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大大的人情

  「今日受你酒肉之恩,算是欠你個人情。按約,我會傳你武藝,但若想學暗器,需先修習我萬毒宗秘籍《萬蠱毒經》。」

  「萬……萬蠱毒經……」魏陽聞其名便知其邪,心生退意。

  老練如高凌風,早已洞察魏陽所想,冷笑間,拾起石子隨手一揮,空中的海鳥應聲落地,其身軀泛起一抹詭異的幽綠,似是中毒至深。

  「哼,《萬蠱毒經》之威遠不止此。一旦練成,百毒不侵,傲視群雄亦非難事!」高凌風豪言道。

  此語一出,魏陽心緒動搖。往昔種種暗害歷歷在目,他最為恐懼的便是背後的陰毒算計。

  即使遁跡於寧德這荒涼偏遠之地,誰能保證張之洞之後,魏明、魏丕、陳宣之流不會派遣刺客再度襲來?

  若真能學會《萬蠱毒經》,豈不意味著往後無需再憂懼下毒?這百毒不侵的能耐,無疑是保命的天賜神技!

  「哼,如何?決定好了嗎?」高凌風緊盯著魏陽,心中卻盤算著另一場布局。

  「決定了,我要學習前輩的《萬蠱毒經》!」魏陽欣然答應,殊不知已踏入了精心設計的局中。

  隨之,魏陽遵循高凌風的指引修行起來,兩個時辰過去,未感有何異樣。

  「前輩,需修行至何種境界方能成就百毒不侵?」魏陽問。

  「哼,才練了兩時辰就想百毒不侵?哪有這般好事,起碼需得一年半載方可見效。」高凌風答道。

  「前輩,明日與後日我或無法前來,故多備了些燒雞和黃酒供您享用。」魏陽說。

  高凌風微一點頭,「知道了,你回去後專心修煉《萬蠱毒經》,待功成之時,我再教你暗器。」

  魏陽的好奇心再次蠢蠢欲動,「前輩,我還有一問,您這雙腿究竟……」

  高凌風未顯怒意,卻也未作答,只道:「下次來時帶上些醬牛肉或臘肉,我自會告知緣由。」

  「好,那前輩,我先行告退,您好好歇息。」言罷,魏陽退出洞穴,返回了岸邊。

  魏陽繼而步至海岸邊峻峭的崖壁之下,只見柴郡生依然矗立其上,專心致志地描摹著。走近一觀,海防圖與地形圖已似雛形初現,躍然紙上。

  柴郡生察覺到魏陽的到來,轉身以拱手禮微笑相迎:「拜見殿下,歷經兩晝一夜之不懈努力,海防圖與地形圖終告圓滿。」

  「哦?真是可喜可賀!」魏陽欣悅上前,細察之下不由驚嘆,柴郡生筆下的海防圖竟如此精細入微。圖中不僅將每一處地形特徵描繪得淋漓盡致,更是在各節點與坐標精確標註了部署計劃。區域之間兵力調配、防線構築、陷阱設置等關鍵要素,一一標註清晰,井然有序。

  「柴大人,您真不愧為東海威名赫赫的水師統帥,區區時日內竟成就此等詳盡防禦圖!」魏陽由衷讚嘆。

  「殿下過譽了,當務之急應是即刻召集張統領等諸位,共商御倭良策,以便早日實施布局。」柴郡生言辭懇切。

  「言之有理,咱們即刻返寧德!」魏陽頷首同意,二人隨即啟程歸城。

  回至宅邸,魏陽即刻遣人召見張之洞、袁旺及劉從文,群英再聚書房之內。因可靠之蓮香抱恙,老將袁旺自告奮勇,守衛門外,確保會談隱秘無漏。

  書房之內,柴郡生已將精心繪製的海防圖與地形圖展陳桌上,正逐一剖析其精心策劃的禦敵方略:

  「殿下、張統領、劉知縣,依柴某之見,克倭有三要素不可忽視!」

  他稍作停頓,執筆輕點圖中幾處要害位置:「首要在於,我軍需搶在敵前,於海床布設改良版『水底驚天雷』,並在此山崖及數處要塞配置火炮,以此重創倭寇艦隊,截斷其退路。」

  「『水底驚天雷』一事,瘋子與小木匠已著手研究,料想不久必有所成;至於火炮購置確是一大難題。」魏陽眉頭微蹙,嘆聲道。

  劉從文亦點頭附和:「殿下所慮極是,火炮非尋常火器可比,即便黑市亦難求。」

  「無火炮壓制,縱然勝算仍在,恐亦需付出沉重代價。」柴郡生憂慮道。

  「劉知縣提議聯絡東方員外,借其海外人脈與財力相助購炮,此計甚妙。東方員外乃幽州知名儒商,曾資助建設寧德港口,且擁有多艘商船從事國際貿易。」劉從文獻策。

  「好,今日便嘗試聯絡東方員外。柴大人,請繼續講第二要素。」

  柴郡生點頭,指向圖中一片海濱空地:「其次,兵力不可或缺。至少千人之眾,方能有效阻擋倭寇於此地。」

  「千人之數,非同小可。」魏陽目光投向劉從文。而兵士不僅需數量,更需質量。

  按寧德當前人口,募千人非不可能,但要使新兵成為精銳,則需時日磨練。然而時局緊迫,也只能倉促應對。

  柴郡生接言:「此外,每位士兵需配盾牌,以抵禦倭寇鳥銃,近身後則棄盾換刀,短兵相接。」

  「缺乏火器確是短板,此策略權宜之下,亦不失為與倭寇周旋之法。」張之洞贊同道。

  「幸而舊時巡邏兵皆配備盾牌,武庫內尚有餘存,省卻一筆開銷。」劉從文釋然。

  魏陽心中早有籌謀,關於裝備的布局,在此時與三人面對面時,他提出了更為精妙的見解。

  「柴大人,您的見解極是,不過我想更進一步,添置兩種利器:一是家喻戶曉的長槍,二是專門克制倭刀的奇門兵器——狼筅!」

  「狼筅?」二字出口,三人面露狐疑,不解之情溢於言表。

  魏陽隨即展示出早已繪製詳盡的圖紙,一面鋪陳,一面耐心解析。

  「此圖乃狼筅結構圖,彼圖則是布陣示意圖。兩盾兵居前,執狼筅者列於中,持長槍者殿後。」

  「這……這陣勢似是三才陣的改良版?」柴郡生眼光獨到,看出端倪,略顯訝異道。

  「正是如此,盾兵在前抵禦鳥銃,待倭寇換用倭刀,狼筅士即可迎上,以克制其能斷盾之刃……」

  深諳兵法的柴郡生聞至此處,豁然開朗,不及魏陽說完,便興奮道:

  「而最終,位於末尾的長槍兵則趁機利用距離優勢,突襲倭寇要害!」

  魏陽含笑點頭,讚許道:「柴大人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