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勸降山匪

  五百甲士正操練隊形,領隊者正是寧德軍的百夫長惡通天。

  本應由老將掛帥,奈何因傷,暫由惡通天代行其職。

  不料此舉竟歪打正著,惡通天所率斥候,既能時刻監控山賊動向,又能秘密勘查地形,為將來之戰未雨綢繆。

  一番遠眺後,魏陽一行下山,至清澈九鯉河邊取水。

  九鯉河之水,不僅宜於陶藝,其清冽更適於釀酒。魏陽曾品嘗寧德本土佳釀,口感醇厚,香氣馥郁,較之宮廷御酒亦不遑多讓。

  或許,李四兒的酒館真能借這上乘酒質,聲名鵲起。

  望著這澄澈之水,魏陽不禁憶及月余前遭逢山賊的驚險,若非李四兒意外現身,二姐妹恐將再次身陷危境。

  而今,五百寧德軍駐守,山賊只好另尋他路,寧德百姓得以安寧。

  取足九鯉河甘泉後,魏陽決定趁著夜色降臨前,再次造訪穹窿村。

  修建幽州第一觀星樓,水泥之外,還需鋼筋以固根基。

  儘管世界尚未掌握精鋼冶煉之法,鐵柱尚可權宜替代,卻無法彎曲,構造複雜。

  而鍛造鐵器,自是需拜訪那位名震四方的鑄劍大師晁金山。

  轉瞬間,魏陽已抵達穹窿村內最為宏偉的鍛造工坊,尋見了剛結束晚餐的鑄劍巨匠晁金山。

  望見皇胄再次蒞臨,晁金山急忙擱下碗筷,躬身行禮,聲帶敬意:「微臣晁金山,拜見殿下!」

  魏陽連忙揮手示意,言語間滿是親昵:「晁大師,一別兩月有餘,本皇終未負大師厚望。您親手鍛造的無雙劍與傾城劍,在殿下與章小姐的駕馭下,斬敵無數,成功捍衛了寧德的安寧。」

  「殿下文武兼備,真乃當世奇才,無雙與傾城能於殿下與章小姐的手中大放光芒,實為草民一大幸事。」晁金山感慨萬千地說道。

  「好啦,晁大師,不必客套,此次來訪,實則是有一件棘手之事欲請大師相助……」魏陽開門見山,直述來意,並將需鍛造的鐵柱設計圖遞給晁金山。

  而晁金山聞後,眉宇間又現蹙紋,似有難言之隱:「殿下,不論是重劍、長槍抑或是此鐵柱,皆需鐵礦支撐。」

  「放心,鐵礦我自會派人購得。哼,若真不行,便向那些山賊交易也可!」

  提及山賊,魏陽胸中怒火不由得燃起。先前打造兵器缺乏鐵礦,現今重建寧德,依舊受困於鐵礦之缺。若非山賊盤踞礦山,何至於屢陷困境?

  且論及寧德之地最為寶貴的資源,莫過於穹窿山中的礦脈。不僅有豐富的鐵礦,山林深處更隱藏著煤山,據《寧德縣誌》記載,數十年前,穹窿山中還曾發掘出金礦,可惜因前任知縣魯南風的過度開採,導致金礦早已枯竭。

  然而,誰又能斷言,這遼闊的穹窿山下,是否還隱藏著更為珍貴的礦藏?

  白神醫也曾言,他之所以選擇在寧德隱居煉藥,正是因寧德坐擁一條匯聚天地精華的龍脈。

  雖然寧德境內山巒眾多,如桃源村旁的藥靈山、泰安村側的平丘山,以及平酋村之南峰山,但在諸多山川之中,唯有穹窿山名中含「龍」。

  魏陽適才用千里鏡遙望,只見穹窿山脈蜿蜒曲折,宛如巨龍騰空,由此推斷,白神醫口中的龍脈,便是這穹窿山無疑!

  既為龍脈,穹窿山內定然藏有玄機,這讓魏陽不由聯想到了京城那位神秘道士所贈的老鼠藥……確切地說,是包裹老鼠藥的油紙,那些油紙拼接起來,成了一幅完整的藏寶圖。

  魏陽曾將這藏寶圖展示給見識廣博的柴郡生、劉從文等人,甚至請寧德與奉德府的多位相士鑑別,卻無人能辨其真偽,不知其所繪為何地。

  但魏陽堅信,那位神秘道士不會無緣無故贈送一張毫無意義的藏寶圖,那圖上所畫,或許正是穹窿山,而那份神秘寶藏,就藏在某處!

  據《寧德縣誌》記載,千年以前,幽州北境尚不屬於中原九洲,實為北酋鬼方部落的古都。

  或許,那鬼方數代首領的陵寢,正沉眠於穹窿山中,藏寶圖所示,可能就是一座君王陵!

  一念及此,魏陽心中涌動起探索與尋寶的激動。如能獲得鬼方的寶藏,困擾已久的財政難題自解!

  資金充裕,寧德的重建將更加順遂,進程亦會大大加速。

  不過,無論是探寶尋墓,還是開礦採金,乃至收回被山賊占據的礦產,除暴安良,首要任務都是徹底剷除那些山賊!

  或許,剿滅山賊後,還能在其巢穴中搜出這些年來他們不義之財的積累。他們狂採鐵礦,劫掠商隊,所積財富怕是不下數十萬兩白銀!

  時不我待,清除山賊刻不容緩。而這,也正是那九大計劃中的第六步棋。如今前五項計劃初見成效,啟動這一步伐,正當其時……

  若想悄無聲息地剷除山賊,唯有秘而不宣之策——自內瓦解!

  望著面前的鑄劍泰斗晁金山,魏陽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其在穹窿山占山為王的大弟子,那位山賊二首領。

  「晁大師,而今倭寇已在我寧德軍的鐵蹄下灰飛煙滅,接下來,便是拔除山賊這顆毒瘤之時。望大師能鼎力相助。」

  晁金山老謀深算,一聽便洞悉了魏陽的意圖,「殿下,您的意思是想讓我勸服孫劍塵?」

  「孫劍塵?」

  「正是草民的首徒。」晁金山答道。

  魏陽頷首確認,「不錯,本皇子期望晁大師能提筆揮毫,非為策反,而是令二當家孫劍塵幡然悔悟,重歸正道。」

  「唉,此子本質不惡,只因魯南風那奸官害其未婚妻無辜喪命,他才憤而出走穹窿山。實乃一時衝動之舉。」晁金山感嘆連連。

  「誠然,魯南風既已伏誅,孫劍塵也無須再以山賊二當家之身戕害百姓……說來,本皇子手刃魯南風,也算替他報了仇,或許他會視為恩澤。」魏陽笑語溫煦。

  「殿下有所不知,自他成為山賊二首領以來,山賊竟未再騷擾山下百姓,足見其心中尚存善念。」

  「既如此,大師切莫再稱其孽徒。若您能書信勸歸,孫劍塵依舊為大師高徒!」魏陽拍了拍晁金山的肩,鼓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