研究報告我還沒提交,晚上沒時間陪你鬧。」

  「我什麼都不做,陪你寫。」季歸白信誓旦旦地保證,「等你弄完我們就蓋被子睡覺。」

  她的臥室。

  堆在角落的快遞早就沒了影。

  蕭傾璃喜歡坐在地毯上,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身邊還散著書和亮屏的平板,從浴室出來的季歸白去冰箱拿了瓶冰礦泉水。

  「家給你倆造,我走了。」識趣的蕭亦塵給兩人騰地方,他怕等會兒頂不住少兒不宜的「噪音」。

  季歸白對他的舉動還挺滿意,沒攔著,等人走了之後由內反鎖了門,拿著礦泉水往臥室去。

  他倒也是安分,信守承諾地拿著她醫學的書翻看,淺層面的知識他還能輕易理解,越往後看眉頭皺的越緊。

  隔行如隔山,確實如此。

  他心道。

  「還沒弄完?」有點按捺不住的跡象。

  蕭傾璃瞥他一眼,沒正面回答他的話,「要是困你就先睡。」

  「不困。」季歸白搖頭,「說好陪著你。」

  她沒再應話。

  陪坐了半小時,季歸白

  像是想起什麼事,往她的衣帽間走去。

  蕭傾璃始終沒抬頭,隱隱約約地看到他手裡拿了什麼東西,但視線沒多餘的轉移,滿腦子全是各種醫學知識的躥跳。

  臨到凌晨一點,她才合上筆記本電腦。

  始終關注她動態的季歸白頭枕著她床上的玩偶,把眼前的書一合放在床頭,猛然起身往她的方向去,把抱人入懷放在床上。

  又是捏胳膊,又是捶腿的,快把他忙壞了。

  「力度怎麼樣?」

  蕭傾璃眯著眼享受他的諂媚,翻過身,「腰酸,你幫我捏捏。」

  現在的季歸白還是老實地幫她揉,但不忘問,「明天還有事嗎?」

  話里套話。

  「沒計劃。」她回答的輕巧。

  對方輕嗯一聲,但眼底卻蒙上了一層捉摸不透的笑,壞心思從底往上涌。

  困意逐漸席捲的蕭傾璃,徹底的放鬆了對他的防備。

  白襯衫奄奄遮蓋她的腿根,再加上她趴著的姿勢,衣擺不經意地往上移了幾分,卻讓此刻充當按摩師的季歸白喉結猛然發緊。

  衣擺被移到腰際。

  在她與周公約會的霎那間,身子猛然一顫,徹底清醒了。

  一睜眼,身軀就沒了任何的遮擋物。

  「季歸——」

  白字還沒落音,唇就被他含住了,趁機探入,淡淡的酒味直接融在兩人的口中,纏綿過後的她理智逐漸被情慾所控。

  但沒完全喪失。

  「不是什麼都不做?」

  「嗯,我說的,蓋被子睡覺。」語氣很輕,但字字透著所謂的文字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