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走後,徐鳳年這才問道:「你怎麼來了?」
褚祿山說道:「義父叫我來的,他讓我在王府門前等著,說是鷂鷹帶來劍穗,就讓我帶本部騎兵來找世子」
「鷂鷹?哪來的鷂鷹。」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那天我看到劍穗就立刻出發了,還好讓我趕上了,沒讓世子受委屈」
徐鳳年伸手打斷了他:「等等他讓你來青州幹什麼?」
「義父沒說啊,就說讓我聽世子的吩咐」看徐鳳年沒說話,褚祿山又說道:「要不我跟隨世子去武帝城吧」
徐鳳年瞪了他一眼:「胡鬧!」
「那世子您說讓我幹什麼」
徐鳳年想了想說道:「寧峨眉領十個鳳字營將士留下,你回北涼!」
「啊?我這麼大老遠的來了,這就讓我回去啦?」褚祿山詫異道,然後又指了指身後的騎兵:「要不,讓寧峨眉回去,我跟您去!」
「不行,你是從三品武官,豈能擅離職守!」
「那我把官辭了啊」
「胡說八道!回去!」
「哦」褚祿山垂頭喪氣往回走去。
他剛走出十米左右,徐鳳年突然說道:「等會兒!我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辦!」
兩個人撩開靖安王妃的車簾,看著裴南葦,褚祿山笑道:「不愧是靖安王妃啊,夠水靈的!」
徐鳳年說道:「你把這個人給我送回北涼!」
裴南葦這時候說道:「把我交給褚祿山,還不如殺了我!」
徐鳳年打趣般的看著褚祿山:「你看你,這都是什麼名聲啊」
褚祿山趕緊說道:「王妃放心,雖然我褚祿山什麼髒事都做過,但唯有一樣,世子交代的人我絕對不碰。」
徐鳳年沉思道:「這個人畢竟身份特殊,送到王府恐怕多有不便」
「要不這樣,我在外面弄個院子,把她放在胭脂郡。」
徐鳳年點點頭:「倒也可以不過要保密。」
「祿球兒明白,誰都不說,好好守著,等世子回來慢慢享用」
徐鳳年眼睛一瞪:「胡說,什麼叫我享用,這位是我嬸嬸!」
「就是這樣才要保密嘛」說著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
「少廢話,把人看住就行!」
「遵命!」
徐鳳年看著裴南葦說道:「我知道你身上藏著秘密,等我回了北涼再慢慢問你!」
裴南葦的馬車交給褚祿山的手下之後,褚祿山說道:「世子,這一路上要是有人對您惡語相向,您就先記著,回頭我挨家滅門去!」
徐鳳年一笑:「這話你都敢說,真是連軍法都不怕了。」
「您比軍法重要!」
「行了,還有兩件事,一是王林泉一家到了北涼,你幫我照顧一下,不能讓他們受了委屈。這二嘛」徐鳳年回頭從魏書陽的手中接過一個罈子:「呂錢塘戰死蘆葦盪,這是他的骨灰,你帶回北涼,找找林家的安家之處,他臨死前雖然說想要撒在江里,但我知道他還是想回家的。」
褚祿山雙手接過:「世子放心,我一定辦好!」
十幾日之後,泱州江南道,陽城。
徐鳳年領著老黃和李藏先來陽城打前站,兩輛馬車在後面慢行。看著眼前陽城的城門,徐鳳年呼了一口氣,他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他的大姐徐脂虎便嫁到了陽城的盧家。
「終於到了,進城先問問盧家怎麼走。」
老黃說道:「少爺,要不要等一下後面的人。」
徐鳳年此時已經是急不可耐:「我先去找我大姐,和他們後面會和吧。」
正說話間,舒羞縱馬從後面追趕上來:「世子,李前輩說他餓了」
嘆了口氣,徐鳳年先壓下了急切的心情:「也是,這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那就先不急,進城找個酒樓,先吃飯。」
陽城最大的酒樓,頤鼎樓。
徐鳳年派了老黃過去給馬車引路,自己帶著舒羞和李藏進了酒樓大堂:「先點菜吧,咱們慢慢吃,邊吃邊等。」
