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飯程玉準備了千層餅,肉餅兩種,熬了魚肉粥,裡面放了一些青菜。
另外做了釀煎椒,這釀煎椒裡面放的不是豬肉,而是較為細膩的魚肉。
煎至兩面金黃,尤其是魚肉那一塊煎好之後,魚香味四溢,別說了吃了,就是在旁邊聞著,這口水都是要泛濫了。
荷花吞咽了口水,眼巴巴的看著程玉擺盤裝好。
鍋內還剩下一個,尖椒有點破了,看上去不是很美觀。
程玉拿了起來,放到了碗中,很是自然的說道:「荷花,這個釀煎椒有點不成型,你拿去吃了。」
荷花哪裡會拒絕,也不會捨得拒絕,她立刻端著碗筷到了一邊。
這才咬了一口,就被人給奪取了。
「荷花姐,給我們分一口,就嘗一口……。」
荷花氣的乾瞪眼,她的釀煎椒,剛才吃的第一口都沒品嘗是什麼味道,就被幾個小打雜的給搶去吃了。
程玉端著食物親自給老夫人送的。
瞧她眼神不對,秋雯也看了出來。
程玉做的飯菜好吃,老夫人心情好,也是說了不少稱讚她的話。
還給她弟弟提了個小管事的身份。
秋雯心裡自然是想讓程玉多在這裡做事,老夫人吃了可口的飯菜心情好了,他們底下的人都跟著好過。
如今看有人得罪了她好不容易請來的小廚娘,秋雯是第一個不答應。
「你這是怎麼回事啊?誰還敢欺負你不成?」秋雯問。
程玉低頭,輕聲說道:「秋雯姐,我知道就是個小奴婢,不敢得罪任何人,被秋月姐說幾句也是應該的,可是,我在王府里也沒受過這個委屈,你若是好生說,我也是照做了,你這般指使罵人低賤,我……。」
剩下的話程玉沒說,秋雯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小蹄子這是又來大廚房找事兒,大家都沒那麼多的事情,偏生就她的事兒多。」
「好了,你也別多想了,回頭我去說她。」
程玉嗯了一聲,「那好,這次就看在秋雯姐姐的面子上,我什麼都不說了。我還想著跟老夫人說,我明兒就不來了,要是老夫人責罰,那就打我幾板子好了。」
程玉故意這般在秋雯跟前說的。
她現在巴不得將大廚房給攪亂了,好回去小廚房裡做事。
程玉將飯菜端到老夫人跟前, 說話也是帶了幾分委屈,放下飯菜就退了下去。
老夫人注意到了程玉的異常。
問了秋雯。
秋雯也是瞧不得大夫人那邊的丫鬟囂張跋扈。
之前大爺還在的時候,她們囂張,有仗勢,如今可是二爺當家,二爺才是陸家的家主。
誰還慣著大房夫人。
「……老大媳婦兒在這些小事兒上還是小氣了些。」
「成了,你回頭取個東西給了玉兒那丫頭,安撫好了,還別說,她做的飯除了新奇,味道也還不錯。」
秋雯忙低聲說道:「奴婢跟李媽媽說了,讓她學著點,這玉兒還算識趣的,不像二夫人身邊的那個紫薇,只會護著二夫人。她自己也說了,將自己的拿手菜,交給李媽媽學了去,日後好做給老夫人您吃。」
「奴婢倒是覺著,這個玉兒,還挺不錯,要是能從二夫人那裡要過來,專門給您做飯,應該也可以。」
老夫人卻道:「那能行嗎?她可是二房的陪嫁丫鬟,我要到跟前來算什麼。算了,就讓她時不時的來做幾頓飯就成了。」
按說二房的媳婦兒她沒什麼可挑剔的,就是不愛說話,性子孤冷,不如大房媳婦兒能說,還會哭。
加上沾著點親戚在,又是相處了十幾年,老夫人心裡還是比較看重大房媳婦。
今早上廚房裡發生的事情,老夫人也沒特意去找了大兒媳孫氏說話。
倒是秋月去到了大房夫人孫氏跟前,添油加醋顛三倒四的說了許久,惹的大房夫人心情不好。
「一個陪嫁丫鬟,還想騎到我頭上作威作福不成?今日我就想讓她給老太太的午飯做不成了,你去安排。」
早飯之後,程玉沒離開大廚房,被荷花和她的兩三個小姊妹喊去了。
幾個人坐在一起閒聊起來。
荷花還拿了一包油渣來,一人分了也一塊,坐在大廚房門前的太陽下,曬著太陽,說著話。
「玉兒你以後在這裡就強硬點,反正你現在做的飯菜老夫人喜歡吃,老夫人只要喜歡吃你做的飯菜你就有仗勢,就是大夫人真的來了,也不敢怎麼著你。」
「不過,你現在得罪了秋月,她指定會去大夫人那邊告你狀,你還是小心點。」
程玉嗯了一聲,「我會小心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跟著荷花做事的兩個丫鬟,一個叫小夏,一個叫小春。
倆小丫鬟年齡比程玉還要小一點,是陸家的家生奴才,也是因為爹娘沒什麼本事,他們做丫鬟的也去不了好地方,只能在廚房裡打打雜。
「玉兒你聽荷花姐的沒錯,她之前就是在大夫人跟前做事的,大夫人那院子裡的人,爭鬥厲害。」
「荷花姐那麼好的人,不可能偷大夫人的東西,我們吃不少東西,荷花姐還會幫我呢。」
程玉看向荷花。
荷花卻咧嘴笑著,「都是窮苦人家出身,我就看不得她們倆被人欺負。」
還在廚房沒走,研究剛才程玉教她做釀煎椒的李媽媽,將廚房砧板弄得亂糟糟,立刻喊人。
「荷花,荷花收拾廚房……。」
小春和小夏立刻起身來。
「荷花姐,你們說話,我們倆去收拾。」
「你平時護著我們,我們也得幫你做點事。」
小夏和小春離開,程玉看向荷花,小聲問她,「你不是陸家的奴生子?」
荷花道:「不是。我爹是屠夫,之前就是給陸家送肉的,後來家宴說是吃了一道紅燒肉出了事兒,官府說是我爹送的肉有毒,把我爹給關押了,我爹死了後,沒多久我娘也跟著走了,我把弟弟託付給了嬸娘,賣身入了陸家。」
「查你爹的案情嗎?」
荷花搖頭,「哪有那麼好查的啊,我入了陸家才知道,死的那人是陸家大爺,這事兒想查也沒處可查,當年發生那件事後,大廚房的人都換了。」
啊?
程玉還真不知道。
這陸家大爺是被毒死的。
但看著荷花,她那麼老實又有正義感,她爹只是個賣肉的屠夫,咋可能會給僱主家送的肉里下毒。
偏生還只是一道紅燒肉裡面有毒的。
突然間,程玉覺著,陸家看著不大,人也不複雜,但這水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