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滴血認親
「砰!」
邀月一掌便是將一張桌子拍得粉碎。🏆♤ ➅➈ˢ𝓱Ữ𝓧.c𝑜м ☯♗
她那憤怒又帶有一絲幽怨的目光,緊盯著眼前的白修竹。
不過傳入她耳中的,卻是白修竹輕描淡寫的話語。
「邀月宮主您不必如此生氣,起碼我還沒把那個秘密說出去不是嗎?」
邀月聞言立刻便是讓其用兇狠的目光看向他。
那目光仿佛在說「我現在還沒有殺了你,也正是因為你沒有把秘密說出去」!
白修竹可以保證,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自己想來已經死在邀月的眼神下千百次了。
可惜
自己用菩斯曲蛇王口中的那枚花瓣,讓她完全不敢殺自己。
似乎是察覺到白修竹的眼神發生些許變化,那種似笑非笑,帶點挑釁的眼神,讓邀月極為惱火。
「唰!」
她的身形一閃便是來到白修竹跟前,舉起的手掌似乎要把他像剛才那張桌子一樣拍碎。
「我不死的話,這個秘密還不一定會泄露,但我死了,可就一定會被人知曉,邀月宮主可曾想好了?」
邀月那正在落下的手猛地一顫,硬生生停在距離白修竹腦袋僅有幾寸的位置上。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白修竹,最終還是沒下得去手。
改掌為指,一指點在他的穴道之上。
沒有絲毫照顧他的意思,邀月拉著被點了穴道無法動彈的白修竹的後領,便是朝著另一個地方而去。
由於她的身材並不算太高,是妥妥的「小土豆」型。
因此白修竹被她這一拉,整個人便是在地上仿佛一具屍體般被拖動著。
「砰!」
當邀月將白修竹丟到憐星面前時,憐星顯得很是疑惑。
「姐姐.這是」
仍然躺在床上的她,此刻應該是需要靜養才對。
邀月這樣衝進來找她,看起來是發生大事了
正當憐星這樣想著之時,邀月突然開口。
「是不是你把事情告訴他的?!」
邀月的臉色很難看,在她的認知里,知道十幾年前那件事的只有自己和妹妹憐星。
肯定不會是自己泄露出去的,那問題便只能出現在憐星這裡了!
「什什麼事」
憐星對於邀月很了解,尋常事是肯定不會讓她的臉色如此難看的。
就算是她。
這輩子也只有一次在邀月那裡,看到過她有如此難看的臉色。
十多年前江楓逃走的那次!
想到江楓,憐星整個人便是一愣,隨後不可思議的看向白修竹。
她之前只是認為,白修竹或許知道姐姐喜歡過江楓一事,可如今聽邀月的意思,白修竹知道的肯定不只是那麼一點兒。
難道說.
「什麼事?伱自己問他吧!」
邀月冷哼一聲,隨後便是將白修竹的穴道解開。
白修竹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將自己身上的灰塵拍了拍。
「白公子這是」
憐星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白修竹。
白修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擔心,隨後看向邀月。
「邀月宮主,這件事與憐星宮主並無關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是你自己的許多舉動,暴露了而已。」
邀月聞言鐵青著臉:「好啊,你既然說是本宮自己暴露的,那你就給本宮一五一十的解釋看看,本宮到底怎麼個暴露法?!」
白修竹笑了笑:「邀月宮主,你想要花無缺親自殺了小魚兒這件事,別說我了,就算小魚兒自己都能看得出來,這點你沒法否認吧?」
邀月沉默。
如果不是為了讓小魚兒和花無缺自己動手,以她的實力,要殺小魚兒又有何難?
白修竹見狀繼續說道。
「然後你還生怕小魚兒和花無缺這場戰鬥不夠激烈,要把移花宮的秘籍給小魚兒,這一下,徹底引起了小魚兒的懷疑。」
一旁的憐星聽到這話,心中暗暗升起一抹慶幸。
江小魚有所懷疑?
那他們兄弟,莫非可以不必手足相殘?