可是幾人剛剛坐下,便聽到旁邊一桌三個人的議論聲。
甲道:「二位,我聽說北涼世子要來陽城看他大姐?這一個是不學無術,一個是不知廉恥,這對姐弟還真是一類人啊,哈哈哈」
乙道:「我聽說,誠齋先生的夫人將徐脂虎罵作是兩腳香爐!哈哈哈」
丙說道:「這消息都傳到京城去了,我聽說宮裡有個娘娘,和誠齋先生的夫人是同族,按輩分算,娘娘叫夫人一聲侄女,估計就是這麼傳過去的。」
甲又道:「徐脂虎如此浪蕩,誠齋先生的臉面往哪放啊!哈哈哈」
三人邊說邊笑,徐鳳年這邊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他走過去,伸手拔出手中的短刀春雷「砰」的一聲扎在桌子上,把三人嚇得一哆嗦。徐鳳年惡狠狠地說道:「盧家的事,好好給我說說!」
片刻之後,馬車到了門前,三人也從飯館出來了,徐鳳年首先吩咐道:「舒羞,你和我去一趟江心郡,咱們去會會這個誠齋先生劉黎亭!」然後又來到馬車前,撩開車簾喊道:「前輩!」
李淳罡睡得迷迷糊糊的,問道:「怎麼?到酒樓了?」
「盧家便在附近,前輩可以到盧家用餐。」
李淳罡一聽,便又轉過身去:「我在哪吃都行,到了喊我!」
徐鳳年皺了下眉頭,又說道:「到了盧家之後,麻煩前輩照顧好大家,還有」他左右看了看,這才繼續說道:「盧家上代家主是被楚王賜死的,所以千萬別讓盧家知道姜泥的身份。」
李淳罡一聽坐了起來:「怎麼?你不去盧家?」
徐鳳年點點頭:「我要去江心郡,找一個姓劉的人。」
「要殺人?」
「要把事情弄清楚!還有就是,和前輩借一件東西!」說著指了指被李淳罡當成髮簪的楚國傳國寶劍神符。
徐鳳年是帶著老黃、舒羞、寧峨眉和五個鳳字營騎兵去的,李藏和剩餘的五個鳳字營騎兵則跟隨著馬車一起,到了盧府門前。
魏書陽上前敲門,一個小廝開門之後,說道:「北涼世子徐鳳年,車駕經過陽城,請」他話還沒說完,大門便又關上了。
眾人在門前足足等了一刻鐘,魏書陽終於忍不住,上前再次敲門。隨即,從裡面走出一個胖胖的老頭,看打扮應該是管家之類的。
魏書陽施了一禮:「閣下是」
老頭既沒有還禮,也沒有客套,語氣生冷的說道:「在下盧東陽,盧府管家!」
魏書陽沒有氣惱,說道:「盧管家,北涼世子徐鳳年路過陽城,專為探親而來!」
盧東陽冷笑一聲:「呵呵,這倒巧了。」說著伸手拿出一個『免』字牌,掛在了門上:「盧府今日不會客,請各位改日再來!」
魏書陽說道:「是這樣,我等初到陽城,暫時並無住處。」
盧東陽說道:「這與我何干?」
聽他這樣說話,即便是李藏的眉頭也是一皺。
魏書陽還是很客氣:「那就請管家通報我家小姐一聲。」
盧東陽一聽,語氣里更加的不客氣:「徐脂虎敗壞盧家門風,有何顏面出來見人!?」
魏書陽的眉頭一皺,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想要發火,可是終究顧忌徐家和盧家的姻親關係,強自忍耐道:「盧管家,無論事實真相如何,還請通稟一聲!」
盧東陽訓斥道:「都說北涼蠻荒之地,果真不懂禮數,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今日不會客,我通什麼報!」
這時候李藏已經來到了魏書陽的身後,伸手輕輕的把他推到了旁邊,身上的氣勢稍微散發了一些,用下巴指了指大門:「去,把門打開!」
感受到李藏身上的氣勢,在盧東陽看來,此時的李藏簡直如同洪水猛獸一般,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趕忙吩咐道:「快,快把角門打開。」
李藏的眼睛一眯:「開中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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