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初現,如同希望的羽翼輕撫大地,山腳下的碎石小徑上,傳來陣陣堅定的腳步聲,那是柴郡生帶領著五百名英勇的寧德軍戰士,穿越黎明的寂靜,終於抵達……
「殿下,請原諒屬下姍姍來遲,讓您身處危難之中。」柴郡生疾步至魏陽面前,躬身行禮,眼中滿是自責。
「你們的到來恰逢其時,昨晚雖有微瀾,卻不足為懼。即便途中小挫,最終亦化險為夷,我們近乎毫髮未損地贏得了這場勝利!」魏陽微笑回應,語氣中透露著從容與自信。
「恭喜殿下成功蕩平賊患,從此寧德無憂矣!百姓們無不感戴殿下深恩,穹窿山的礦脈再度歸於殿下庇護之下。」柴郡生歡喜拱手,言語間洋溢著由衷的喜悅。
「勿再多言讚譽,此乃眾人之力,非我一人之功…」魏陽話鋒一轉,目光投向了柴郡生身邊的孫劍塵。
「孫劍塵,此番除賊,你厥功至偉!待我們下山後,本王必有重賞!」魏陽挺直腰杆,王者威嚴油然而生。
「殿下,草民曾一度迷失,幸得恩師與殿下點醒迷津。今殿下不僅未加責備,草民已感激涕零,何敢妄談獎賞。」孫劍塵深深一揖,謙卑之中不失傲骨。
「若非胸中存有大義,任何規勸皆成徒勞。本王賞罰分明,你的貢獻不容忽視,有何所願,但說無妨。」
「殿下,實則草民有三事相求,未知殿下能否應允…」
「但說無妨,本王也曾涉足江湖,你我之間,不妨直言。」
「首當其衝,望殿下能以厚禮安葬我那幾位不幸犧牲的兄弟,他們皆因我而亡…」孫劍塵言語間滿是哀痛。
「此事本王即刻安排,務必尋回他們的遺骸,妥善縫合併風光大葬!」魏陽果斷承諾。
「謝殿下恩典,其次,懇請殿下慈悲為懷,饒恕餘下兄弟之罪,使他們得以重獲自由。」孫劍塵單膝跪地,其後數位兄弟亦隨之跪倒。
魏陽連忙扶起他們,「快快起身,本王早有言在先,建功立業者過往不究。你們可回歸故里,本王將賜予田產。若有志,亦可加入寧德軍,共守鄉土。」
聞言,孫劍塵的兄弟們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殿下,我們願從軍效力,誓死追隨殿下!」
經歷抗倭一役,寧德軍之名威震四海,孫劍塵的兄弟們仰慕已久,皆渴望效仿寧德軍,護國衛民。加入寧德軍,更是洗刷過去,重塑尊嚴的良機。
見狀,柴郡生意氣風發,欣然接納這批新血。
魏陽連連點頭,轉向孫劍塵,又問:「那你今後有何打算?」
心中暗自盤算,若能納孫劍塵這位忠肝義膽之士,實為大幸。畢竟老將年歲漸長,該是頤養天年之時。而偵察營由惡通天統帥,衝鋒營則在牛大山麾下,智勇雙全的孫劍塵無疑是接替老將的最佳人選。
孫劍塵稍作遲疑,抱拳道:「草民尚無定論,只欲下山後先回穹窿村,向恩師賠罪。」
「也好,晁大師常念及你,速去速回。那第三個願望呢?」魏陽追問。
「第三,懇請殿下允許我親手懲治一人。」孫劍塵目光掃過那些被俘的賊人,語氣堅定。
魏陽瞭然於胸,即刻命令劍衛將那劉二帶到孫劍塵跟前。
仇人相見,劉二心虛地低下頭,不敢正視孫劍塵那燃燒著怒火的眼睛。
「劉二!我對你素來不薄,視你如手足,你為何背叛我!啊!」孫劍塵咬牙切齒,質問道。
劉二渾身戰慄,囁嚅道:「二當家...不,孫大哥,我也沒料到廖伯川會如此狠辣,害了老伍和小九他們。我只是...覺得朝廷多次派兵攻打山賊均未成功,以為這次也不例外...」
「所以呢?」孫劍塵沉聲問道。
「所以我欲藉機在廖伯川面前立功,夢想著成為山寨之主,受人尊敬...」劉二滿腹委屈,話語中透著無奈。
「為了所謂的尊重,你竟出賣兄弟!」孫劍塵怒喝一聲,憤慨之情溢於言表。
魏陽冷哼迴蕩,字句如冰,「哼,利益薰心之輩,眼界何其淺薄。料你不過是貪戀山上風流快活,終日醇酒美人相伴,不屑山下粗茶淡飯之苦,是也不是?」
劉二似被戳中軟肋,噗通跪地,聲音顫抖間夾雜著絕望,「殿下,孫大哥,小的一時糊塗,走錯了路,請殿下賜我回頭是岸之機!」
「此言,你還是留給山下亡魂聽罷!」孫劍塵話語剛落,鐵劍已出鞘,寒光一閃,劉二項上人頭應聲而落,為死去兄弟們討回了公道。
隨著劉二首級落地,餘下山賊面色蒼白,恐懼使他們癱軟如泥,就連方才勉強站起的竄天猴,此刻也雙腿發軟,幾近崩潰。
此時,柴郡生不失時機,趨前高聲問道:「殿下,剩餘山賊如何發落?亦是問斬?」
魏陽掃視一圈,眾人驚懼如鼠,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先押下山嚴加看管,殺與不殺,容後再議。」
實則,魏陽並無屠戮之意,但亦不願將這些山賊白白囚禁或收編入寧德軍,讓雙手沾滿無辜者血污之人逍遙法外。
他心中早有盤算,這群年輕力壯的山賊,正好充當勞動力,助他開採礦脈。
穹窿山礦工不足百人,採礦既勞身又危及性命,魏陽不忍百姓涉險。
「遵命,殿下,屬下即刻安排押解山賊下山。」柴郡生回應道。
「稍緩,還有一事至關重要,需眾人協力……」魏陽目光轉向廢墟中的聚義廳,心中迫切渴望找到廖伯川藏匿的寶藏。
柴郡生迅速調度,五百餘名寧德軍協力搜索,很快便發現了孫劍塵三十餘名兄弟的首級,及通往金銀寶藏的秘密通道。
面對陰暗未知的地道,魏陽正欲踏入,卻被惡通天一把攔住。
「殿下,此地道恐有蹊蹺,暗藏機關,不如先令幾個山賊探路。」惡通天慎重提醒。
魏陽讚許地點點頭,「老練如你,確是穩妥。」於是,惡通天挑了幾名山賊先行探路,自己與竄天猴緊跟其後。
確認安全後,魏陽提燈步入。密室內雖狹小,卻滿滿堆放著巨型木箱!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箱蓋,只見金光閃閃的金幣、銀光耀眼的銀兩,以及各式珍稀古董玉器!
這一幕最能激發魏陽的興奮,仿佛中彩般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