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仙家秘聞

  張君澤接著說道:「南北分治時,北境黑龍與青龍聖皇都是戰力型的聖皇,南境只有青鸞仙皇是戰力型的仙皇。第二次魔鬼戰爭時北境已經打到玉京,如果青龍聖皇支持北境的話,龍向天聖尊就不會戰死,玉京就很可能被攻破,這時仙庭修士戰後總結分析的。」李若蘭咋舌,沒想到自己能聽這等秘聞。張君澤卻無所謂,如今人族算是統一了,至少表面上如此。仙族也衰落了,自己機緣巧合知道了這等機密卻幾年找不到人訴說,憋悶得很,如今碰上與自己一樣的活死人,總算可以毫不顧忌的暢所欲言,索性說個痛快。

  「龍向天聖尊乃化神天君,他豈不知深入敵軍首都的危險,史書說是遇伏而亡其實並不正確,這其實是南北空前絕後的一次全面生死決戰。雙方動用了所有能使用的手段,各自元嬰、金丹、仙王、聖王、大仙、大聖基本都出動了。人們只知龍向天聖尊戰死,卻不知青鸞仙皇、天狐仙皇、麒麟仙皇、黑龍聖皇都受重傷。孫平安天君更是差一點就戰死,雖沒死卻也完全喪失戰鬥力。龍向天號稱人族有史以來最強化神天君。南北雙方仙王,聖天,元嬰更是死了大半,不然現在仙王才剩22位(他不知又少了白龍仙王與玄龜仙王兩位)」。

  聽到張君澤的話語,李若男方知青龍聖皇未出戰的重要性,如果青龍聖皇出戰就很可能是北境統一南境。又聽道張君澤說道:「青龍聖皇可是敢獨闖無盡之海,花了上百年游遍整個無盡之海的狠角色。目前也是三仙皇中排名第一的仙皇,不光是年級比其他兩位大,而且戰力比其他兩位強許多。」

  「青龍聖皇探索無盡之海之事,民間流傳甚廣,她不是說無盡之海是普通之海嗎?」李若男恰巧在一本書上有介紹。

  「普通之海?」張君澤嗤之以鼻,「那是對她這位龍皇而言,對其他人卻還是死亡之海。」李若男明白了。「何況她原本是性格狂爆,精力旺盛喜歡到處遊歷的龍皇,而從死亡之海回來以後,就不喜歡出門了,整天待在她的青龍湖,據說性格也變得溫和恬靜,象個小淑女似的,應該是在無盡之海受了什麼刺激。」

  李若男此時覺得男人也挺喜歡八卦的。「還聽說她本來很討厭黑龍聖皇,南北分治是因為捨不得家鄉青龍湖,黑龍聖皇為了挽留她更是在青龍湖周邊劃了差不多兩個越州的地盤給她當私有領地,也就是清風聖境的由來。」

  李若男沒聽過清風聖境,倒聽過月風仙境,便問道:「張大人,我只聽說過月風仙境,沒聽說過清風聖境,清風聖境在哪,離我們這遠不遠?」張君澤有些無語,還是耐心解釋道:「李夫人,月風仙境就是由南境的明月仙境與北境清風聖境合併組成的,而清風聖境比明月仙境大許多。離我們越州就有點遠了,大約相差5000里左右。」

  張君澤忽然覺得有點說多了,「扯遠了,說回我們的娃娃縣長,他來三個月就把成化縣的政務理得清清楚楚,井井有條,衙門裡老油條都被他收拾的服服貼貼,現在我們縣總共才兩萬人,讓他在這裡有點大材小用了,估計不用三年,他就會升去大縣做縣令。比如這次你的事,本來應該是縣丞陪你來,因為你的事本來他就是具體負責的。可縣長卻派我來,可知為何?是因為縣丞清高,怕他怠慢你們。而我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上到仙族修士能合諧相處,下到販夫走卒能打成一片。你看我們也還可以聊得起來。」李若男哈哈笑出聲來,笑道:「張大人靈活多變,能屈能伸是為大丈夫。」

