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有家賊

  我們在酒店休整了一天。

  這期間,杜文濤那邊沒有再出事,杜家莊園也一切正常。

  這天早上吃過早飯,杜兆林接我們來了。

  見面後,我問他,「休息的怎麼樣?有沒有聽見鬼哭?」

  「昨天回到莊園,躺床上就睡著了,一覺睡到了今天早上」,他對我倆說,「自從回杜林老宅,好多天了,總算睡了一個好覺,總算緩過來了。」

  「別人呢?」,我問。

  「都睡的很好」,他說,「我早上問過他們,都說睡的特別沉,都說沒聽到鬼哭——哎呀,我這麼跟您說吧,您是沒聽到那哭聲,那真是太嚇人了,要是聽到的話,多困都能給嚇的睡意全無。我們正是因為沒聽到鬼哭,所以才能睡這麼踏實。」

  我倆這才放心了。

  接著,我問了他關於風水師的問題。

  「杜爺爺身邊,有風水顧問吧?」

  「以前有一個」,他說,「那人姓孫,叫孫萬年,這人很厲害——當然了,跟您和馬小姐肯定是比不了的,但在西北五省風水界,他也算是個人物了。」

  「孫萬年……」,馬文文想起來,「獨眼道人孫萬年?!」「您知道他呀?」,杜兆林趕緊問。

  我看了看馬文文。

  馬文文看了看我,面色有些凝重,輕輕出了口氣,點了點頭。

  「這人很厲害?」,我問她。

  「他是終南山樓觀台弟子,在西北五省的風水界很有名望」,馬文文說,「我記得小時候,他差不多每年都去我家,拜訪我爺爺,他想拜我爺爺為師,說做個記名弟子也好,每次都提。五年前爺爺去世後,他就沒再去過了……」

  「原來您認識他呀……」,杜兆林感慨,「這世界真小!真小啊……」「這人很厲害?」,我還是這句話。

  「以世俗中的風水師來說,算是可以的了」,她說,「跟林馬白陳項比,他差得很遠,但和京城那些人比起來,他水平遠在那些人之上。」

  「那你這是……」

  我不太理解,這孫萬年並不算太厲害,至於讓她面色凝重?

  「這人已經去世了」,馬文文說道,「兩年前就去世了……」

  「去世了?」,我一愣,轉頭問杜兆林,「他去世了?」

  「是」,杜兆林嘆了口氣,「兩年前我爸爸金盆洗手,退出了江湖,就是那一天,在招待江湖朋友的宴會上,孫老師喝了很多酒,後來吐血了。我們派人送他去醫院,半路上,人就沒了……」

  「喝酒喝死的?」,我皺眉。

  「對」,他點頭,「孫老師沒有別的愛好,就是愛喝酒,那真是嗜酒如命,一頓不喝都不行。我們勸過他,讓他少喝些,他說你們不懂,我喝酒也是練功,還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來……每次都是這樣,後來我們乾脆也就不再勸了。我們真的相信他喝酒是練功,誰也沒想到,他最後竟然喝酒喝死了……」

  他很是惋惜,「挺好的一個老頭,可惜了……」

  「這位孫老師,跟了杜爺爺很多年?」,我問。

  「差不多四十年吧」,他說。

  「也就是說,杜家的風水都是他一手調理的,沒有找過外人?」

  「對,我們家有事,都是孫老師給辦。」

  「臥龍坪那塊地,也是他給選的?」

  「是!」,他點頭,「是他給選的,給我們老祖立衣冠冢,也是他的建議。」

  我看了看馬文文。

  「他去世兩年了……」,馬文文頓了頓,猛然間想到,「除非……」

  「他沒死……」,我說,「兩年前的醉酒死亡,是他故意做出的假象,用來迷惑杜家,迷惑世人的……」

  她點了點頭。

  「假死?!」,杜兆林反應過來,「項少爺,馬小姐,你們不會是懷疑……」

  「他有徒弟麼?」,我問。

  「沒有……」,他搖頭。

  「有子女麼?」

  「也沒有……」

  「那就是他了」,我看著杜兆林,「除非你說杜爺爺還用過別人,那臥龍坪的地,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別人知道。」

  「我爸爸沒用過別人」,他說,「可孫老師確實是死了,我們都親眼見到屍體了,他火葬,出殯,我們都參加了,都是見證者,他怎麼可能是假死呢?」

  「他要沒要過你們全家人的頭髮?」,馬文文問。

  「沒有……」,杜兆林搖頭。

  馬文文看了看我。

  「你們家有家賊……」,我說,「有人配合他……」

  「家賊?!」,杜兆林皺眉,「這不太可能吧?……不是……他真的死了,我們真的都看到了,那絕不可能是假死!項少爺,馬小姐,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馬文文想了想,「如果是有家賊,那會不會不是孫萬年,而是另有其人?」

  「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我說,「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個孫萬年嫌疑最大,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沒有死……」

  馬文文也是這個直覺。

  但杜家若有家賊配合,那也不能排除是其他人的可能。

  杜兆林堅持認為不是孫萬年,再次強調,「孫老師真的已經死了,死了兩年了,退一步說,就算他真的是假死,他也不可能害我們——他和我們處的像一家人似的,我們給他的錢,到他死都沒有用完,後來根據他生前立下的遺囑,捐給了慈善機構。他和我們沒有仇,又沒兒沒女,害我們,他圖什麼?」

  「這個事回頭再說」,我站起來,「咱們先去臥龍坪。」

  「好……」,他站起來,繼續強調,「真的不會是他,他真的死了,你們相信我。」

  「好,我們相信你」,我示意他不要激動,「先去臥龍坪,回來我們把杜家的家賊找出來,那時是誰做的,也就清楚了。」

  「您馬上吩咐下去,杜家莊園內所有人一律不許外出,從管家到保安,任何人不得請假」,馬文文說道,「以免那個家賊跑掉,他要是跑了,我們就不好查了。」

  「對」,我點頭。

  「我這就打電話!」,杜兆林拿出手機,去觀景陽台上打電話了。

  馬文文看了看他的背影,小聲問我,「家賊會是誰?」

  我搖了搖頭。

  我也不好說。

  馬文文輕輕出了口氣,看了看時間,「等他打完電話,咱們就出發吧。」

  我點頭,「好。」

  「對!所有人!都不許離開!也不許請假!」,杜兆林說道,「你別問為什麼,按我說的做!」

  他掛了電話,轉身走進客廳,來到我倆面前,「可以了,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