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空蕩蕩的,不過他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屬於他和僕人的氣息。«-(¯`v´¯)-« 6➈丂𝕙Ǘ乂.ςⓄⓜ »-(¯`v´¯)-»
不對,有人來過!
無道想起身,可手腳都被鐵鏈拴住了。
該死!
他想喊僕人,可張了張嘴,突然發不出一點聲音。
無道怒了,他想掙開鐵鏈,奈何這東西是他親自督造的,一般的刀劍都無法砍斷它。
氣得無道在心裡不住地大罵。
等天亮之後,他一定將這鐵鏈有多遠扔多遠!
最終也只能無奈地躺平,努力地回想著剛才的一切,可這會兒腦子裡亂糟糟的,沒有一點頭緒。
很快,無道的眼皮越來越沉,一下刻,他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再說縣衙這裡,那幾個被救出來的孩子,很快被秘密送走了,連丁玉都不知道他們被送到了何處。
連生告訴丁玉,血影剎肯定會來這裡找孩子,既然選中了這些孩子,那這些孩子的生辰八字就是他們需要的,所以你的兒子雖然離開了夏縣,一樣處於危險當中。
丁玉一聽好懸急得沒吐血。
「丁大人不必著急,你的孩子我們已經找到了,你夫人和孩子現在很安全,和那幾家人現在一處。」
丁玉:大統領,能不能不要這樣?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連生猜出了丁玉的心聲,聳了聳肩轉身走了。
留下丁玉在這裡磨牙。
突然他感覺有人盯著他,他一抬頭,便撞上了壯爺極為不滿的眼神。
丁玉瞬間清醒過來。
「啪」地一聲,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想什麼呢?敢對大統領不滿,誰給你的膽子?
壯壯轉過身子,猴屁股對著丁玉扭了扭,快速跑走了。
還沒等他繼續自責,手下人跑來,大統領有請。
丁玉小跑著就奔了繡衣司辦公的地方。
原來是鷹三回來了。
丁玉這會兒見到這位老山怪還是有些彆扭,雖然他知道這是繡衣使鷹三易容的,不過那老山怪給他留的印象有點深了。
「鷹三說說情況。」
連生見丁玉來了,便讓鷹三把探聽到的消息詳細說了一遍。
「丁大人,這個無道天師好像就是衝著夏縣來的,他對夏縣有著深仇大恨,你們怎麼得罪他了?」連生問道。
「大統領,這下官哪兒知道啊?」
丁玉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天師是誰!
更不知道夏縣怎麼得罪他了。
夏縣欠他的?
這是血債血還?這都是什麼啊!
「去查一下縣誌吧,四十年前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大統領,您隨我來。」
縣衙的這些檔案資料都是由主簿來管理的,所以丁玉便領著連生到了主簿辦公的地方。
主簿一聽,馬上說道:「大人,四十年前的檔案沒有,這裡的檔案都是近四十年的。」
丁玉聽完腦瓜子嗡嗡直響。
他皺著眉頭看著主簿。
主簿解釋道:「卑職說的是實情,卑職接任之時就是這樣子,當時聽老主簿說四十年前,縣衙失過一次火,燒了不少東西,有些再早一些的檔案,可能在那次大火中燒沒了。」
主簿的年紀也四十開外了。
他見丁大人皺著眉頭,這些繡衣司的人也恨不得把這些檔案盯出窟窿來,這明顯是在尋找極其重要的東西。
「大人,到底找什麼東西?能否和卑職說說,卑職在這裡幹了快一輩子了,興許知道一些檔案里沒有的事。」
連生一動耳朵,看了一眼丁玉微微點點頭。
丁玉便說道:「四十年前,夏縣可出過什麼大事?你有沒有聽人說起過?」
主簿眼裡浮現出一絲掙扎,雖然很快消失不見,可連生還是看到了。
「蔣主簿,將你知道的說出來,保你無事。」
丁玉一聽,猛然看向蔣主簿,急得臉都變了色。
「老蔣啊,如果你真知道,你就說吧,不然那些孩子就沒命了!」
蔣主簿咬了咬牙,用力一跺腳,「唉,大人,我說,我說!」
一樁陳年舊事被蔣主簿慢慢揭開。
原來四十年前,夏縣管轄的地方有個小村子曾鬧過一場瘟疫,夏縣當時的縣令為了保住頭上的烏紗,封鎖了消息。
他也沒有派人去救災,而是將村子給圈了起來。
無奈之下,村長帶著沒有發病的幾個壯勞力,背著幾個病重之人,半夜三更偷偷趁著看守鬆懈的時候跑了出來,到縣城的一家醫館求藥。
這家醫館老闆是個好人,一看就知道是瘟疫,馬上開始給病人診治,村長几個沒發病的人也喝了藥。
醫館老闆一看這可是大事,憑自己一己之力無法救治一個村子,便上報給了縣令。
請縣令大人向州府或京城求救。
可這位縣令非但不聽,還把醫館老闆打了板子,不許給患者治病。
而且又加派人手,層層圍了村子,不許人員出入。
已經到縣城的這些村民,更是被停了藥,他們的情況依然不太好,不管怎麼求情,還是被城中百姓知道了消息趕了出來,被趕到一處破廟,這些人大喊著「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村長他們想回家,便從破廟偷跑了出來。
當初驅趕他們的那些人又追來了,一路之上還不斷煽動其他百姓,他們就如同過街老鼠一樣東奔西竄。
最終還是被抓了起來押回了村子。
由於村子被圍,切斷了與外界的一切,村中病患得不到醫治,很快就死去了。
這個村子本不大,不過百十口人,沒到半個月,就幾乎死絕了。
僥倖活下來的有幾個年紀不大的孩子,也不知道被縣令弄到哪去了。
這件事被封鎖了消息,並沒有傳播出去。
後來那位縣令居然升遷了!
理由是治下有方,阻止了瘟疫擴散,僅以不到百人的代價換取了一縣數萬百姓的平安!
主簿說到這裡,怒憤地一拍桌子。
「蔣主簿,你是怎麼知道的?」連生突然問道。
蔣主簿自嘲地笑了笑,「大人,這些是老主簿臨終前有一次他喝多了,他哭著對卑職說的,他說他無能無力,他官微言輕,縣令有靠山,沒人敢動他。」
說完,蔣主簿雙手捂住臉,無力地垂下了頭。
「當年那位縣令是誰?」丁玉不由問道。
真他娘的太氣人了。
丁玉自認為自己並不是青天大老爺,他也沒有多大野心,在這個位置坐了六七年了,可他對夏縣百姓還算盡心盡力。
只在他在夏縣一天,他便會撞好自己的鐘。
沒想到,四十年前那位縣令為了自己的烏紗帽,生生讓一個村子的人失去了生命。
「老主簿沒有說,他說,他會把這個名字帶到棺材裡去,少一個知道他名字的人,也許陰間就少一個冤魂。」
蔣主簿接著又說:「可能當年那場大火也是故意為之,什麼都燒沒了,黑白是非後人也無從查證了。」
「傳信回京城,讓四電去查四十年前曾在夏縣任職的人。」連生看了一眼五狼。
不管這個人是誰,就算他死了,也得把他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