憐星倒不是擔心小魚兒怎麼樣,她主要還是關心花無缺。
花無缺自小便在移花宮長大,但邀月對他的照顧,除了在武學上指點之外,其他方面幾乎沒有,全靠憐星。
是以憐星對花無缺本身就傾注了更多的情感。
再加之對江楓的歉意,如果花無缺可以不用殺小魚兒的話,憐星可以舉雙手雙腳贊成。
「他懷疑什麼?!」
比之憐星,邀月則更為關心小魚兒懷疑的事情。
白修竹又是一笑:「他那天來問了我一個問題,讓我徹底想明白了這件事,邀月宮主,你猜猜他問了我什麼?」
邀月聞言氣得再次發抖,她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小魚兒問了白修竹什麼?
但現在主動權已經被白修竹握在手上,她也不得不再次詢問。
「問了什麼?」
白修竹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他來問我,他和花無缺長得像不像。」
轟!
邀月的腦中仿佛有一道霹靂直接砸下,將她整個人的砸得暈暈乎乎的。
「長得像不像」
小魚兒和花無缺本就是一胎生下的兩兄弟。
長得像不像這種問題自然不必多說。
若非從小生長的環境截然不同,導致兩人的氣質差距實在太大,或許早就有人發現,這兩人的長相其實很是相似。
「不行!」
邀月猛地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直接衝出房門。
她要趁著現在去找花無缺,不能讓花無缺和小魚兒再有所接觸。
雖然她覺得花無缺不會,但萬一小魚兒跟他來個滴血認親,那豈不是出大事了?
看著步伐甚至稱得上有些慌亂的邀月。
白修竹嘴角不禁掀起一抹玩味。
小魚兒可不是什麼蠢貨,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如果他還沒察覺到什麼的話,那他也不應該叫小魚兒了。
「白公子」
仍然躺在床上的憐星此時開口。
白修竹轉身看著她,拱了拱手:「打擾憐星宮主靜養了,宮主近來手腳恢復的應該還好吧?」
憐星點了點頭:「托白公子的福,還算不錯,想來再有兩天就能下地行走了。」
白修竹聞言微微點頭。
「倒也不算是託了我什麼福,治療的方法我已經寫給憐星宮主了,想來就算沒有我,隨便找個醫師只要按照那方法,應該都可以治好憐星宮主的傷。」
憐星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幾分訕訕之色。
「那張字條.被姐姐毀了.」
白修竹不由一愣。
「毀了?為何?」
憐星苦笑一聲,隨即說道。
「當日李尋歡來救公子,公子被救走之後,姐姐便是發現了我手裡的那張字條,或許是聯想到白公子,她一氣之下,便是將紙條給撕了」
白修竹的嘴角抽了抽,這邀月還真是個瘋女人。
那明明救她妹妹憐星的東西,結果她居然直接將其撕了?!
難怪後來她找到自己的時候,還要提出讓自己來救治憐星,合著還有這麼一出。
不過再聯想到,原著她為了不讓憐星說出小魚兒和花無缺乃是兄弟一事,甚至不惜將其直接殺死。
似乎又顯得合情合理.
「白公子小魚兒和花無缺一事.您知道了?」
白修竹微微點頭:「如果你是說他們是兄弟一事的話,我已經知曉。」
憐星聞言,臉上的表情不由一滯,隨後又露出些許輕鬆的神色。
這個秘密在她心中埋藏已經多年了。
如今被他人知道,她也算是有一種終於解脫的情緒。
「白公子還知道其他什麼事情嗎?」
憐星繼續詢問著,她也想了解,當年的事情白修竹到底清楚多少。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白修竹了解的乃是.
所有!
「小魚兒想來也是邀月宮主故意讓燕南天帶走的,他曾經提到過,自己小時候見過一個神秘人,那神秘人告訴他,他的仇家乃是移花宮,估摸著那人應該還是邀月宮主。」
白修竹說著不由輕嘆一聲。
「唉,說來也不知道江楓到底傷了邀月宮主有多深,令她不惜想出這般毒計.」
憐星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畢竟這計劃是她想出來的,當然,她也是出於好心,實在不忍對兩個小孩子下殺手,才靈機一動想到這個辦法保住其性命。
不過這計劃之狠毒自不必多說,否則也不至於讓邀月欣然答應。
就在白修竹和憐星交談之時。
邀月正在朝著花無缺的住所狂奔而去,很快,她的腳步便是一停。
只因她感知到了,在花無缺的小樓中,還有另外一人存在!
