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珩剛推開房門,就見原屬於她的畫室,卻布滿了他的畫像。
而還未完成的那幅畫作,貼落在畫板上。
吸引與截取了他掃視的目光。
走近去看的季斯珩,一眼就能識別出是她畫的三口之家。
寶寶埋在他的頸窩,段藕似的小臂圈著他的脖頸。
穿著軍裝的他,單手緊扣住寶寶的小身板。
而被他單手牽著的女人,眉眼彎笑地伸手去撫摸寶寶的後腦勺。
端著咖啡杯的季斯珩看著這幅「半成品」,眼底流露出說不盡的柔情與愛意。
不知他在這間畫室待了多時。
只知,從他從畫室走出來後,雜糅在他眼底的柔與愛,更濃厚了些。
熟睡過後的白嫿抬起手揉了揉睡眼,彌散的目光定落在她手腕的紅繩上。
眉頭微蹙,眼底布散著詫異與震驚。
手指輕轉紅繩編織的紋路。
漸漸,那晚的場景浮在了腦海。
她記得,明明是被主辦方邀請她出席活動。
剛走到後台休息室的時候,她就被早已在裡面等候的保鏢動手敲暈了。
好似,一切都是提前預謀好的。
等她醒來時,神志已經陷入了迷散。
她只是隱隱約約地記得那晚,她被一男人帶去了酒店,醒來之後人就已經躺在了醫院。
但她不知道的是,那晚過後,季斯珩以「林易」的身份給主辦方找了不少事做。
明明,一切都置於他臥底身份之外。
但,情愫就像那根紅繩,讓他在心底惦記了如此之久。
「在想什麼?」
不知何時,季斯珩已經躺在了她的身側。
抬手,輕輕地將她攬入了懷裡。
回神的白嫿仰頭看著他,眼底的詢問意味過於明顯。
「你從未給我解釋過這件事。」
儘管那晚她幫他拿取抽屜文件的時候,她就知道烙印在她心底的紅繩是落入了他的手裡。
但,季斯珩從未主動對她解釋,甚至提起過這件事。
直到她剛才醒來後,看到了白皙手腕上的那抹紅,記憶直接被拉回了過往。
季斯珩看著女人伸到眼前的紅繩,輕握於溫熱的手心。
垂眸,平靜地掃視她臉上的神情。
「那晚的人確實是我。」
他剛說到這,就見白嫿眼底的神色變了變。
但季斯珩沒給她質問的機會,也不顧她的變化,緊摟著她的腰身不鬆手。
「以臥底的身份。」
一瞬間,在他懷裡略微掙扎的白嫿直接愣了神。
臥底?
季斯珩感受到她的變化,抬手將她的小臉轉了過來。
四目相對。
「季太太還想知道什麼,我都一一作答。」
白嫿看著他堅定又含笑的目光,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心口處。
一字都說不出。
就這樣,兩人無聲對視了許久。
淡淡開口的白嫿只問了他一句,「只有我,對嗎?」
耐心等待的季斯珩被她這句話直接問懵了,一時間,兩人再次陷入了無聲。
等季斯珩反應過來的時候,抬手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尖。
「怎麼,不放心你老公?」
此時的腦迴路不同於尋常的白嫿直接抬手拍了下他的手背,微蹙著眉頭,一臉認真又嚴肅的模樣,「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現在的她知道當時他是以臥底的身份參與進來後,已經不再想去追究那件事的前因後果了。
但她只想知道,除了她,之後還有沒有別的女人霸占過他。
不忍再繼續逗趣她的季斯珩,攥著她的細腕吻了吻,「嗯,只有你。」
一瞬間,白嫿的神情就因他這句話好轉了許多。
「寶貝兒,那晚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麼的勾人。」
被藥物控制的她,纏地他渾身難受。
洗了一夜的冷水澡。
白嫿見他提起那晚的事情,紅著臉抬起手直接捂住他的唇。
不再讓他繼續說下去。
見狀,季斯珩沒再說下去,只是他眼底的笑還是將女人看得不好意思了。
為此,白嫿直接轉過身,將發紅的小臉埋在了軟被裡。
季斯珩擔心她悶壞了,用手幫她撩開。
隨後,手掌攏了攏她柔順飄香的長髮,哄道,「好了,不逗你了。」
等白嫿再次轉過身後,臉頰的紅暈依舊未散盡。
事情解釋清楚後的季斯珩嘴角勾笑地看著她,仿若有種秋後算帳的意味。
「寶貝兒,還記得自己前幾天說了什麼嗎?」
這次,輪到白嫿陷入了迷惑,睜大眼眸不解地回望他,「什麼?」
見狀,季斯珩用指腹輕輕滑過她的下顎,最終落入她的軟唇處。
淡漠地回了句,「自己想。」
此後。
白嫿一直都沒想明白自己到底說了什麼,讓男人無緣無故地冷落了自己好幾天。
那晚。
洗完澡的白嫿穿著略顯性感的睡裙走了出來,坐在梳妝檯前,拿著瓶瓶罐罐開始塗抹。
見已經在客房洗過澡的男人坐在床上看書,故意地喊了他一聲,「老公,幫我拿下床頭的那瓶精華。」
放下書的季斯珩這才抬眼去看她。
只是,他將那瓶精華放在她手旁後,直接轉身回到了床上。
但想讓男人理會自己的白嫿,又開口說自己想喝熱牛奶。
季斯珩二話沒說,直接起身去廚房給她熱了杯純牛奶。
等他將玻璃杯放在她床頭時,再次拿起書坐回了原位。
躺在他身旁的白嫿目睹著他的一切舉動,就見他默默地完成自己的吩咐,就是不和自己說話。
為此,白嫿故意將身子貼向了他,小手從軟被裡覆上他堅硬的腹肌。
「老公,我也想看看。」
說著,她還極其不老實地主動親了親他的唇角。
季斯珩垂眸看了看她,緊接,又將視線移到了書上。
見狀,白嫿心一狠,直接將小手往下移了移。
一瞬間,她就聽到了男人加粗的呼吸聲。
本就荷爾蒙旺盛的季斯珩根本抵不住她的輕易撩撥,立即合上手裡的書,手背青筋微顯的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鬆手!」
隱忍到極限的他音調略微提高了些許。
緊皺著眉頭,看著她。
但這一切落入懷孕的白嫿眼裡就不同了,覺得此時的男人就是在凶她!
明明,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說錯了。
他就莫名地冷落了自己好幾天。
心生悶氣的白嫿直接拿起身後的枕頭用力地砸向他,二話沒說,直接光著腳往臥室外走去。
拿下被女人砸過來的枕頭的季斯珩,見狀,快速起身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