  「說是大丈夫倒不敢當,不過我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想開了。對上不卑躬屈膝,對下不頤指氣使,對公秉公執法,對私推誠相見。我一不求名,二不為財,只想問心無愧了此殘生。」張君澤平靜說道,李若男肅然起敬正色道:「張大人,君子恩澤四方,您父親取的好名字,你真是人如其名,令人欽佩。」

  「慚愧慚愧,實不敢當,我辜負了老父親。小時候還真以為自己長大會成為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因為父親是修士,我五歲就嚮往宗門,希望自己能象父親一樣去往宗門修行。可惜十歲那年測靈脈證明自己是個凡體,根本不能修行,去宗門的願望也成為泡影。就自暴自棄了,做下不少荒唐事,老父親知我痛楚,從不忍心責怪我。」想起往事,大男人抽泣起來。

  李若男知他沒有靈脈之事耿耿於懷,便故意說道:「張大人,不是說高處不勝寒,民間不是有神怪小說,說宗門嚴苛,最講背景,什麼財侶法地缺一不可。」張君澤冷笑道:「不過是些無聊文人以凡俗世家之間齷蹉事為原型加上自己想像胡編亂造罷了。什麼莫欺少年窮,為了復仇一點小事,殺人全家滅人滿門。或進了宗門,受盡欺侮,偶得至寶前期猥瑣發育,後期大殺四方,甚至毀天滅地,天下唯我獨尊。又或乾脆就是個淫賊,見一個愛一個,不,是每個姑娘出場就會就愛上他,甚至不是姑娘也會愛上她。什麼是修行,殺人奪寶就行,為了正義,送上門來讓他反殺,好事想盡,反派都是些木偶傀儡,送財童子,需要什麼送什麼,最後乖乖送上人頭。修道,修的什麼道,強盜。本身一肚子男盜女娼,卻非要扮什麼仙俠聖女,全世界就圍著他一個轉。本來就是貪財好色之徒,卻偏偏要裝什麼俠骨柔情、忠肝義膽,要錢要女人還能修出個大道來。我的老父親是六十多歲放棄修士才娶妻生子,修士絕情絕愛,我就沒聽說過那個築基以上修士結婚生子的。天之驕子跑到宗門做牛做馬,還受盡屈侮,師父老師都是趨炎附勢,自私自利之輩,還教你做什麼,直接殺了就是,以絕後患,還乖乖等你發育好了來復仇。」

  李若男原也不信,因為她見過的修士與書中描繪的完全不同,笑道:「張大人說的在理,我見過的修士都是些謙遜有禮,處事公正,氣度非凡卻平易近人,並不是那俯瞰眾生的神靈,也不是那虛無縹緲仙子,更不是那書中主角,嘴裡說著仁義道德,手裡拿著強取豪奪的法寶,幹著殺人越貨的勾當,最讓人反感的是見著稍有姿容的女子就情不自禁,仿佛天下女子皆為其一人生。而是真真實實活在我們之中的人。」「天下女子為其一人生,世界圍其一人轉,他在世界在,他不在世界就不在,終是一些人的幻夢。」張君澤感慨。

  「財侶法地,不少人以為是那金錢、女人、絕世秘籍、洞天福地。其實所謂財侶法地,財有內外之分,外財指修行必需有足夠支撐的資源,內財指提自身的資質和潛力,無內財修行無從談起。」說到這裡,張君澤無比惆悵,他無靈脈根本無法修行,他就是無財之人。

  「侶並非指伴侶,而是幫助你修行之人,一人難獨行,修行路上總是需要得到各種各樣人的幫助與指導,一代幫一代,傳承有序。有人會說男女雙修,民間話本也經常有神仙眷侶之說,不過想當然耳,修行何其苦,普通人是無法理解。俗言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可人總想捷徑,以為快快樂樂,舒舒服服就把法術或本事學到了手了,卻不想普通學子尚知:學海無涯,苦作舟。邪修倒是有雙修的,不過是男人吃女人或女人吃男人罷了。」張君澤嘲笑道,李若男懷疑的問道:「吃人?」

