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蘇小妹

  帶兵打仗用的都是腦子,靠死讀書,那鐵定是是不可能獲勝的。【Google搜索】荀寧的意思很明顯,他在譏諷潘璟不動腦筋,奈何潘璟根本沒明白。

  荀寧回到了國子監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住處,他已經被皇上特許直升上舍,因此要搬到上舍住處去了。

  上捨生員的待遇條件,比內舍的更好,不僅僅有獨立的住處,每月還有更豐厚的銀錢補貼,甚至是有機會進宮面聖聽評朝會。說白了,上捨生員就是半個官員。當然,如果荀寧答應做國子監學正的話,他就是正式的官員了,享有一定的品級,並得到相應的官服著裝。

  幫荀寧一起收拾住處東西的,除了韓青等人,還有黃庭堅。黃庭堅的到來,說真的,著實讓荀寧感到有些意外。

  「我來這裡,一是來恭喜你直升上舍,縱觀國子監三舍設立以來,人數最多的文舉,都不曾出現這種特例,偏偏你武舉出現了,可見皇上對你的重視;二是要來告訴你一聲,晏幾道知曉你這兩日的事情後,他想請你今晚去晏家一趟,好好慶祝一番。」

  「此事,我記下了!」

  荀寧不清楚晏幾道為什麼會邀請自己,如果真的是為了自己連贏三場獲得直升上舍的殊榮,那大可不必邀請自己去他家,而是他要來種家為自己道賀才對。如此主客相易的做法,荀寧覺得可能有關乎自身的事情要發生。

  一切東西收拾完,荀寧拿到了具有上捨生員象徵的腰牌後,就趕往了晏承裕家。晏幾道的府上已經沒有了昔日的繁華,如今他住在二哥晏承裕家裡,負責招待眾位客人的依舊是晏宜。

  此次來晏家的,不光有荀寧,還有種建中也就是种師道,除了兩人以外,還有大文豪蘇軾。

  不過,出現在宴席之上的,除了荀寧認識的眾人以外,還多了一名女子。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遠房親戚家的女兒,算是我的表妹,名叫蘇瑜,今年才二十歲,大家也都叫她蘇小妹。」

  席間,蘇軾率先起身,端起酒杯,介紹起了自己身邊的那名陌生女子。荀寧的位置與蘇軾相對,他正好能夠將蘇小妹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

  細細的柳眉,唇紅齒白,頭上佩戴的髮釵,雖然不是什麼名貴首飾,但給人一種樸實的風情。瓜子臉,高挺的鼻樑,此番身姿,在荀寧的腦海里打下了深深的印象。

  「諸位公子,蘇瑜給大家敬上一杯!」

  蘇小妹的舉止,可以用落落大方四個字來形容,發出的聲音,亦是清脆如鈴,讓人如痴如醉。

  「來,我等滿飲!」

  荀寧等人見狀,趕緊站起了身子,附和著蘇小妹的敬酒。

  「我聽人說荀公子你還不曾娶親,不知此事是否當真?」

  啥?問這個幹啥?他這個意思究竟是什麼?難道說,蘇軾要把蘇小妹嫁給我?

  荀寧被蘇軾的問話弄得有些發懵,他覺得這有些不真實,趕緊用手捏了捏自己大腿,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方才發現這不是在做夢。

  說到底,荀寧還是個二十四歲的年輕小伙子,血氣方剛的年齡,對漂亮女孩子還是有需求的。

  「嗯,蘇前輩說得沒錯,我確實還不曾娶親。遼兵叩關的時候,荀家滿門上下,就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荀寧說著說著,眼神就有些紅潤了,他還記得當時的慘狀,血流漂杵,全家上下,除了他自己,沒有一個活口。為此,荀寧才參的軍,上陣殺敵,以期報仇雪恨。

  「我這小妹也到了婚嫁的年齡,這不馬上要到下元詞會了嗎?我想帶她去逛一逛,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蘇東坡,你丫的在玩我呢?

  聽到蘇軾的這句話,荀寧心中不由得爆起了粗口。他原本以為蘇軾問自己婚喪嫁娶的事情,是想要讓自己能與蘇小妹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緣,沒曾想蘇軾蘇軾根本就沒這心思。

  「下元詞會,一年一度的世家爭霸的盛會。詞賦、文采、歌舞等等,應有盡有。屆時,將有不少世家的女子前來選拔夫婿,亦有不少的風流士子與她們成就一段佳話。」

  晏承裕放下手中的酒杯,臉上帶滿了笑意,隨即望向了身邊的晏宜。

  「話又說回來,晏宜,你今年也有二十歲了,該娶妻了。」

  「孩兒遵從父親安排,必定會在下元詞會中大放異彩。」

  晏承裕與晏宜父子倆的對話,讓荀寧對下元詞會逐漸有所了解了。

  雖然這是一場掛著詞會名聲的盛會,但實際上是世家聯姻的舞台。換句更直白的話,那就是汴梁城中各處有頭有臉的世家,帶著自家的女兒或者兒子來相親的。

  荀寧不是世家之人,但他依靠著種家,因此也有機會參與進去。

  「今日本是慶祝荀公子直升上舍,講著講著就說到了別的,也罷,不知荀公子打算該如何參與下元詞會?這舉辦下元詞會的過程中,人們還將會根據世家子弟們的表現,進行票選,如若當選第一,將會獲得熙寧七年汴梁第一世家的稱號。」

  晏幾道開了口,他還記得自己代表晏家奪取這一稱號時舉家歡慶的場景,只可惜,現在已是物是人非。

  「荀公子你文采卓著,武學造詣又是不下於國子監里的那些生員,不如你和叔原一起去參加下元詞會,也好勝過一個人?」

  晏承裕沒有將話說明白,但是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他這是在拉攏荀寧,代替晏家出戰下元詞會。

  「下元詞會是個好機會,說不定你能遇到合適的女子,然後與之成就一段美好姻緣呢?」

  荀寧並沒有立刻給晏承裕回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种師道,此刻,种師道的神色已是變得非常古怪。

  「算了,這美好的姻緣,不就在眼下嗎?」

  荀寧明白自己不能當面拒絕晏承裕,也不好答應他,畢竟种師道在這裡,如果荀寧答應了他,那就相當於荀寧要離開種家投靠晏家了。儘管,兩家之間沒有什麼來往,但對於荀寧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你是說蘇瑜姑娘?」

  蘇軾聽出了荀寧的畫外音,蘇小妹亦是如此,她的臉龐瞬間羞紅了起來。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論長相,蘇小妹的容貌,確實吸引住了荀寧,男人看女人,第一眼永遠是外表,荀寧也不例外。他舉起酒杯,吟唱著詩經里的關雎,向蘇小妹示意敬酒。

  「荀公子,你在說什麼?要想做我蘇瑜的相公,你可知有什麼要求嗎?」

  「還請蘇姑娘告知。」

  「我的相公,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文武雙全,狀元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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