邀月豎起了自己的耳朵,想要聽聽看裡面是誰。
「你相信我!若非如此,你大師傅又怎麼會把移花宮的秘籍交給我呢?!」
小魚兒的聲音?!
邀月心頭不由一沉。
小魚兒這傢伙,雖然實力一般,但古靈精怪,腦子格外靈活這一點,邀月自然是知道的。
「可你說的這一切都太過離奇了,讓我怎麼相信你?!」
花無缺的聲音顯得很是煩躁。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鑑別一切的真假!」
小魚兒再次開口,讓偷聽的邀月心中一跳。
「什麼辦法?!」
不只是邀月,就算在房中花無缺,此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滴血認親!」
「好!我就與你滴血,看看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花無缺似乎也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證明,自己與小魚兒並無關聯,還是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總之,他下意識就聽從小魚兒意見,選擇了滴血認親。
他隨即便是去倒了一碗水來放在桌上,小魚兒見狀則是取出一根銀針,在自己手指尖輕扎了一下。
「滴答!」
一滴鮮紅的血液便是滴落到桌上的碗中。
隨著小魚兒將銀針遞給花無缺,花無缺的表情顯得很是複雜。
他看了眼小魚兒,只見對方眼中飽含著殷切的目光,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銀針。
最後長嘆一口氣,用銀針在手上輕輕扎出一個小口,擠出一滴鮮血。
「滴答!」
這滴鮮血在空中滑落的軌跡落於房內兩人的眼中。
他們彼此都懷著極為複雜的心情,看向那個盛有小魚兒鮮血的水碗。
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希不希望兩滴鮮血融為一體。
可結果,就在那裡。
誰也無法更改
當看到那最後的結果之時。
花無缺沉默片刻,還是開口說道。
「現在已經很明顯了,我們二人並不是親兄弟!」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小魚兒不敢相信,他口中喃喃,自己明明把一切都已經想完了。
邀月的舉動。
婢女的對話。
包括一直以來他對於花無缺的那種奇妙的感覺。
小魚兒的眼睛再次投向,那個盛有二人血水的碗中,只見碗中兩滴鮮血好好的在那裡。
涇渭分明!
「不是這樣.是我想錯了嗎」
小魚兒喃喃著走出房間,沒有去看花無缺,他似乎仍然沉浸在自己的猜想出錯這個環節。
花無缺也是很複雜的看了一眼碗中的兩滴鮮血。
平心而論。
在小魚兒說出他們是兄弟的時候,花無缺只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因為就如同小魚兒對他懷有不同的情感一般,他對於小魚兒同樣如此,否則換做一般人,早在第一次見面之時,他便遵從邀月的師囑,將其幹掉了,又豈會和對方立下所謂的約定?
「無缺。」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在房中響起。
讓花無缺嚇了一大跳。
「大師傅?!」
花無缺扭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邀月。
「馬上就要到了決戰之日,這幾日你便隨我閉關,到時候莫要墜了我移花宮的名頭。」
「是!大師傅!」
花無缺不敢怠慢,他這一生,最尊敬的人無疑便是自己的兩位師傅。
看著低下頭的花無缺,邀月心中升起絲絲得意之情。
她看了一眼碗中的兩滴鮮血,默默的撤掉了自己的內力。
在門外偷聽到小魚兒和花無缺要滴血認親之時,邀月便已經做好了準備。
暗中以《移花接玉》的手段,將兩滴鮮血給隔開。
她身為大宗師,又是在暗中施展手段,小魚兒和花無缺二人自然不可能有絲毫察覺。
隨著她將內力撤走,只見碗中那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兩滴鮮血。
就仿佛看到了什麼吸引自己的東西一般。
迅速融為一體!
可惜這一切,低著頭跟在邀月身後走出房間的花無缺,並沒能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