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重返太傅府?

  白淺看他鬆了口氣的樣子,自己也鬆了口氣,不懂就問是個好習慣,但若是點了還不懂何必懂,他們就是風中的草,風往哪刮,他們就往哪倒,當然,不是做牆頭草的意思。

  靜議堂里的議論聲不絕,四周無人靠近,公主府的侍衛們雖在四處巡邏,但未得殿下允許絕不會邁進這裡半步,公主府里雖無耳目,曹景卻在外圍發現有人盯著。

  秦風與蕭令瑤得知後也懶得對付,反倒在用膳的時候交代府里的丫鬟們給那幫盯梢的人送去飯菜,把對方嚇得不輕。

  龍七站在後門看著那幫人急劇變化的臉,也只是冷哼一聲,折身返回府中。 ✲❉

  秦風的新計劃再度開展,他要照顧身體不適的公主,去安定府的時間少了許多,都是柳苑與馮寶主持,兩人如常跑著各家商號,悄無聲息地將信息帶了出去。

  也就是在這幾天裡,有家眷出城的掌柜們又暗中安排,將自己的家人接回城來,一切仿佛回到了此前計劃沒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靜心等待著送喪的那一日。

  柳苑心如擂鼓,秦風與蕭令瑤終於將計劃對她全盤托出,她甚至不敢想柳長生也早早地與秦風合謀,她的兒子啊,那個從小體弱,躺在好懷裡瘦巴巴的孩子,竟有這般心思!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兒子不再是那般弱小的?對了,一切的轉機都是從他參加駙馬甄選的時候,突然間就大展才華,仿佛變了一個人。

  靠著做駙馬,他成功地從秦家脫離出去,又說服了陛下讓他行了皇商,若是說這些都是因為陛下對公主的疼愛,為了抬舉駙馬給自己的女兒一個比庶子更匹配的身份的話。

  那秦風偷偷存下的那些家當,開的那些商號又怎麼解釋?還有現在,柳苑辦完事,在馮寶的陪同下要返回安定府,坐在馬車裡,柳苑的思緒翻飛。

  在江北時,柳長生與她一番長聊,告訴她跟著秦風走就好,彼時她並未想到更深遠的地方,她如今離了太傅府,不跟著兒子兒媳還能去哪裡?

  秦風如今給了她另外一種答案——「母親,去了那個地方,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經商,不用再擔心有人稱賤商,再不會像東越這般商女會被人視為不入流,女子也可入朝為官。」

  秦風給她描繪的世界令她怦然心動,若非本朝商女地位不高,怎會只能給高門為妾?

  她一番苦思,突然對未來充滿憧憬!

  馬車停下,馮寶正要請柳苑下馬車就看到安定府前站著一個人,他不禁咬咬牙:「夫人,太傅大人在安定府前。」

  安定府不至於不會招待他,但秦佐懷等不到人,索性站在門口看著過往的馬車,柳苑想到秦風的大計,雙手微縮,緊要時刻,他這親爹跑出來做什麼,拉後腿嗎?

  柳苑氣呼呼地下了馬車,秦佐懷對上她嫌棄的眼神時,沒有平時的盛氣凌人,反而有些心虛:「苑兒,你回來了。」

  因是國喪期間,柳苑沒有上口脂,更沒有打胭脂,明明是三十多歲的年紀,皮膚依舊細滑,眉眼一直是好看的,否則也生不出秦風的好皮相。

  這些日子在公主府呆得愜意,更因為搬去了心上的石頭身心愉悅,她整個人都透著意氣風發,眸眼裡不見柔弱:「太傅大人有何事?」

  秦佐懷打好的腹稿沒了作用,見四周有人張望,再看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柳苑像對待尋常客人那般將他請進去,手心卻滿是汗水。

  都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此時倒是懊惱秦風沒有瞞到最後,她現在做賊心虛!

  好在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飲下一杯冰鎮好的茶湯後,柳苑的心緒變得平靜,再看眼前的秦佐懷時也不至於像面對洪水猛獸:「大人有何事?」

  「聽聞公主抱恙,五皇子也入公主府照顧,不知如今情況如何?」秦佐懷暗道自己身份尷尬,不然早去公主府一探究竟。

  柳苑的手一頓,這是感覺不對勁想來試探口風,柳苑懊惱這傢伙是柿子撿軟的捏,不敢去找秦風,就想從她身上下手,這簡直欺負人!

  她再脆弱也得護住兒子的大計,一思及此,柳苑說道:「殿下必定會送喪,至於守靈這種累事只會讓她病情加重,老百姓都知道這病氣易招煞,衝撞了皇后娘娘的遺體可不妥。」

  秦佐懷的心定了定,他來這裡有私心,秦風雖然出了府但還是姓秦,若是得了陛下的厭棄,秦家也會遭受牽累,他與秦雲父子倆在朝堂上如履薄冰,再不能有半分波折。

  柳苑哪能想不到他所思所想,心底的厭惡更盛:「聽聞唐老夫人住進了太傅府,前陣子天氣不好,暴雨下垮了她的宅院?」

  秦佐懷的臉頓時紅了,說到這事他就躁鬱,那院子被唐老夫人偷偷地換了,現在哭天喊地地說自己無處可去,大有賴在太傅府的意思,幸好兒媳有他的支持變得強勢。

  曹氏在外面直接買了一處全新的院子,比原來的院子離太傅府更遠,這幾天就準備將那一群人送出太傅府,為這事唐紅英在府里大吵大鬧,幸好是國喪,她也不敢鬧得太大。

  曹氏一看這時機剛好,國喪期間鬧出事會連累公公與夫君仕途,私下和他講,就趁著國喪期間把唐老夫人送走,機不可失。

  這些破爛事他不願意在柳苑面前提,她過得風生水起,秦府則一地雞毛,慘烈的對比讓秦佐懷低下頭,莫名狼狽,明明他的地位遠在她之上,可這頭卻抬不起來了。

  柳苑在心裡盤算著如何應對這人,可沒心思關心他府里那些七七八八的雜事,兒子說了,走是要走的,但要揪準時機,還要走得別讓人找到痕跡,更不能暴露西南。

  不僅如此,還得讓陛下認為理所當然,她就不懂了,這隻要一走便是捅了天大的簍子,怎麼辦到理所當然?

  她思緒一飄,冷不防地那秦佐懷突然湊到她跟前,居然捉住了她的手:」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