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天才都是不羈的

  「殿下,您才是真正的奇才吧?竟能構思出如此神器?」火瘋子圍繞魏陽徘徊,奇異的眼神中溢滿敬佩。

  魏陽羞澀地撓頭,笑道:「莫以這樣的眼神視我,此非我原創,實則得自一位戚姓將軍的傳授……」

  魏陽輕描淡寫帶過,幸而二人或年少,或狂放,竟也信以為真。

  面對柴郡生等人的詢問,魏陽自知需編織更為圓融的理由方可過關。

  魏陽繼續言道:「關於火炮與千里鏡所需原料,我會立即安排人手購置。二位先著手水底雷與狼筅的製造,稍後我將告知里正,號召村內其他工匠共同協助你們。」

  「殿下,倭寇真會於月余後來襲?」小木匠略顯惶恐地詢問。

  「尚未確鑿,但風險頗高,我們需做足萬分準備。此次倭患,極有可能成為寧德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侵擾!」魏陽語氣沉重。

  小木匠聞言,面色更顯蒼白。

  「還有一要務,切記守口如瓶,村民問及,便說是防備山賊之用。」魏陽叮嚀道。

  小木匠連連允諾,但魏陽心頭憂慮的是口無遮攔的火瘋子。

  魏陽拍著火瘋子的肩,嚴肅警告:「老火,你若透露半點風聲,往後青樓便與你無緣,讓你憋著吧!」

  此言正中火瘋子要害,對於他而言,研究火器之外的樂趣莫過於男女之情。

  「殿下請放寬心,半字不說,我連半個念頭都不敢泄露!」火瘋子指天立誓。

  魏陽這才安心,轉而看向小木匠手中的連弩:「小木匠,這連弩能否大量製造?我計劃讓虬龍村的鐵匠緊急趕製一批。」

  小木匠遺憾搖頭:「殿下,連弩目前穩定性欠佳,雖能穿透樹幹,但射程受限。若是對付身穿鎧甲的敵人,必須在五步之內方能致命。」

  「的確,是我急於求成了。」魏陽嘆息,超前時代的武器顯然並非一蹴而就。

  正當魏陽欲轉身離去,心中又浮現一事。

  「對了,小木匠,勞煩你安排村里人為我打造一台堅固輪椅,完成後我差人來取。」魏陽邊說邊遞給他五兩銀子。

  「殿下,太多啦,二兩足夠。」

  「算作辛苦費吧,越快越好。另,明日我會派遣幾位機靈的僕從助你們一臂之力,需要何物,只管吩咐他們採辦。」魏陽最後補充道。

  其後,魏陽揮別了木匠村的寧靜,心中原本蠢動著前往穹窿村探究水泥創新之果的渴望,卻因路遙時長,只能暫且將這份期待收入行囊,待來日再續。

  及至回到燈火闌珊的寧德府,已是戌時掛帥,夜色悄然間爬上了八點的窗欞。

  步入庭院,魏陽的聲音攜著幾分急切與飢餓,迴蕩在空氣里,「蓮香,我歸來了,晚餐可有為我留下幾分溫熱?」然而,回應他的並非那熟悉溫柔的嗓音,卻是東方家二姐妹的身影,她們告知了一個令人心憂的消息——蓮香不幸染疾。

  憂慮瞬間湮沒了飢餓感,魏陽三步並作兩步,匆匆踏入蓮香的靜謐小屋。映入眼帘的是,平日裡笑語盈盈的她,此刻虛弱地蜷縮於床榻,昔日活潑的笑靨已被病容取代。

  「蓮香,你還好嗎?聽聞你受了涼風侵襲?」魏陽緊挨床邊坐下,掌心輕輕觸碰她的額頭,那溫度猶如烙鐵般灼熱。

  蓮香勉力睜開疲憊的雙眼,聲音細若遊絲,「是殿下,無需擔憂,幾劑湯藥下肚便能恢復。」

  「晨起時我便覺察到你不適,若早些請醫問藥該多好。你已一日未食,有何想吃的嗎?」魏陽的話語滿含疼惜。

  「殿下,我全無食慾,連藥湯也是強咽下的。」蓮香努力扯出一抹微笑,那雙黯淡卻依舊動人的眸子裡,流露出幾分堅韌。

  「記否一月前,每日是你侍奉我飲藥,碗碗藥液里藏著苦澀的毒藥,你卻渾然不覺,只是單純地捧到我面前,輕聲哄我喝下,那句『喝藥吧,殿下』至今迴響耳畔。」魏陽以一種誇張的語調模仿,試圖讓氣氛輕鬆一些。

  蓮香被逗得輕輕笑出了聲,「殿下,我都這模樣了,您還開玩笑。」

  「說來,今日的藥你喝了嗎?若未,我即刻為你熬製。」

  「今日份的藥早已飲盡,殿下勿需掛懷,您必有許多要務纏身。」

  儘管不明就裡,蓮香也能感知到這幾日魏陽心頭的波動不安。

  目睹如此善解人意、體恤他人的蓮香,魏陽更是不願離去半步。

  「不,哪兒我也不去!皆因我那夜疏忽讓你受涼,今夜我定要伴你左右。」魏陽語氣堅定,盤腿坐於床沿,化身為靜默的守護者。

  「殿下……」蓮香見狀,望見魏陽正閉目修行無極真經,便不再打擾,只靜靜凝視他英俊的輪廓,內心涌動著暖流與幸福,緩緩沉入夢鄉。

  夜幕悄無聲息地滑過,當晨光初現,魏陽睜眼發現蓮香仍沉睡,便小心翼翼地為她掖好被角,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

  隨後,他召來幾位侍女,細細吩咐她們務必悉心照料蓮香。

  繼而,魏陽再度踏上了紛擾一日的征途。

  他首當其衝,購得香燒雞與醇黃酒,首要之務便是前往那峭壁下的秘洞,與那位聲名狼藉的大魔頭高凌風再度聚首!

  魏陽身姿輕盈,運用絕妙輕功,一躍登上了十數丈高的洞口,又一次面見了隱匿於洞穴深處的奇異之人。

  「小子,還算守時,東西拿來吧。」高凌風目光鎖定魏陽手上的美食佳釀,語氣中不乏直接。

  不久,整隻燒雞隻剩骨架,黃酒壺也見底無遺。

  高凌風拍打著滿足的腹部,笑道:「痛快,原以為這乾柴似的燒雞,搭配稀釋的黃酒怎會美味,倒是出乎意料。」

  「前輩見諒,寧德僅是個貧瘠小縣,能有此等酒肉已是難得。」魏陽解釋道。

  「哼,我自然知曉。正是因這寧德偏僻且無足輕重,我才避世於此。」高凌風冷哼一聲。

  魏陽心中好奇,欲探問高凌風的過往,卻被對方巧妙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