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媽未來一年的運勢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平平淡淡,沒有大起大落。每天起早貪黑、勤勤懇懇,掃一年大街,落袋三萬塊錢。
正當他準備將這些信息告訴她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自己流浪一年,接觸到的「聾」、「啞」、「瞎」、「殘」、「傻」等五大流派的算命師們。
他們大多數人都窺不到天機,入不了門道,但卻喜歡稀里糊塗瞎扯,甚至胡編亂造出一些劫難,以此騙取顧客錢財以求消災解難。
如今,既然自己已經洞悉了這位大媽的順遂流年,何不給她編造一些劫難呢?
這樣一來,她就會心甘情願地多掏錢,而自己也可以故作高深地替她輕鬆「化解」那些子虛烏有的災禍。
簡直是零成本、高回報,堪比那些全寫在「刑法」里的致富門路。
打定主意後,他再次審視了一遍這位大媽。
只見她膚色黝黑泛紅,滿臉塵土,雙手因長期勞動而變得粗糙不堪,且滿是裂痕。
突然間,他心生憐憫之情。畢竟,環衛工人工作辛苦,每一分錢都是用汗水換來的。
「算了!」小厚嘆息一聲,然後對著她說道:
「我看你來年一切順利,雖然會比較辛苦,但刨除吃喝,至少能攢下兩萬塊錢呢!」
誰知,大媽聽了小厚的話後,原本期待的臉上全變成了失望的表情,她小聲嘀咕道:
「這小伙子還是太年輕了,算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我還不知道我掃大街能掙多少錢啊?!」
說完,她失望地站起身來。
接下來她不再客氣,就連說話語氣都變了,命令小厚道:「你也趕緊挪挪身子,別耽誤我幹活兒!」
儘管如此,她還是從懷裡掏出一把零錢,猶豫了一下,從中抽出一張紫色的毛爺爺,隨手丟給小厚。
隨後,她繼續清掃街道,漸漸遠去。
「夠了,」小厚捏著手中的五元鈔票,滿意地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幸好不是那兩張皺巴巴的綠色軟妹子!」
他開心地爬到便利店門口,向店員要了一瓶營養快線。
他剛準備打開蓋子,美美地喝上幾口,便利店裡突然走出兩個染著紅黃相間頭髮的妹紙。
兩個人雖然穿著成熟清涼,但看她們稚氣的臉蛋,年紀不一定比小厚大。
妹子熟練的撕開剛買的「荷花」,磕出一支,吊在嘴裡,拿打火機,吧嗒一聲,打著火,嘴往火苗上一湊,猛吸一口,鼻孔竄出兩股白煙。
一個妹子發現小厚在看她,哈哈一笑,喊道,「小瘸子,給姐姐也算上一卦!」
「好的!」小厚回過神兒來,「你叫什麼名字?」
「顏妹兒。」女孩兒回答。
剛才「透世界」已經打開,他集中精力,朝裡面看了一會兒,淡淡說道,「我算姑娘是在夜宴國際上班。」
姑娘愣了一下神兒,隨後竟饒有興致地蹲在小厚身邊,認真問道,「算得真幾把准,你怎麼知道我倆在夜宴上班?」
小厚並不回答她的話,而是繼續說道,「上次點你鐘的大哥,今晚還過來點你。」
「我操,真的假的?那我得趕緊得再補個妝,」姑娘突然興奮地喊道,「到公司再給他發兩條簡訊!」
她一邊喊著,一邊打開身邊的小包包,從裡面掏出鏡子和口紅等化妝用品,對著鏡子開始精心打扮起來。
「但是,你千萬不要答應他,跟他出去開空調。他的闊少身份是假的,」
小厚看著眼前興奮的女孩,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加重語氣,提醒道,
「今晚要是跟他出去了,非但承諾給你的大紅包毛都沒有,他還會把你在夜宴上鐘的錢全搶了。」
「你幾把說得什麼!」小姑娘聽到小厚的話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憤怒與不滿。
她小嘴一撇,瞪了一眼小厚,用力合上手中的化妝鏡,將其丟進包里,然後拉起閨蜜,沒有給錢,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小厚靜靜地坐在原地,目送著小姑娘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神里湧現出淡淡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