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生平第一次氣到發抖的邀月
「邀月宮主今日怎會有如此雅興,同兩個小輩動起手來?」
燕南天持劍橫亘於白修竹、小魚兒二人同邀月的中間。💙☹ ❻➈𝓢H𝐮χ.𝒸ᗝ𝕞 ☯🐺
他看著邀月,聲音不咸不淡的,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
他來移花宮之前自然不會什麼準備就沒做。
邀月在江湖上的名頭一直都是「獨斷專行、喜怒無常」。
是以他其實極為關心小魚兒,生怕哪個不對勁邀月就突然出手了。
但他也沒想到,本以為那天小魚兒去邀月的宮殿沒出事後,邀月就不會再動手了,結果居然在今天,邀月會突然要對小魚兒下殺手。
若不是白修竹的《冰雲掌》阻攔了其片刻,燕南天怕是也來不及趕到。
邀月沒有和燕南天解釋,她要殺的人是白修竹,而不是小魚兒。
她不想,也不屑。
在她眼中,她要殺的人,就一定得死!
因此,邀月沒有理會燕南天,她身形一閃,便是往前衝去。
想要越過燕南天,去擊殺他身後的白修竹。
燕南天見狀自然不可能讓她這般輕易的過去,整個人微微挪移,便是再次擋在他們之間。
「不知我這侄兒,是怎麼惹得邀月宮主不開心?如今距離決戰不過三五天時間,邀月宮主竟要痛下殺手?」
他不知道邀月邀殺的是白修竹,還以為是小魚兒。
不過就算知道邀月要殺白修竹,他也不可能讓其成功就是了。
「讓開!」
邀月冰冷的目光和話語,讓燕南天心中一驚。
這種眼神,對於馳騁江湖多年的燕南天來說並不陌生,這是一定要殺某個人的眼神,小魚兒到底怎麼惹到她了?
雖然心中驚訝,但燕南天可不是那種被邀月一句話就嚇退的角色。
他搖了搖頭:「邀月宮主想要傷害他,恐怕只能從我燕某的屍體上踏過去!」
邀月聞言,也明白了燕南天是絕不會讓她輕易過去的。
是以面對燕南天的話語,她只是從口中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好啊!」
隨即手中內力運起,在她的手掌周圍,仿佛掀起了一道無形龍捲,就連那裡的空間,都好似發生了扭曲一般,四周的空氣也是繼續降低,天空中積累了厚厚的雲層,而地面上不知何時已然出現一層薄霜。
燕南天自是不會坐以待斃。
「鏘!」
宛若龍吟的劍鳴聲響徹移花宮,讓整座移花宮內的花草樹木全都簌簌作響。
他的劍意沖天而起,劃破籠罩在上方的雲層,讓人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陽光,還是他的劍光,在普照大地。
「大師傅?!」
此時姍姍來遲的花無缺見到兩人這劍拔弩張的一幕,不由得驚呼出聲。
邀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再次將目光看向了燕南天。
「去殺了他,無缺。」
邀月說的自然不可能是燕南天。
畢竟她不是九頭蟲,花無缺也不是奔波灞。
倒是不會發生那種「我要你,去把唐僧師徒除掉」的對話。
花無缺的目光看向了燕南天身後的兩人。
他知道,自己的大師傅雖然沒有指名道姓說要殺了誰,但肯定在那兩人之中。
邀月說完便是與沖向燕南天。
她沒有指名道姓說要殺誰,是因為那兩個人,現在誰死了都可以。
但這也使得花無缺一時間並不明白要殺誰,他第一時間自然是想到的小魚兒。
畢竟
他也只殺得了小魚兒.
花無缺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那邊的小魚兒。
「為什麼?!不是離決戰之日還有幾天嗎?」
「我的話,你聽是不聽?」
解釋對於邀月來說,是不可能的東西。
難道她還要告訴花無缺,那個姓白的很有可能知道我陷害你們兩兄弟的事實,所以我要伱現在去殺了他們?