  「不是真的吃,而是一個人吸收另一個人的修為罷了。可誰自願成為被吸收的那一個呢。還不是被控制了而已,所以正常修士都不會修此邪法,這種也不可能稱為伴侶。」張君澤解釋道。李若男明白了。

  「法指的是修行之法,從楚祖與夏宗這兩位公認的修士祖宗所著《楚夏修行要述》開始,前輩們不知撰寫了多少修行之法與心得,修行之法浩如煙海,修行並不需要所謂絕世秘籍,世上沒有一片相同的樹葉,每個修士都是不一樣的,只能參考學習前人,慢慢找到適合自己的修行之路。」張君澤接著說道,李若男笑著說道:「書上不是動不動有絕世功法,習得就天下無敵。感情都是騙人的。」

  「當然是騙人的,莫說沒有,就是有,你我二人得了絕世功法有何用,只不過你看我,我看你乾瞪眼而已。」張君澤笑道。

  「地指修行之地,洞天福地沒有傳說那麼神奇,宗門地下有巨大靈石礦脈,又有護山聚靈大陣,自然靈氣濃郁利於修行,所以大多修士並不想離開宗門。」

  「仙朝以修士治國,修士不得不去往各地,特別是修行再無進階又無宗門所需專長之人,是必需離開替宗門管理雲、越、明、蒼、雄五州超八百萬平方之地(相當於200多萬平方公里)與上億人口。青玄宗修士戰前尚不過萬,戰後更只有幾千,具體多少老父親戰死,我又不在軍中,不得而知。仙族更少才數百,且真在地的更少。仙族與修士壟斷大部分資源,他們數量稀少,根本不需要為資源爭鬥。世家相互爭鬥終是人多資源又有限,老父親原本宗門是安排在越州當個正四品掛名州判,他不喜世家爾虞我詐才到同會這人口稀少的邊遠小縣做了從七品的縣長。在仙族與修士眼中,光鮮亮麗的世家子弟與衣衫襤褸的乞丐並無多大不同。宗門在老父親眼中,更象是個大學堂,修行、教學、學習,研究自己有興趣的東西,每個人相互幫助,和睦相處,可惜我這輩子沒有機會了。」張君澤此時無比惆悵。

  李若男感慨萬千,對張君澤產生共情,在他心中自己身無內財,就是個一無所有的人,雖表面豁達開朗,內心卻如死灰,自己心境何嘗不是如此。二人沉默半響,張君澤忽然道:「仙族修士收割世家貴族或商賈巨富輕而易舉,只需在生死病痛入手即可,那些延壽,安神、去病、止痛,養顏神藥與可能提高靈脈產生之法都是世家衰落的重要原因。世家有修士在還好,可有限控制族人的貪慾,沒了修士,世家最後會完全失控,能克制的世家少之又少。」

  「仙家真是慷慨,芸兒本是無命之人,他說的這些神藥與提升生出靈脈孩子之法,都是仙家免費所贈,連她父母與我也得了天大好處。」李若男暗想道。接著問道:「我聽說靈脈可以後天生成,不知真假。」

  張君澤很是驚奇,這婦人竟然知曉這等仙家秘密,不愧是大城市來的,見多識廣。答道:「確有其事,不過後天養成的靈脈聽說都些不能修煉的五行雜靈脈的孩子,可花費代價卻不菲,我父親曾說得不償失,不過仙家想培養的是傳說中的五行平衡修士,就也就是金、木、水、火、土分別是兩成的完全平衡的修士。」

  李若男這些年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於是問道;「張大人,仙家為何要花這麼大力氣培養五行平衡修士呢?」張君澤也不清楚具體原因,便道:「李夫人,我也不清楚原因,不過仙家行事謀劃深遠,甚至長達千年,我等凡夫俗子就不用操這個心了。」

  這時張君澤看時辰不早,就道:「李夫人,時辰不早,我要告辭趕回縣衙復命。今日與你交淺言深蓋因你我皆為活死人,才能暢所欲言,一吐為快。這有封娃娃縣長給的信,回去看後方知娃娃縣長的能耐手段。」翻身上馬道:「李夫人保重,有事可差人到縣衙自有人處理,我去矣。」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