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儘管他自己已經猜出來了，但還是感到心絞痛。
他停在原地，沒有進去。
而後面的維娜看到面前的情況，不由地搖了搖頭。
這世間的痴男怨女啊！
……
蘇媚禧今天的心情很不錯。
想到昨晚的雨刮帳篷，還有他們在吉普車裡過的這一夜，她就沒來由地想笑。
她每次不自覺地笑起來的時候，畢遠航的心就要痛一次。
下午，顧巍又打電話給蘇媚禧，問她今晚要不要去他的宿舍。
蘇媚禧在糾結的時候，一轉頭看到了畢遠航，她立刻就答應了。
雖然她和畢遠航不是同一間房，但是晚上是住同一個院子，孤男寡女的，很難不讓人猜想。
她不想讓顧巍多想。
畢遠航已經聽到蘇媚禧的談話了，知道她今天晚上又要出去。
他不禁悲從中來。
傍晚，蘇媚禧拎了一個大包，裡面裝著換洗的衣服，還有洗漱用品和拖鞋等。
「今晚要出去住嗎？」畢遠航問。
蘇媚禧點了點頭，同時交代他：「我晚上不回來，你出門記得帶鑰匙。」
畢遠航緊接著又問：「是不是我來了之後，讓你覺得不方便了？」
「有一點吧。」蘇媚禧直言不諱。
她其實不太喜歡去顧巍的宿舍住，總覺得太嚴肅了。
只可惜，在這邊關又租不到好的房子。
畢遠航苦笑了一下。
他不來的時候，他們倆可能還沒有這麼如膠似漆，他來了之後，直接讓他們更加恩愛了。
「那我走了，如果半夜有急診，或者有你搞不定的事，可以打電話叫我的，車鑰匙我放在門口了，你要是需要的話，就開車去。」
畢遠航點了點頭，道：「那你走吧」。
……
蘇媚禧雇了一輛鎮上的三輪車去顧巍宿舍。
當然，她也可以讓顧巍來接，但是他的工作總是很忙，她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他。
而且軍人和普通人不一樣，要是天天粘著媳婦影響也不好。
到了顧巍宿舍，看著各種軍綠色的裝備，以及牆上的各種標語，她只覺得呼吸都變得緊張起來。
太嚴肅了。
顧巍還沒有下班，她就自己在他房間裡面坐著。
他的書桌上放著一些文件和書，文件都是一些上頭傳達下來的資料，蘇媚禧沒興趣看。
書則是各種工具書，什麼雷達探測等等，很深奧的樣子，她想看也看不懂。
翻了一會兒，她打了一個哈欠，之後竟不知不覺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有人在輕輕地擦她的嘴角。
張開眼睛，看到面前帶著微笑的顧巍。
她立刻捂著嘴。
這睡覺流口水的毛病，要怎麼治才好啊？
羞死了！
「做了什麼美夢啊？」顧巍笑著問她。
「沒做夢啊。」
「是夢到吃什麼好吃的了吧？」他溫柔地問。
然後將她摟過來。
「沒有夢到好吃的，但肚子倒是餓極了。」她道。
兩人關係越來越親昵，因此她的聲音也越來越酥了，尤其是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撒嬌，聽上去能把他的心化了一樣。
「那正好了，我給你打了飯堂的飯菜，一起吃一點。」
顧巍用不鏽鋼飯盒打了兩份飯菜上來，一份是蘇媚禧的。
飯盒蓋子打開，一份裡面有紅燒獅子頭，一份裡面有紅燒肉。
「都是豬肉！」她一看就喜歡。
顧巍道：「喜歡哪一份，你隨便挑。」
「我想每一份都吃一點，可以嗎？」
「可以啊，一塊吃就好了，都是夫妻了，還講究這麼多做什麼呢。」顧巍道。
他現在還抱著她，她想從他懷裡起來，坐到另外一張椅子上去。
可顧巍不放，依然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抱著我怎麼吃飯？」她問。
「那你餵我啊。」他就是不肯鬆手，還耍賴。
「不要！」她掙扎了一下，然而屁股一動，就會碰到他的某處，擔心他起火，便不敢再動。
她只好將一盒飯端起來，自己吃一口，然後餵他吃一口。
他每次張開嘴吃飯，都要在她的筷子上停留一會兒，吮一下，眼睛看著她，仿佛他吃的不是飯，而是吃的是她。
一不小心，一塊青菜掉到了他的胸口。
本來他也可以自己拿他，可是他雙手都用來摟她，就騰不出手來了。
她想替他拿。
然而，她一動，青菜就滑到了他的小腹下面。
這位置……
她看了他一眼，他繼續耍賴，不肯動。
她只好伸出兩根手指頭慢慢捻起來。
這飯吃得她臉紅心跳。
吃完飯，他又將她摟在懷裡，手在她身上撫摸著。
好像他懷裡抱著一隻小貓，他只是輕撫貓咪而已。
這是什麼操作？
約莫過了10分鐘，顧巍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嗯唔」了幾聲，接著就對她道:「我晚上還要值半夜班，下半夜再回來陪你，你一會兒洗完澡就去睡覺，知道嗎？」
「還要值班？」蘇媚禧有些失落。
她想整晚都跟他在一起。
「乖，很快的。」顧巍親了親她的額頭，又吻了一會兒她的唇，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等她出門了，宿舍裡面就又成了她一個人。
她自己去洗漱，然後回床上躺著。
這裡信號不好，玩不了手機，書也不好看，而她飯前已經睡過一覺了，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只好盯著牆上的標語發呆。
呆到下半夜，才漸漸睡著。
……
衛生所。
畢遠航一個人坐在院子裡面。
網絡時有時無，天黑後，街上到處都安安靜靜。
唯有小飯館那裡還有動靜。
最近天氣好了，武邊鎮的遊客又多起來了。
畢遠航無聊，便又去了小飯館。
裡面有兩桌遊客在吃飯，維娜在櫃檯前算帳。
見畢遠航過來，維娜抬了抬頭，然後隔著老遠問他：「還沒吃飯呢？」
畢遠航走過來，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吧櫃，再道：「要兩瓶啤酒。」
「就你這點酒量，不怕一會兒喝醉了？」
「啤酒不怕。」畢遠航道。
「除了啤酒還要點啥？」
「下酒的滷牛肉吧。」畢遠航道。
「坐著吧，一會兒就給你上。」維娜道。
畢遠航怔了怔，看了一眼維娜。
維娜不明所以，問：「你看我幹嘛？」
旁邊一個嘴欠的遊客道：「老闆娘，你真給這小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