所以只能用這種很強硬的話語,想讓花無缺聽從師命。
花無缺愣愣的站在原地,尚且還沒有動手的意思,但邀月和燕南天卻已經是激戰到一起。
兩道身影碰撞之間,洶湧的劍意混合著刺骨的寒意爆發開來。
讓被白修竹提在手中的小魚兒身體開始不停的顫抖。
他從小於惡人谷中長大,也不算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可始終由於自身實力不夠的原因,對於大宗師級別的戰鬥,還做不到可以無動於衷的觀看。
而且小魚兒現在也沒打算觀看的意思。
「你剛才要說的,到底是什麼,說出來啊!」
他還在兀自催促著白修竹,讓白修竹把知道的東西告訴他。
白修竹偷瞄了一眼那邊的邀月,卻正好迎上對方那冰冷的眼神,就算是在和燕南天交手,邀月也仍然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到這邊。
「嗡!唰!」
有些低沉劍鳴聲響起,只見邀月那一身略顯寬大的宮裝袖口被直接劃破。
「邀月宮主若是與燕某對戰時,還要如此心不在焉的話,燕某下一劍,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燕南天說完也好奇的看了一眼白修竹和小魚兒這邊。
邀月方才的情況他自然清楚,看上去強勢至極,可心神並沒有過多的集中在戰鬥上,這也讓燕南天抓住了破綻。
但燕南天並非那種小人,因此只是一劍劃破其衣袖,而沒有直接將其重創。
不過燕南天的心中也有些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能讓邀月在如此激烈的對戰中,還要分出部分心神去關注白修竹和小魚兒二人呢?
正當燕南天思索之時。
「呼!」
一道凌冽的掌風猛地從他耳畔划過,他的臉頰都因此出現一道小傷口,滲出鮮紅的血跡。
「這句話,我也還給你!」
邀月冰冷的聲音繼續傳來。
她可不是那種在生死對局需要別人讓的選手,因此這一掌也沒有對燕南天下死手,只是將方才燕南天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而此時的白修竹看了眼旁邊的小魚兒,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他如果告訴小魚兒真相了,小魚兒倒是不用和花無缺手足相殘了。
就怕那個瘋女人會追著白修竹,砍下他的手足
白修竹可不覺得,自己方才用《冰雲掌》讓邀月小小的吃了一虧,就代表著自己可以和邀月正面對抗了。
而且邀月也不是那種自詡正道人士之人。
倘若白修竹真說了出來,她就算用上偷襲、下毒這些手段,都勢必要把白修竹給幹掉。
老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有這麼一個大宗師時時刻刻惦記著對自己動手的話,白修竹估計自己從今以後再無一個安穩覺了。
「你到底說不說啊!剛才不是都已經要說了嗎?怎麼事到如今又遲疑了?」
小魚兒急得不行,明明方才話都已經到了白修竹嘴邊,結果現在就差那臨門一腳,白修竹卻是似乎再也不肯張口了。
就在這時。
「當!」
邀月那近乎透明的手掌與燕南天的長劍發生碰撞。
兩人都借著彼此的力道推開。
趁著這個機會,邀月終於是再次開口。
「無缺,殺了他!」
「可是大師傅,還不到約定的日子.」
邀月聞言一時氣急,寬大的宮裝都有些掩蓋不住她那豐挺的盈餘。
她現在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了,她不敢去賭,白修竹到底知不知道當年的事情,若是真的被他把秘密揭穿,邀月這十幾年的心血將徹底毀於一旦。
可花無缺那模樣分明就在說,沒到時間,他是不會動手的.
「邀月宮主,明明只剩下最後的幾天了,你又何必如此著急呢?」
燕南天此時也開口。
他和邀月這一戰其實什麼時候打都無所謂。
兩人作為大宗師,早在那天的比拼之後,就已經做好了隨時可以開戰的準備。
問題在於小魚兒。
他從邀月那裡得到了移花宮的秘籍,燕南天也希望能給他再多一些時間去參悟,即便只提升半成勝算,那也比沒有好!
