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想像中的仙人

  雷震高抬起頭來,將丹田的一股真氣提升到胸口,聲浪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四周放出:「晚輩九州江湖雷門門主雷震,攜眾弟子前來拜謁前輩!」

  劉良爬在附近的一座木樓欄杆上,被這聲夾雜著真氣送出的話震得氣血翻湧耳鳴目眩,搖搖晃晃險些站不穩。Google搜索

  「我操你奶奶的,說話就說話,這麼大聲幹嘛!」

  說罷他伸手拉動身邊的木頭拉杆,隨著銅管中的水蒸氣呲呲排出,蒸汽沿著驅動機關的銅管來到霧柱入口處的圍牆下面,曲軸和齒輪機關被驅動,雷震等人腳下的地面塌陷下去。

  一時間人仰馬翻,車軸斷裂,地下塵土飛揚,眾多弟子都屁股落地狼狽不堪,只有雷震仗著功夫高強才能穩住身形勉強站著,但鼻子裡也不免吸入了灰塵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大弟子雷甲站起來暴躁地說道:「太過分了!以機關來暗算我們,豈是高人之舉?」

  雷震倒是表現得很大度:「無妨,這應當是前輩高人跟我們開的一個小玩笑。」

  但他心裡清楚,這是仙人對於他使用真氣試探對方的一個小小的懲戒。

  前方的洞壁上有排列的亮光,他的一個弟子指著亮光說道:「師尊,前方有隧道一定通往出口!」

  雷震朗聲說道:「所有人整頓車馬,修繕車軸,我們出發去覲見仙人!」

  車輛轔轔聲駛過洞穴,其中一個弟子好奇地去看牆上的火光,發現牆裡伸出的是一節銅管,有玻璃的燈罩扣在上面,裡面淡黃色火焰跳動著。

  這玩意兒還真是奇妙,沒有燈油竟然也能夠燃燒。

  他們沿著隧道的斜坡行出,前方是籠罩在霧氣中的車站,站台上立著一根木桿,木桿的牌子上寫著:霧柱口火車站。

  這幅場景像極了恐怖電影中經常發生鬼故事的車站,這些人自然無法體會到那樣的氛圍,但是他們依然能夠感受到這神秘世界的詭異。

  遠方響起了嗚嗚的怪叫聲,似乎有一頭龐大的巨獸朝這邊奔來,緊接著是咔嚓咔嚓的聲音,就像是這怪物的節肢在爬動,幾盞明亮的燈照破了濃霧,如同怪獸參差不齊的眼睛,它的頭頂上噴吐著煙火,身體兩旁逸散著白氣。

  巨獸的輪廓終於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它的身體泛著黝黑的光澤,腳下是兩排明亮的輪子,彰顯著野蠻威武的氣息。縱然是雷震這樣見多識廣的超一流高手,在這樣的蠻荒巨獸面前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無助。

  他精修數十年的驚雷劍和天雷掌是用來對付凡人的,面對這樣的巨獸完全無用武之地。

  雷震沉聲問隊伍中的雷壬:「雷壬,你是從這裡出來的,可認識這怪物?」

  雷壬懵懂地搖了搖頭:「弟子確實不知,不過這秘境中奇形怪狀的鬼怪很多,師尊要多多提防。」

  聽罷此言,雷門弟子一個個都噤若寒蟬,手腳發軟,生怕被師父推出去給怪物餵招,有些人還在悄悄地往後退。

  「等等!」雷甲驚呼一聲:「快看,那怪物停下來了。」

  雷震從丹田中提升真氣,雙臂揮動灌注在袖口中,隨時準備迎接怪物的迅猛一擊。

  然而那怪物噴出幾道白氣之後便真的靜止不動了,冰冷的身軀橫亘在站台上。

  有一個人影從怪物的嘴裡跳了下來,身後背著一個鐵罐子,細長的銅管從背後伸出來,在頭頂的玻璃罩子裡燃起燈火。

  雷震恭恭敬敬地對來人拱手道:「晚輩雷震拜見前輩。」

  「是我啊,爹!」來人欣喜地走上前來,笑呵呵地說道:「我是你兒子!」

  雷震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可能是剛才太緊張了,竟沒有認出來。這時他尷尬得直想用腳趾頭在地上摳出一座宮殿來。

  「你這個逆子,竟敢在我的面前裝神弄鬼!」他抬起手臂作勢要打,雷鳴慌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爹,我又做錯什麼了嗎?」

