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臨行囑託

  三天後，郭淮到了汴梁。

  當日晚間，秦軒換了便裝，帶著歐陽紅纓與司徒靜，從側門悄悄遛出越王府，越過那條乾涸的水渠，來到歐陽將軍府。

  歐陽將軍府後門正對越王府，串門實在是太方便。

  書房裡面，郭淮已經到了，還有孫副將，正與歐陽睿喝茶談話，看到秦軒進門，三人趕忙起身，抱拳行禮。「末將參見……」

  三人話到一半，秦軒直接給郭淮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老郭！我想死你了！」

  被秦軒抱住，郭淮一怔，隨即略顯尷尬地笑了。「殿下，末將這把老骨頭，怕是經不過您這一下！」

  「老郭你少來！」秦軒笑著鬆開郭淮，在他和孫副將肩膀上重重拍了一掌。「來，坐下聊！」

  四人坐下，秦軒居中，徑直道：「老郭，你帶來了多少人？」

  秦軒右側，郭淮一如既往地平靜道：「殿下，末將帶來五千人。」

  「才五千？」秦軒有些失望地道，「你怎不把所有弟兄全都帶來？」

  郭淮淡淡一笑。「殿下，臨安方面還要守備。不過您放心，末將帶來的，全都是精銳，並且全都按照殿下所創戰法，反覆演訓過了。」

  「那也不夠！」秦軒道，「這次我們要防守兩個地方，五千哪夠！這樣吧，你讓孫副將帶領三千精銳，隨歐陽將軍前去防守太原。那裡距離邢州五百里，幾乎是一座孤城，防守壓力大。」

  「剩下兩千，由你帶領，隨我一同防守邢州！」

  「這……」郭淮沒有直接答應，而是看向對面的歐陽睿。

  秦軒左側，歐陽睿微微一笑。「殿下的心意，歐陽睿十分感動。不過，殿下是覺得我老了，所以擔心我守不住太原嗎？」

  秦軒回以一笑。「將軍說笑了，您的能力和經驗我是十分放心的，但您畢竟是我的岳父，所以我得照顧您。」

  「至於邢州這邊，城池相對較小，又背靠相州，可以互相照應。而且最重要的，郭將軍早就掌握新的戰法，所以留下這兩千人可以擔任教官，訓練出五千甚至兩萬精銳！」

  郭淮點了點頭。「歐陽將軍，殿下說的沒錯。」

  歐陽睿笑著點頭。「殿下回到汴梁之後，多次和我提起新的戰法，歐陽睿深感震撼，只是可惜，我當時只是閒職，手上沒有將士，不然早就進行演訓。」

  「不過，我以為，太原城高牆厚，並且我們這次做了充足準備，因此北燕人很有可能會像殿下所說，對太原採取圍而不打，圍點打援策略，殺傷大梁的有生軍力，逼迫大梁割地求和。」

  「因此說來，太原方面的防守壓力並不大，反倒是邢州這邊，城池較小，城牆也沒有太原那般堅固，防守相對薄弱，壓力較大。」

  「邢州這邊您就放心吧。」秦軒拍著胸膛道，「早在臨安之時，我就無數次和郭淮將軍推演過敵我攻防。」

  「最終，我們得出一個結論：」

  「假如北燕集結三十萬兵馬，日夜不停圍攻邢州，邢州很危險，不然的話，邢州問題不大。」

  「確實如此。」郭淮點頭道。「不過殿下，當時的兵推，殿下與老郭處於敵對兩方，老郭可以放開手腳，現在殿下與老郭同處一方，老郭的壓力反而有點大。」

  秦軒笑了。「郭將軍不要有壓力。我當時扮演北燕攻擊邢州，你來防守，尚且可以抵抗三十萬的攻擊壓力，現在咱們處在同一陣營，更加輕鬆。」

  郭淮點了點頭。「不錯，殿下的想法天馬行空，將北燕人所能想到的辦法一一列舉，指導末將進行防守，又經過反覆推演，也算是有所準備了。」

  「就是嘛。」秦軒信心滿滿地道，「歐陽將軍，所以你就不用擔心邢州這邊，安心守住太原就行。等仗打完了，我去接您回家！」

  歐陽睿看了秦軒片刻，點了點頭。「好吧，這次雖然有所準備，終究還是有些倉促。就按殿下的意思吧！」

  「郭將軍，殿下的安危，就拜託給你了！」

  郭淮正色抱拳。「歐陽將軍放心，末將……」

  「停停停！」秦軒笑著打斷道，「老郭，你不用這麼緊張，搞得我心裡反而不踏實。」

  「二位將軍，咱們何時啟程？」

  看著秦軒一副志在滿滿，躍躍欲試的樣子，二位將軍對視一眼，同時道：「三日之後！」

  三天，三十六個時辰，轉瞬即逝。

  臨行前一天的晚上，歐陽紅纓將越王府中的重要人等集合到正堂，當著秦軒的面，對趙世道：

  「趙大哥，你從臨安就一直跟著殿下，殿下對你十分信任。明日殿下就要隨軍出征，我就把他，拜託給你了！」

  聽到這話，趙世右腿後撤半步，單膝跪在王妃身前，決然道：

  「請王妃放心，趙世就是肝腦塗地，粉身碎骨，也絕對不會讓殿下傷到分毫！」

  歐陽紅纓屈膝扶起趙世，拍著他的手背道：「趙大哥，我相信你。不過，我希望你們也能平安，與殿下同去同歸！」

  趙世雙手抱拳，決然頓首。「諾！」

  王妃輕輕點頭，走到司徒靜面前，握住她的雙手道：「靜姐，按照大梁軍規，女眷不能隨軍出征，只有你是陛下欽點的貼身侍衛，一直保護殿下周全，這次你隨殿下一起前往北境，是殿下最後一道防線，你一定要保護好他！」

  司徒靜明眸看了秦軒一眼，淡淡點頭。「放心吧王妃，我一定會保護好殿下的！」

  「嗯！」歐陽紅纓回到秦軒面前，明眸看著他道：「殿下放心，趙大哥他們跟你前去北境，郭淮將軍已經另外派了士卒，接管越王府的防衛。」

  低頭看著王妃那雙噙著水光的清亮眸子，秦軒溫柔一笑，攬住歐陽紅纓肩膀道：「王妃不用擔心，我就是去北境走走看看而已，一定不會有事的。越王府，就拜託你了，等我回來，一定會好好獎勵你的！」

  歐陽紅纓伸手抱住秦軒蜂腰，有些唏噓。「放心吧殿下，我一定會把家裡照顧好的。你一定要平安回來。等你回來，娶靜姐和清瑤姐姐入府。」

  秦軒聞言，看了一旁的司徒靜與李清瑤，溫柔一笑。「王妃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凡是被我鎖定的，一個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