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剎離夏縣還真不算遠,此時在血影剎的一處閣樓之上,一襲白衣飄飄,仙風道骨的男子負手立於窗前。♟☹ ❻9丂𝐡ยx.ςỖⓜ 🍮🎈
模樣十分端正的一位中年男人,如果忽略眼中的陰鷙,這還真是一個儒雅之人。
此人便是血影剎的天師,無人知道他的本名,只知道閣中之人稱他為無道天師。
只有老閣主知道他從何處來,不過老閣主病故後,再無人知曉他的來處了,不過現任閣主對他十分器重。
無道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似乎沒有一絲鮮活的氣息。
他的確是一個性子陰晴不定之人,平時冷著一張臉,像人人都欠他萬八兩銀子一樣。
「天師,天師不好了!」外邊貼身的僕人驚慌地跑了進來。
無道皺了皺眉,「何事如此驚慌?」
僕人壓下心中的慌亂,說道:「天師,小吉村失手了!」
什麼?
無道聽罷臉色漆黑如墨,雙手也不由握緊拳頭,他一拳打在窗欞之上。
怎麼可能?
這是誰,壞了他的算計?
「去小吉村的人呢?速讓他們來見我!」
「天師,那幾個人恐怕回不來了,咱們的人傳回來的消息,丁玉搬來了救兵!」
「呵呵呵呵呵!」
無道低聲笑了出來,「他還真有本事啊!不過憑他一己之力,也阻止不了我要幹的事!讓閣主速來。」
僕人轉身快速離開。
不大一會兒,血影剎的閣主長孫計便到了。
這個長孫計三十出頭,個子挺高,相貌偏陰柔一些,他那雙眼睛,打遠處一看就像一條狹長的縫。
見人不笑不說話,可這笑從不達眼底,是一個十足的笑裡藏刀之人。
「天師,有何事?這麼急?」長孫計進來便問道。
「閣主,小吉村失手了,派去了幾個人也折在了那裡。」無道陰森森地說道。
長孫計一聽,那一條縫瞬間睜開了,「天師,這怎麼回事?若是誤了貴人的事,我們都會有麻煩!」
無道一眼掃過來,「你問我,我問誰去?人都是你手下的人,別扯這些沒用的,找到那幾個孩子才是正事。」
長孫計被無道一懟,頓時熄了火。
「我這就派人去查,天師能否在算一算,是什麼人壞了咱們的大事?」
無道壓下心頭的怒火,他是要好好算一算了,隨即他走進了內室。
長孫計在外間等候,他也想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不過馬六死於非命,內臟都被山中野獸掏空了,這事他是知道的。
血影剎原本就在山中,雖然往年沒見野獸吃過人,可不代表沒有這種可能,況且發現他的手下說,馬六身邊有個破碎的酒葫蘆。
馬六好酒,這誰都知道。
老山怪說馬六城裡有個相好的,定是被掏空了身子,又喝大了,被野獸吃了算他倒霉。
所以長孫計並未放在心上。
好一會兒,天師出來了,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
「天師如何?」長孫計趕緊問道。
無道搖搖頭,「無妨,去派人查找那幾個孩子的下落吧,事關貴人之事不能耽誤,既然丁玉請來了人,這幾個孩子肯定被他保護了起來,搶回來就是。」
無道沒敢說,他算出來的是大凶之卦!
不過,他不能輸。
他隱姓埋名幾十年,他怎麼可以輸!
這是夏縣欠他的!
長孫計聽罷心裡舒了一口氣,只要天師說無妨就成,大不子從丁玉手裡把孩子搶回來就齊了。
我堂堂血影剎的殺手,還對付不了一個丁玉?
於是,便離開安排去了。
一轉眼到了晚上。
無道每月里夜間都會鬧騰幾回,跟撞邪了一樣,大半夜穿著寢衣赤著腳跑出來,披頭散髮亂打亂叫,不然就拿著劍砍人。
而且力氣大得出奇,七八個人都對付不了他,反而被他打傷了。
除了一直跟隨他的僕人,其他人晚上的時候都會遠離閣樓,可以說閣樓方圓十丈之內除了他和僕人,就沒有喘氣的。
後來,只要他一鬧騰,僕人就會用大鐵鏈子快速鎖住他的手腳,然後離開閣樓,他鬧騰夠了就沒事了。
可架不住這玩意太嚇人。
所以他的閣樓就成了血影剎的一塊禁地了,別說晚上了,白天都少有人去。
無道這會兒心情十分鬱悶。
如果湊不齊孩子,就不能及時開壇做法,到時候那位貴人要是翻了臉,他還真吃不了兜著走。
可惡!
丁玉到底請來了什麼人?
他們怎麼會知道小吉村的事?難道是血影剎里出了內鬼?
很快,無道便否認了這個想法。
血影剎里的人都是無心之人,怎麼懂得回頭是岸呢?
萬分頭疼的無道倒在榻上,閉上了眼睛。
果然深更半夜,無道又鬧了起來,躺在榻上揮舞著手臀,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你們該死,你們都該死!」
外間的僕人聽到動靜淡定地進來,拿起鐵鏈快速將天師固定在榻上,之後又淡定地到了閣樓下面。
他不知道,他離開之後,有個影子悄然飄了進去。
鷹三站在榻邊上,看著眼前手舞足蹈的男子,眼裡閃過一絲嘲諷,屁的仙風道骨,現在的模樣簡直就如瘋子一樣。
鷹三手指一動,一粒綠色的小藥就落到了天師的口中,入口即化,很快天師安靜了下來。
不過,他的眼皮瘋狂地動著,像是努力想睜開,卻又與什麼抗衡著一樣。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鷹三開道低聲問道。
「我是血影剎的天師,無道天師。」
「你原來的名字。」
「我,我原來的名字?」無道開始有些掙扎了起來。
鷹三不再追問,馬上換了一個問題。
「你們為什麼擄孩子?」
「求長生。」
「你要求長生?還是長孫計?」
「呵呵呵,都不是,如果世上真有長生,還會輪到他們嗎?不過是人的貪念罷了,放不下人間的富貴和權力。」
「為什麼盯上夏縣的孩子?」
「為什麼?這是他們欠我的!欠我的!我要讓他們飽受痛苦和折磨,我就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活了整整四十年,憑什麼他們高高在上?欠我的,那就血債血還!」
眼看著無道掙扎得越來越厲害了,鷹三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京中貴人是誰?」
「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會說,呵呵呵!那可是位大人物,還是一位快死的大人物,呵呵呵,京城的貴人才最髒!」
鷹三沒敢再問下去,又一粒小藥丸被彈進了無道的口中。
無道猛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