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副模樣,留你何用?」魏陽冷言相對。
這時,軒轅無悔插言道:「殿下,手下留人,或許此人真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殿下,他正是您要找的另一位三當家。」軒轅無悔解釋道。
「什麼?這矮個子竟是山寨的三當家?難以置信!」
魏陽驚訝之餘,連忙制止了牛大山。
魏陽心裡明鏡似的,穹窿山山寨里的頭目排名,並非單純依據入伙的先後,而是根據個人的能耐與勢力的強弱劃分座次。
孫劍塵,以其超凡脫俗的武藝和無人能及的兵器鍛造、礦石開採技能,儘管加盟僅有兩年光景,卻已躍居第二把交椅,其武功之高,甚至在老資格的廖伯川之上。
如此一來,眼前這位身材矮小的男子,要麼掌握著某些獨門絕技,要麼便是武功深不可測。
「軒轅無悔,這小個子既然能坐上三當家的位置,你對他底細和背景應當有所了解吧?」
魏陽充滿好奇地詢問道。
軒轅無悔微微頷首,詳盡報告:「此人身名侯寶山,江湖人稱『竄天猴』,是一名專業的摸金校尉,擅長盜墓、風水秘術以及追蹤龍脈。同時,在礦脈探測與爆破技術上也有一手,傳聞穹窿山的幾處重要礦藏都是由他協助廖伯川發現的。」
「呵呵,百戶大人所言極是。我雖無他長,但在探墓掘寶這一行里,自認數一數二!」
竄天猴得意洋洋地從地上一躍而起,豎起大拇指,自信滿滿地自我表揚。
然而,魏陽目睹其洋洋自得之態,語帶涼意地道:「你的專業倒是頗為對路,盜墓不成便轉而為廖伯川發掘礦脈,將本應歸於我的財富一併挖掘販賣,不是嗎?」
竄天猴聞言,兩膝條件反射般跪回地面,急切磕頭求饒:「殿下寬宏大量,小的知錯!今後,竄天猴僅為您一人尋礦脈,誓死效忠殿下!」
「哼,你見風使舵,背叛廖伯川始終快他一步,你以為本王還會輕易相信你的忠誠?」
「廖伯川平素作惡多端,小的早有除之而後快之心,但追隨殿下,卻是另一番天地……」
竄天猴正欲巧言令色,卻被魏陽不耐煩地打斷:「夠了,本王沒工夫聽你囉嗦,說些實質性的。」
「殿下,小的知曉那廖伯川這些年積攢的金銀財寶隱藏之所,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只要您收留小的,遲早會有大用。」
魏陽冷哼一聲,卻不得不承認竄天猴的才能正是他當下所需。
當初,軒轅無悔提到竄天猴擅長尋龍點穴時,魏陽心中立刻浮現出「龍脈」二字,聯想到那位神秘道士在鼠藥油紙上繪下的奇異藏寶圖……
為了解開藏寶圖的秘密,魏陽曾帶著它詢問過見識廣博的南北戰將柴郡生,向各地的算命大師求教,卻無人能識別圖中玄機。
而今細思,或許這藏寶圖的真諦唯有摸金校尉方能領悟,這正所謂術業有專攻。
念及於此,魏陽心中涌動著難掩的激動,困擾他兩個多月的謎團即將揭開!
他腦海中浮現的寶藏,其價值遠超從前從魯南風家中搜刮的所有財富!
此刻,跪伏於地的竄天猴在他眼中,似乎已從一個惹人生厭的蟾蜍,搖身變為引財入門的金蟾,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但魏陽不會讓竄天猴洞察到自己的心思,以防被其鉗制,最終反被這狡黠機敏的角色所算計。
魏陽面容依舊冷峻,對竄天猴冷冷言道:「密監司早已將你的斑斑劣跡查得一清二楚,你昔日所犯之惡,足以讓你身首異處十回有餘。我若將你留在身邊,你認為我的部下會心悅誠服嗎?」
竄天猴慌忙求饒:「殿下開恩啊!請賜小的一線生機,從此以後,小的定痛改前非,乞求殿下賜予改過自新的機會。」
「鑑於你認錯態度尚算誠懇,本王便賜你一個戴罪立功之機,但若讓我察覺到你在我身邊有任何不軌之心,或是耍弄小聰明……」
「但凡殿下有所察覺,小的甘願立刻讓那勇士取了小的項上人頭!」竄天猴急忙表態。
魏陽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算你識時務。」
儘管如此,對這類人物魏陽心中仍是難以完全釋懷,於是決定回頭再施故技,命高凌風對他種下蠱術,唯有如此,方能確保徹底掌控。
「好了,先說說廖伯川搜刮的金銀財寶都藏於何處?起來回話。」魏陽對竄天猴吩咐道。
這一次,竄天猴顯得更為恭順,跪地回答:「殿下,廖伯川始終狡詐多端,他深知最危險之處往往最為安全。事實上,財寶就藏在……」
魏陽隨其視線望去,只見那已成廢墟的聚義廳,心中不禁一緊,「莫非你說的是,財寶全藏於聚義廳內?」
竄天猴尷尬一笑,確認道:「正是如此,藏於殿下剛才引爆的聚義廳之中……」
「什麼!那……那些財寶豈不是全部毀於一旦?」魏陽懊惱不已。
金銀器皿或能倖免,但那些古董書畫、翡翠玉器,怎耐得住如此爆炸,即便未被炸碎,也會被倒塌的建築壓個粉碎。
正當魏陽心灰意冷之際,竄天猴又言:「殿下不必憂慮,財寶實則藏於聚義廳下方的密室中,應當未受爆炸波及。」
「你為何不早說……」魏陽聞言,心中大石落地。正欲下令劍衛清理廢墟,但一瞥眾人疲憊之態,便打消了此念。
經歷了陡峭山路的攀爬、緊繃的潛伏以及最後的激戰,眾人皆是徹夜未眠,疲憊不堪。
魏陽隨即命令全員就地休整,等候柴郡生帶領寧德軍的到來。
這時,竄天猴竟不知從哪兒尋來一把椅子,殷勤地置於魏陽身後,魏陽也不客氣,順勢坐了下去。
不久,東方漸露魚肚白,第一抹晨光穿透罪惡的寨門,照亮了這片土地。
魏陽一行人仰望蒼穹,深吸一口氣,心中滿懷對全新一天的希冀。
然而,被捆綁的山賊們個個面帶愁容,坐立不安,因為他們面臨的是新一天的審判與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