  雷鳴當然捨不得動手打兒子,特別是看到他現在衣衫襤褸,但身體卻壯實了許多,心中多少有些憐惜,只是把手掌輕輕地放下,冷聲問道:「你們說的那位仙人在哪兒。」

  「兒子就是奉了仙人的命令來接你的,父親,各位師兄,請上車!」

  「車?車在哪兒?還有這麼多的貨物怎麼裝?」師兄弟們面面相覷地問道。

  一個弟子脫離了隊伍,朝著站台另一邊的濃霧中走去,或許是霧氣中有什麼吸引了他,更或許是好奇心所驅使。

  雷鳴連忙喊住這名弟子:「師弟!切不可接近濃霧邊緣!霧裡面有東西!」

  那弟子嚇得退縮回來,回頭問道:「霧裡面有什麼?」

  「我也不清楚,不過聽仙人說是很恐怖的東西,連他也不敢貿然進去。」

  雷震聽罷此言,抬頭看了看天空,他們的頭頂也是灰濛濛的濃霧,而濃霧之上還有繚繞堆積的厚雲層,絲毫沒有一絲星光漏下來,這個所謂的秘境可能藏著他不能理解的神秘力量。

  雷鳴指著剛才的那台巨獸興沖沖地介紹道:「這就是仙人讓我開來接你們的東西,叫烈火戰車,仙人也叫它托馬斯一號。」

  「這是什麼什麼車?」

  這下就不止是雷震一個人尷尬了,所有人都低下頭陷入了靜默,他們剛才竟然被一輛怪車嚇得手足無措。

  這輛火車頭一共掛載了十五節礦車,可不遠遠看上去就像巨大的長蟲麼。

  大弟子雷萬突然問道:「怎麼沒有見到雷癸?他不是該貼身保護你麼?」

  「他被冰雹砸死了。」雷鳴十分遺憾地說道。

  眾多弟子聽罷心驚膽戰,雷癸是雷門弟子中的佼佼者,不然也不會被師尊挑選出來保護自己的寶貝兒子。一個二流高手竟然能被冰雹給砸死,可想而知這秘境中的生存環境能有多惡劣。

  雷門門主雷震當然不在意這些,秘境中的環境再可怕再詭異,也阻擋不了他意圖光大雷門的變強之心,他堅信這個從未謀面的仙人能夠改變他,也改變雷門的命運。

  「所有人上車,把礦石都裝到車裡去。」

  「遵命。」

  弟子們紛紛坐進了礦車車斗里,但這玩意兒空間狹窄,還沒有坐馬車舒服。

  雷震雷鳴父子則坐在了機車頭裡面,他要細細了解這秘境中的一切,雖然他對自己的武功相當自負,但多知道一些危險也能有備無患。

  雷鳴熟練地扳開了道岔,將機車與車斗脫鉤,然後登車熟練地拉動氣閥,然後氣缸開動車頭緩緩地倒入雙軌道,他又迅速轉動輪軸關閉左氣缸,開啟右氣缸驅動倒車,駕駛室在白氣的氤氳中顯得更加神秘。

  雷震心有所感,問自己的兒子:「你知道這怪車為什麼能開動嗎?」

  雷鳴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仙人只教我怎麼操作,沒有告訴我為什麼?」

  「那你知道這秘境是怎麼回事麼?」

  「也不知,仙人只告訴我什麼地方不能去,出門必須帶著燈,你看,爹,我身上背的這個瓦斯燈就是仙人做的。」

  雷震只想給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一巴掌,來到秘境將兩個月,竟然對這裡面一無所知。

  「難道就沒有一點你知道的?」

  「當然有,」雷鳴驕傲地說道:「秘境中夜晚有鬼怪出沒,他們都長著羊角,雷癸勉強能夠殺死一兩隻,其它的怪物相貌怪異可怕,只要看一眼就會心慌,還有一些巨熊力量奇大,兩個二流高手聯合起來都不是它的對手。」

  雷震心下安定,鬼怪能被殺死,這就沒什麼可怕的,只要能被殺死的東西,他雷震就自信能夠戰勝。

  他最大的疑點還是這位秘境中的仙人,無法知道他的實力有多強橫,也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你見過這位仙人出手嗎?」

  「沒有,不,見過一次。」

  「你說一下那時的情形。」

  雷鳴細細地回想,口中緩緩說道:「那時我們剛進入秘境,就遇上一頭巨熊,我和兩位師弟與巨熊纏鬥了一陣,紛紛敗下陣來。我都沒看見前輩如何出手,他手上的法器只白光一閃,煙霧繚繞,那隻熊便倒地斃命了。

  「沒看見如何出手?」雷震皺起眉頭思量,他的兩個弟子圍攻都不敵的巨熊,對方在瞬息之間就能擊殺,那麼此人至少有絕頂高手的實力,甚至達到了先天高手的境界。

  回想武林幾千年來,只有一人曾經達到過先天高手境界,那就是天門的創始人帝傲天,那這位高人也許就是與帝傲天同級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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