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跟蹤狂?

  余長雖然仰躺在沙發的角落,閉著眼睛,但他並沒有睡著,意識反而異常清醒,耳朵聽著眾人的一舉一動。

  眾人都陷入了狂歡,很少有人再注意自己,即使偶爾看一眼,也頂多確定自己是否安然睡著。

  可以明顯感覺到,距離自己不遠處的楊清雅在某個時段瞟向自己,並且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而隨後,她便悄然離開。

  或許是因為一開始她就一個人坐在角落的緣故,她的離開沒有人注意到,包括今晚帶有目的性的付新竹。

  付鳴海和付新竹已經玩嗨了,左擁右抱,肆意放縱,楊清雅什麼時候離開,渾然不知。

  而余長見時間差不多,突然睜開眼,艱難起身,做出欲吐模樣,拖著酒醉的身體,朝著衛生間瘋狂跑去。

  而被稱為香香的女子緊隨其後,想要進入衛生間,為余長「服務」,但她剛臨近衛生間門口余長便從裡面關了門,並且反鎖了。

  隨即傳來了余長狂吐的聲音。

  香香掩鼻,做出一副厭惡狀,嘴中卻嬌聲道:「余大帥哥,需要我幫忙嗎?」

  余長沒有回應她,她又喊了幾聲,除了偶爾傳來余長乾嘔的聲音,並無其它,她等了幾分鐘,顯得有些不耐煩,便小走回到了付鳴海身邊。

  「怎麼樣了?」付鳴海問了一句。

  「應該是喝醉了,現在在裡面狂吐呢!」香香回應道。

  「今晚,你給我盯緊他,可不能讓他跑了,否則一切前功盡棄,待會兒他出來,立馬灌酒,懂嗎?」

  「放心吧,海哥,我和迪迪今晚一定將他拿下。」

  「房間我已經開好了,就在對面的鴻程大酒店402。」

  付鳴海交代完,又和旁邊的美女尋歡作樂去了,手掌在對方身上不斷游移,而等候的香香和付新竹喝了一杯酒,見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又折身返回了衛生間,敲了敲門,說道:「余大帥哥,你還好嗎?」

  篤篤篤!

  又敲了幾聲,見裡面還是沒有人回應,她以為余長在衛生間直接睡著了,下意識推了門,這一推不要緊,門被她哐啷一聲直接推開,而裡面空空如也,除了散發著惡臭的空氣,哪裡有餘長的半分身影。

  見狀,香香神色一急,立馬跑出房間喝道:「海哥,余......余長不見了。」

  「什麼?」付鳴海聞言立馬放下話筒,隨即關閉了音樂,場面陷入了沉靜,他的眼神變得陰狠,喝道:「不是在衛生間嗎,怎麼不見了?」

  說完,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余長的電話,卻傳來了關機的提示音,又撥了兩次,顯示依然是關機。

  付鳴海頓感自己被耍,心中怒氣升騰而起,暴怒道:「讓你好好盯著他,別讓他跑了,你是幹什麼吃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還不趕緊去找?」

  香香聞言,臉色變得難看,但不敢耽擱,踏著高跟鞋,快速朝著一樓追去。

  而不管是一樓大廳,或者外面早已沒有了余長的身影。

  香香跑到前台,問道:「有沒有見到一米八大個的男子剛才下來?」

  前台聞言,出聲詢問道:「你說的是三樓包房春夏秋冬的客人嗎?」

  香香神色一喜,道:「嗯,就是他!」

  前台看了一眼電腦屏幕,道:「嗯,剛才他下來,結了兩千元的帳,走了。」

  「走了?往哪裡走了?」香香言語中帶有急切。

  前台歉意說道:「只看到他出門,不知道他往哪裡走了。」

  香香再次跑出門外,四下看了一眼,哪裡還有半點身影。

  原來,余長雖然一直在衛生間,但卻依然注意著外面的一舉一動,趁香香不注意,悄悄溜出衛生間,又悄無聲息地離開,待眾人回神時,他已經付了款,離開了KTV。

  還得感謝眾人定的包間,這個包間的格局,衛生間剛好在進門的左手邊,而唱歌的位置則是進門的右手邊,中間是一條過道,如果不刻意關注,是看不到有人離開的,也因此楊清雅才如此輕易離開而沒有引起眾人注意。

