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齊嘯風在席間都不怎麼主動開口,劉德林很是不安,連筷子都動幾下。
躊躇片刻,他還是忍不住向齊嘯風開口道:「殿下,您瞧下官這記性,都忘了向您舉薦了!」
「這位就是咱們江南第一富商,葉錦儒葉老闆。」
「您別看葉老闆是商人出身,但他對咱們大淵,可以說是做到了鞠躬盡瘁啊!」
「此次揚州有災,還是葉老闆出錢出力,沖在了最前線!」
有了今日在揚州城的見聞之後,齊嘯風是一句話都不願意跟劉德林多說。
不過對於這個葉錦儒,齊嘯風倒是有些感興趣。
原來這就是擁有諸多資產的江南第一富商,葉錦儒啊!
「哦?」
「那此次兩縣受災,葉老闆一共捐了多少銀子?」
葉錦儒一愣,沒想到太子問問題竟然是如此的直截了當!
「鄙人無能,為災縣捐出了一百萬兩銀子。」
說著,葉錦儒還不由自主抬了抬下巴。
放眼整個揚州,乃至整個大淵,還有哪個商人能慷慨掏出這麼多的銀子?
按道理,這次朝廷應該封自己做皇商才是!
然而令他再次沒想到的是,齊嘯風聞言,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噢……」
「才一百萬兩啊?」
「那你是挺無能的!」
「本太子光是從諸位大人那裡募捐,就募來了三百五十萬兩!」
「你身為揚州第一富商,這一百萬兩對你來說,大概也只是九牛一毛吧?」
「說真的,你這也太摳了……」
此話一出,葉錦儒瞬間漲紅了臉!
「鄙人……鄙人除了捐銀子之外,還捐了不少物資呢……」
他此生最恨兩件事,一恨別人找他借銀子,二恨別人說他太摳門!
這太子看上去是不會找自己借錢了,可這一句「太摳門」,也實在讓他恨得牙痒痒!
見葉錦儒臉色很不自然,劉德林忙在一旁打圓場。
「是啊殿下,咱們修繕河堤所用的石料、沙料等等,都是葉老闆按成本價賣給咱們的。」
「河道人手不夠,也都是葉老闆想辦法,儘量讓工期向前趕!」
「若是揚州沒了葉老闆,這次水災的善後怕是不會如此的迅速啊……」
迅速?
迅你媽個頭的速啊!
草菅人命、魚肉鄉里、欺壓百姓……
這就是你們口口聲聲所說的「迅速」?!
齊嘯風極力克制住想要怒罵劉德林的衝動,冷冷道:「國難當頭,不按成本價賣給朝廷,難道漲價十倍之後再賣出麼?」
「到底是江南第一富商,還是發國難財第一富商?」
劉德林連忙閉上了嘴,微微將腦袋低了下去。
短短一下午沒見,太子這麼跟吃炸藥了似的,說話這麼沖!
當然,除了劉德林之外,最委屈的還要非葉錦儒莫屬。
好好的寶儉堂被封了,養了十年的花魁也就這麼被埋沒了。
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太子!
自己好像沒得罪過他吧?!
無語!
一頓為太子接風洗塵的豐盛晚宴,就在這彆扭詭異的氣氛中草草完畢。
宴畢,齊嘯風正準備上樓休息,卻突然被葉錦儒開口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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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寶儉堂簡陋,鄙人唯恐招待不周。」
「不如請殿下今晚移步鄙人府上,鄙人一定代表揚州百姓,好好招待您!」
葉錦儒努力忘記剛才發生的不愉快,向齊嘯風微微躬了躬身子。
齊嘯風四處打量了幾眼,大大咧咧道:「不會啊!」
「住在寶儉堂挺好的,本太子很喜歡。」
「該不會是葉老闆覺得,本太子在這裡住上幾日,會耽誤了葉老闆賺錢吧?」
齊嘯風當然明白,這幾人處心積慮,只想讓自己住在一個他們便於掌握行蹤的地方。
想的美!
自己偏不會如他們的願!
葉錦儒呼吸一窒,連聲道:「不會不會!」
「當然不會!」
「殿下入住寶儉堂,乃是鄙人祖上修來的福分!」
「只是寶儉堂里的夥計大多笨手笨腳,鄙人唯恐他們衝撞了殿下。」
「這幾個姑娘心細,手也巧。」
「這幾日,便留在寶儉堂,伺候殿下吧!」
話音剛落,便見幾名女子蓮步輕移,齊步走上前來,沖齊嘯風拱身行了個禮。
「拜見太子殿下!」
這幾名女子皆是衣著清涼,將身上該飽滿的、該纖細的地方都勾勒得恰到好處。
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先讓人過一過眼癮。
齊嘯風「呵呵」一笑,倒是也沒有拒絕。
「葉老闆有心了。」
「這麼一說,本太子確實也很乏了。」
「接下來的三四天,怕是沒精力出門了……」
說著,齊嘯風自然而然,隨意攬住兩名女子的纖細腰肢。
不得不說,葉錦儒送過來的,的確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這小腰猶如一汪春水,掐在手裡都快要掐出汁來了。
那身段軟得簡直離譜,稱之為人間極品都不過分!
見齊嘯風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葉錦儒仿佛完成任務一般,重重鬆了口氣似的。
「殿下放心,這幾日不會有任何人前來打擾殿下!」
「既然殿下有佳人相伴,那麼……」
「就請讓鄙人將陸秀寧帶回去,嚴加管教!」
齊嘯風冷笑,原來這奸商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那可不行!」
「陸姑娘會吹簫,本太子最喜歡聽她給本太子吹簫了。」
「你把她帶走了,長夜寂寞,本太子睡不著覺怎麼辦?」
葉錦儒瞪大了眼!
這狗太子都已經收了自己送上的姑娘,竟然還緊緊抓著陸秀寧不放!
要知道,陸秀寧在揚州做了十年雅妓,這十年可是有多少人在盼著她長大呢!
尤其是被太子開了苞之後,她的身價更是一漲再漲!
耽誤這麼多天,得少賺多少銀子啊!
想到這一切,葉錦儒的心在滴血!
他還想張口,然而一旁久未發言的楊自明卻突然道:「葉老闆,沒看到殿下喜歡嗎?」
「一個雅妓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見楊自明開口,葉錦儒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悻悻閉上了嘴。
出了寶儉堂,葉錦儒剛要開口向劉德林說些什麼。
誰知一旁的楊自明卻突然情緒暴起,對他大聲訓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