所以燕南天也很想再拖上幾天。
邀月自然不會和他們去解釋這麼多,她的目光掃了一圈在場之人。
知道有燕南天阻止,她除非真的殺了燕南天,否則是不可能幹掉白修竹的。
問題是先不論她能不能殺得了燕南天,就算她可以,殺燕南天的這些時間,也足夠白修竹開口了。
她又看了眼白修竹,現在白修竹的嘴對她來說就是薛丁格的盒子。
他不說,邀月就不知道他到底了解不了解當年的事,可他說了,就很有可能一切都來不及了。
殺不了
就只能另做他想!
念及此處,邀月開口說道。
「要我再等幾天也可以。」
燕南天聞言鬆了口氣:「多謝邀月宮主。」
「別急著謝,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邀月這話,讓燕南天的心不由又是提了起來。
「什麼條件?」
「把他交給我!」
邀月說完伸手指向白修竹。
燕南天幾乎瞬間便是脫口而出:「不可能!」
白修竹是他給小魚兒上的一道保險,若是白修竹沒了,那小魚兒到時候打不過花無缺怎麼辦?
「那就沒得談了。」
邀月說完手中真氣又是在匯聚。
「無缺,準備動手,如果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傅的話。」
邀月也明白,花無缺先前不願意對小魚兒動手,是因為他們的承諾。
可只要她用斷絕師徒關係來威脅,花無缺就一定會聽她的話。
果然!
聽到這話的花無缺先是猶豫,隨後給小魚兒遞了個抱歉的眼神,手中如同邀月一般,開始匯聚起自己的內力。
白修竹微微嘆了口氣。
「邀月宮主不必如此,在下可以隨你去。」
「哦?」
邀月的聲音罕見的出現了音調上的變化,那一絲驚奇,是她之前從未有過的。
她盯著白修竹,不明白這傢伙為何會自投羅網。
隨後就見白修竹招手引來一片空中飛舞的花瓣,手中內力運起,在花瓣上刻畫著什麼。
他這一手展現了極強的內力控制度。
讓邀月都不由有些驚訝。
白修竹在花瓣上刻完之後,便是取下自己腰間的金蛇劍。
菩斯曲蛇王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猛地睜開它的豎眼。
早知道其根本的燕南天倒是沒什麼反應,而第一次見到的小魚兒和花無缺,包括邀月都不免有些驚訝。
先前白修竹這把劍雖然看上去很金光閃閃有些牛逼的樣子,但對於邀月和花無缺來說,並不算什麼。
畢竟。
移花宮可是有一把絲毫不遜色於世間所有寶劍的神劍。
碧血照丹青!
不過即便是碧血照丹青,那也是死物。
白修竹這柄金蛇劍,劍鞘居然是活物,這不得不讓人驚訝。
只見白修竹給菩斯曲蛇王餵下那枚花瓣後,便是對其說了什麼,菩斯曲蛇王聽完看了他一眼,隨後朝燕南天那邊游去。
而他自己則是緩緩走向邀月。
「邀月宮主,方才我給菩斯曲蛇王餵下的花瓣上,寫有我知道的秘密,若是幾天後的決戰,它見不到我,便會在決戰開始之前,將那枚花瓣交給燕大俠,把這秘密公之於眾。」
邀月聽到這話,哪兒還能不知道這傢伙肯定了解十幾年前的事情?
她一時間心中怒火中燒,但卻又不能對白修竹幹些什麼。
菩斯曲蛇王現在已經游到了燕南天的身邊,如果她殺了白修竹,那這麼多年來,她為之努力的一切都將消失。
也是此刻,邀月才明白,為何白修竹這傢伙明明那般聰明。
卻依然選擇自投羅網
她盯著白修竹,冰冷的眼神仿佛要將他凍死一般。
不過白修竹卻不怎麼在意。
他相信邀月不會衝動行事的,這女人瘋則瘋矣,但只要涉及到她的計劃,她就一定不會隨便發瘋!
見白修竹那副無所謂的模樣,邀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你很好!我這輩子還從未被人威脅過.」
她話還未說完,白修竹便是抬手將其打斷。
「我沒記錯的話,上次小魚兒好像用自殺來威脅過你.」
邀月一時語塞,她也是才想起來,上次在那間客棧之中,小魚兒的確是用自殺來讓她不要殺掉白修竹。
看見白修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邀月的的確確是人生第一次,體會都什麼叫做氣到發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