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雷震朝覲劉仙人

  火車鳴著汽笛緩緩前進,雷門的弟子們坐在火車裡感覺新奇又興奮,他們這輩子乘坐的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馬,還從未想像過這樣一條鋼鐵的長車跑得跟馬一樣快。記住本站域名

  有些弟子出於好奇,把掛在車斗上的瓦斯燈摘了下來,舉在手中朝著天空照射。

  恰巧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從濃厚的迷霧中飛出了一個頭顱大小的眼球,眼球與人類的眼很相似,眼白上的血絲像閃電的裂紋,它飛行的時候身後還拖著長短不一的血管經絡。

  「啊!嗬!嗬!呀!」這弟子嚇得說不出話,只發出了一連串的驚叫聲。

  其他弟子也看見了這隻眼球,嚇得都蹲在了車斗底部瑟瑟發抖,只有這位仁兄依然高舉著燈呆若木雞。

  「空中有眼球!有眼球!」

  雷鳴聽見後方的叫喊,慌忙把頭探出駕駛室窗戶,對著後面大聲喊道:「不要拿燈照射頭頂,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但他的提醒已經遲了,那飛著的眼球只看見了舉燈的師兄,傾斜地飛著降落朝著他撞來,直接將他撞出了車斗,連同瓦斯燈掉落在鐵道旁熄滅了。

  雷鳴慌忙要拉動剎車停車,卻被父親雷震伸手給攔住:「別停車!他已經不值得救了。」

  他心中十分不滿父親的冷血:「他可是你的弟子。」

  「做大事就要有犧牲的覺悟,這秘境中有太多危險,為父不能因為救一個人而讓其他弟子都置身危險之中。開車!繼續走,到仙人那裡去。」

  雷鳴無奈地鬆開了手中的剎車杆,他深知父親就是這樣理智而毫無情感的人,無論在多危險的時候,他都能冷血地做出最恰當的選擇。

  火車停在了仙人劉良的營地火車站,這裡也豎了一個路牌,上面寫著「堆棧鎮」。

  這裡的景象可非霧柱入口可比,整個建築群被多米諾骨牌牆給團團包圍,而這些牆壁的後面是一座座的木屋,頂部伸出煙囪冒出繚繞的濃煙,他知道這絕不是普通人家的炊煙,更像是仙人煉丹煉器的爐鼎頂部。

  雷震抬頭往建築群的上空看去,那裡懸浮著方形的地基和高聳的簡陋宮觀。

  他頓時不能淡定了,一個詞語從他的嘴裡脫口而出:「空中樓閣!」

  他和他身邊的弟子們都知道這樣一個成語,從小都聽人講過這樣的寓言故事,甚至還因此類比嘲笑那些練武根基不穩的江湖人士。

  但就在這個秘境中,建築真的漂浮在了空中,挑戰著他們的認知,撥動著他們本就激動的心弦。

  雷震這個時候心中已經不再懷疑,劉良就是貨真價實的仙人,唯有這樣,他在秘境中見到的那些種種光怪陸離的景象才能夠解釋。

  仙人嘛,就是那種顛覆你認知的那種人,就像人們說的那樣,一個人武功練得再好,也永遠不能到達他認知以外的境界。

  在他們九州武林的認知中,先天境界已經是他們無法企及的高峰,先天之上還有什麼,他們完全不知,現在總算是知道了。

  雷鳴從火車上跳下來,也跟在父親身後看著漂浮在空中的建築,不過,仙師怎麼把樓梯給拆了,沒有樓梯怎麼上去,難道他這是設給父親的一道考驗?

  他們來到那陣牆前面,這時地下的機關再次啟動,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道斜坡,穿過斜坡下面的隧道,就到達了營地裡面。

  雷鳴咳嗽一聲,高聲說道:「仙師有令!雷門所有弟子都在原地等待不得隨意走動,請雷門門主到天上的宮觀里見仙師。」

  雷震早已經料到這位劉良仙人就住在空中的宮觀里,只是地面距離宮觀的地基有十幾米高,以他的輕功絕對跳不上去。

  這算是仙人在考驗自己的功夫吧,那他可要施展自己平生所學了。

  他扭頭問身邊的兒子:「雷鳴,仙師有沒有說過,為父不得藉助其他的東西登上空中的宮觀。」

  「哦,這個倒沒有。」

  雷震淡然地點了點頭:「這我就放心了。」

  他的目光環視左右,四周的房屋都很低矮,沒有值得借力的東西,唯一能夠借用的是一根豎立在建築群中央的旗杆,旗杆的麻布旗幟上畫著一個茶杯冒熱氣。

  雷震不知道仙人旗幟上的畫有什麼用意,他倒是可以拿過來借用一下,他走上前去雙手握住旗杆,雙腿發力將旗杆從土裡拔出,扛在肩上來到浮空建築面前。

  他雙腿彈射出去發力奔跑,然後將旗杆往地上一點,借著撐杆跳的力道爬上了桿頭,整個旗杆筆直豎立起來有七米多高。他單腳又在旗杆上一點,身體在空中又拔高了六七米,雙腿險而又險地在石壁上一點,穩穩噹噹地落在了浮空島上。

  雷震露出這一手,引起了地面上弟子的驚嘆和喝彩,他們雷門本不以輕功見長,但師尊這下的手段比起武林最頂尖的輕功高手都不遑多讓。

  劉良站在宮觀的閣樓上也嘆為觀止,這個撐杆借力三段跳有點東西,如大鵬展翅落地還不狼狽,這就是超一流高手的功底嗎?

  他看了看雷震的屬性:

  雷震【超一流高手】

  生命:???

  攻擊:???

  絕技:??

  好傢夥,都不讓給看是吧,難道是力量體系無法被遊戲所識別嗎?

  雷震已經站在觀門前,拱手對著緊閉的大門說道:「晚輩雷震求見仙師!」

  高超站在閣樓上拉動了操縱杆,在齒輪的傳動聲中,宮觀大門朝著兩邊打開。雷震頓時神情肅然,帶著一種朝覲的心情緩緩往宮觀內走去。

  看到站立在觀內的劉良,雷震的內心有些吃驚,他在腦海里一直描繪有仙人的形象,一定鶴髮童顏、仙風道骨、大袖飄飄,可對方看上去卻像一個留著短髮的二十幾歲小青年,下巴上連鬍鬚都沒有。

  但出于謹慎,雷震還是恭敬地抱拳說道:「晚輩拜見仙師。」

  「不必拘禮,那邊有凳子,去坐吧。」

  仙人的聲音也聽起來也很脆很虛,沒有那種中氣十足的飄渺感,他不敢用內功試探仙人,但在對方身上也感覺不到氣機流轉,看起來就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難道說仙法煉到一定程度就會返璞歸真?化氣與無形,就像樂譜上說的大音希聲一樣?

  劉良預感到眼前這人對自己有點懷疑,所以他絕對不能用大白話跟對方交流,否則就有點掉價。

  說點他聽不懂的吧。

  劉良咳嗽一聲,抬頭朗誦道:「一價氫氯鉀鈉銀,二價氧鈣鋇鎂鋅。」

  「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雷震瞪大眼睛想了半天,根本聽不懂,也猜不出來,只好抱拳說道:「晚輩愚鈍,無法參透仙師法言。」

  聽不懂就對了。

  劉良坐在椅子上眯起眼睛故作高深地說道:「我剛才那幾句話,道的是宇宙萬物的本源,合乎陰陽而行,大道變化萬千。」

  雷震連忙拜俯在地,虔誠地說道:「晚輩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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