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面上沒任何反應,倒是感覺到他的視線,端起酒杯碰了下,「最近打算留京城住段時間。」
「對對對。」他這一提,陳飛像是才想起來這事,放下筷子,「白哥,我們商量著在京城玩玩,放鬆幾天。」
季歸白輕蹙眉掃向兩人,不像是開玩笑,「嗯,你們隨意玩,我沒時間陪你們逛。」
陳飛甩了個我們都懂的眼神給他。
酒喝了差不多,季歸白起身說是去洗手間,半路轉了方向往外走,言沉看的清楚,從煙盒抽了根煙,顧忌場合,沒點又了塞回去。
「嗯,醉了,你過來接我。」耍賴的人和在飯桌上完全是兩副面孔,季歸白站在路邊,沒一點醉意,路燈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嘴角淺彎弧度。
「寶寶,我現在頭疼的厲害。」
蕭傾璃剛收拾完外賣,手機開著免提,「你吃飯的地應該有不少計程車——」
後半句還沒說,被阻斷,「我一個人害怕。」
「……」
啞口無言的蕭傾璃始終不知道他那句害怕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車停在飯店外。
蕭傾璃剛走進,一直觀望進出口的季歸白立刻起身,實在看不出哪裡有醉態的痕跡,除了耳垂比平時紅了些。
兩人有默契地誰也沒提剛才的事。
他摟著她往飯桌去,眼神對上言沉的玩味,拍了拍醉意有點上頭的陳飛,「來接我回去了,先走了,這頓飯我請,你們好好玩。」
蕭傾璃也禮貌地向兩位打了聲招呼。
「嫂子好,下次有機會和白哥再一塊聚。」陳飛回應。
言沉輕點頭,沒說任何的話。
人走遠了。
陳飛問,「等會兒
去哪玩,不是說約的有人一塊唱K?」
言沉剛準備起身,放在酒杯邊的手機嗡震一聲,眼底的玩味消失地徹底,複雜的情緒剛浮又消。
「怎麼了?」陳飛微醉,但理智還在,能察覺出他的變化。
「沒事,小孩鬧脾氣。」
車裡。
坐在副駕駛的季歸白又開始了,單手撐著額頭,嚷嚷頭疼,還不忘老婆、寶寶的叫,他喝完酒之後聲線更低沉,一聲聲地這麼喊,有點灼耳。
蕭傾璃瞥他一眼,把車停在路邊,熄火。
不明所以的季歸白輕抬頭。
「自己下去買酸奶,解解酒。」她剛好把車停在商店外。
「我沒事了。」一轉清醒,「走吧。」
等車再次駛離,季歸白沒再鬧,頭轉向車窗外,像是在休息也像是想事——
兩人和好不久。
他在女孩臥室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沒拆封的快遞,她網上購物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先取先拆,沒留存的習慣,更不會丟在角落。
走近看,沒署名,但那串號碼他看著眼熟。
當時沒多想,後來他偶爾提了一嘴這事,蕭傾璃說,「不知道誰送的ImagineDragons黑膠唱片,還有配套音響。」
「ImagineDragons?」他問。
「嗯。」蕭傾璃簡單地給他科普,「歌不錯,但不知道誰送的,我也沒管。」
開始留意這件事的季歸白記著那串號,翻了手機的通訊
錄,一眼便清楚了——
「你到了,趕緊下去。」這不知道是蕭傾璃第幾次趕他下車了。
季歸白死活不動,看她的眼神都透著暗火,昏昏欲燃,「夜晚一個人睡不怕嗎?」
深知他的話外意,蕭傾璃故作不明,「不怕,你趕緊的。」 .🅆.
「我怕。」
「……」
第二次了,啞口無言。
「季歸白,你別借著酒勁給我在這耍,醫學研究報告我還沒提交,晚上沒時間陪你鬧。」
「我什麼都不做,陪你寫。」季歸白信誓旦旦地保證,「等你弄完我們就蓋被子睡覺。」
她的臥室。
堆在角落的快遞早就沒了影。
蕭傾璃喜歡坐在地毯上,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身邊還散著書和亮屏的平板,從浴室出來的季歸白去冰箱拿了瓶冰礦泉水。
「家給你倆造,我走了。」識趣的蕭亦塵給兩人騰地方,他怕等會兒頂不住少兒不宜的「噪音」。
季歸白對他的舉動還挺滿意,沒攔著,等人走了之後由內反鎖了門,拿著礦泉水往臥室去。
他倒也是安分,信守承諾地拿著她醫學的書翻看,淺層面的知識他還能輕易理解,越往後看眉頭皺的越緊。
隔行如隔山,確實如此。
他心道。
「還沒弄完?」有點按捺不住的跡象。
蕭傾璃瞥他一眼,沒正面回答他的話,「要是困你就先睡。」
「不困。」季歸白搖頭,「說好陪著你。」
她沒再應話。
陪坐了半小時,季歸白
像是想起什麼事,往她的衣帽間走去。
蕭傾璃始終沒抬頭,隱隱約約地看到他手裡拿了什麼東西,但視線沒多餘的轉移,滿腦子全是各種醫學知識的躥跳。
臨到凌晨一點,她才合上筆記本電腦。
始終關注她動態的季歸白頭枕著她床上的玩偶,把眼前的書一合放在床頭,猛然起身往她的方向去,把抱人入懷放在床上。
又是捏胳膊,又是捶腿的,快把他忙壞了。
「力度怎麼樣?」
蕭傾璃眯著眼享受他的諂媚,翻過身,「腰酸,你幫我捏捏。」
現在的季歸白還是老實地幫她揉,但不忘問,「明天還有事嗎?」
話里套話。
「沒計劃。」她回答的輕巧。
對方輕嗯一聲,但眼底卻蒙上了一層捉摸不透的笑,壞心思從底往上涌。
困意逐漸席捲的蕭傾璃,徹底的放鬆了對他的防備。
白襯衫奄奄遮蓋她的腿根,再加上她趴著的姿勢,衣擺不經意地往上移了幾分,卻讓此刻充當按摩師的季歸白喉結猛然發緊。
衣擺被移到腰際。
在她與周公約會的霎那間,身子猛然一顫,徹底清醒了。
一睜眼,身軀就沒了任何的遮擋物。
「季歸——」
白字還沒落音,唇就被他含住了,趁機探入,淡淡的酒味直接融在兩人的口中,纏綿過後的她理智逐漸被情慾所控。
但沒完全喪失。
「不是什麼都不做?」
「嗯,我說的,蓋被子睡覺。」語氣很輕,但字字透著所謂的文字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