  之所以選擇付款,是因為余長不想讓付鳴海留下關於自己的任何把柄,他已經猜到了付鳴海今晚的目的,那就是想方設法將自己放倒,然後利用迪迪和香香製造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以此掐住自己的軟肋。

  如此一來,所謂的收款便成了空談,余長有把柄在對方手中,再想收款,已然不可能,除非換人。

  再者,付鳴海可以以此要挾,將自己排擠出紅河市場,提拔他信得過的人接替教育組總監的位置。

  付鳴海打了一手好算盤,用心險惡,人人得而誅之,卻不料,不經意的一個疏忽,將余長給放走了,此次之後,再想實施類似的計劃已然不可能。

  當香香膽怯地回到付鳴海身邊,講述了一番經過後,付鳴海怒不可遏,將酒杯摔得粉碎,怒道:「飯桶,吃屎吧你,看個人都看不住,你說你還能幹嘛?」

  香香被付鳴海如此怒罵,卻一點不敢不生氣,解釋道:「我見他喝得爛醉,原以為不可能那麼快出來,卻沒有想到......」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付鳴海打斷了:「夠了,沒用的東西!」

  付新竹見自己的大哥如此生氣,也沒有了繼續嗨皮的興致,走到香香面前,一巴掌甩了過去,怒道:「哼,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給老子滾。」

  余長這條大魚被放走,眾人都沒有了娛樂的興致,付新竹打完香香後,看向自己的大哥,道:「大哥,那接下來怎麼辦?」

  付鳴海心中火氣未消,見付新竹往槍口上湊,怒道:「你問我,我問誰,白痴,你也是廢物。」

  付新竹悻悻撇嘴,不敢講話,眾人就這樣靜靜看著付鳴海。

  大約過了五分鐘,付鳴海火氣漸消,道:「走吧,這事再從長計議,想不到這小子年紀不大,卻如此滑頭,敢耍老子,老子定讓他後悔。」

  而此時的付新竹才發現,一同離開的還有楊清雅,便吃驚道:「楊清雅呢?這賤妮子是不是和余長那狗日的一起離開的?」

  付新竹此言像極了流氓地痞,再沒有了剛才的翩翩風度。

  迪迪膽怯道:「她好像先走的,並沒有和余長一起......」

  ......

  離開KTV後,余長並未走有光亮的地方,而是穿過了一條約50米左右的綠茵,又穿過了中央公園的草坪,朝著主幹道而去,期間他躲在黑暗處,看到了追出來的香香,四下看了後,又折身返回。

  來到路邊,余長又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見沒人跟來後,心下放鬆,經過剛才的一番嘔吐,此時余長已經清醒了很多。

  抽出一支煙點燃,卻看到不遠處的路燈下,一道倩影的裙擺隨風而起,看她左右張望的模樣,應該是在等車。

  余長看到她的同時,對方也看到了余長,隨即神色一緊,眼中露出一抹驚慌,當先開口道:「你跟蹤我?」

  不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先余長離開的楊清雅,此時的她眼中滿是警惕,她以為余長是跟蹤狂,一路跟蹤自己來到這裡。

  余長抽了一口煙,嘴角無奈一笑,不過還是解釋道:「我說這是偶然,你信嗎?」

  楊清雅神色警惕,下意識將隨身的包往懷裡抱去,心中誹謗:我信你個鬼!你個跟蹤狂!

  看出了對方的疑惑,不過余長現在懶得解釋,看一眼空蕩蕩的街頭,道:「這裡應該不好打車,還是滴滴吧!」

  說完,掏出手機,才發現自己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連忙開機,搗鼓了一番,不理會對自己依然帶著警惕的楊清雅。

  不多時,余長的車先到了,拉開後門,當先上車,正在車子要走之際,他突然將頭伸出窗外,手中已經多了一張名片,道:「看得出來,你並不適應在付新竹那裡工作,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想要嘗試銷售工作,可以給我打電話。」

  楊清雅心中警惕稍減,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過了余長的名片。

  余長已經有了醉態,遞出名片,不再多看楊清雅一眼,招呼司機駕車離去。

  而看著余長的車消失在眼帘,楊清雅又看了一眼手中那帶著淡淡餘溫的名片,柳眉輕蹙,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