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流落街頭

  小厚的身體蜷縮成一團,順著蜿蜒的盤山路翻滾著,速度越來越快。

  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裡去。

  終於,在一處拐彎處,"撲通~~"一聲巨響,小厚的身體猛地撞向了一棵高大的榕樹。

  榕樹裸露的根須環繞樹幹,富有彈性,他的腰部狠狠地撞在上面,彈了幾下,終於停了下來。

  小厚疼得雙眼噗嗤噗嗤地冒起了淚水,這種痛苦讓他幾乎無法忍受。要知道,即使在寺廟裡遭受段佳業的毒打,他滿臉淌血,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儘管疼痛難忍,但至少他已經停止了滾動,可以暫時喘口氣了。

  小厚緩緩地調整著呼吸,試圖緩解身體的痛楚。他用手撐住地面,艱難地站了起來。然而,他這才發現自己的一條腿已經斷了,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

  於是,他只能拖著那條斷腿,艱難地扭動著身體,一步一步地下山。

  每走一步,他都感受到巨大的痛苦,但他依然堅持著,心裡想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山下是一條熱鬧的馬路,此刻已到午後,落日的餘暉把行色匆匆的人們的臉上鍍上了一層金色。小厚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苦澀。

  他默默地嘆了口氣,心想自己真是倒霉透頂,「上山一趟,分文沒撈到,還挨了一頓打,斷了一條腿,」想到這裡,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誰比我更慘啊!」

  他實在走不動了,身體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只能癱坐在路邊。

  此時的他又飢又渴,但身上卻沒有一分錢去購買食物和水。

  他無助地望著便利店貨架上擺滿的飲料和零食,心中充滿了渴望。然而,哇嘻嘻最便宜的純淨水也要兩塊錢。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大媽的聲音傳入耳畔:

  「誒,小伙子,你癱在這裡幹嘛呢?」

  小厚木然地扭過頭,看到一位掃大街的大媽正朝他走來。她手持掃帚,眼看著就要掃到他身下的那塊空地。

  「我,我是算命的,」小厚慌亂中,隨口解釋道。

  流浪一年多,他曾經嘗試過靠算命混口飯吃,可是他不聾不瞎,四肢健全,還年輕,根本沒人相信他,也沒混幾個錢。

  現在,他看看自己斷了的腿,此時已淤腫得像一條裝滿大米的麻袋,似乎有了一點點算命師的樣子。

  「好啊,那敢情好,你給我算算吧!」

  大媽盯著他畸形的腿,突然產生巨大的興趣。

  她放下手中的掃帚,蹲在小厚面前,滿臉堆笑,說道,「就是不知道你算得準不準!」

  小厚心裡一喜,慌忙應承:「放心,不准不要錢。」

  說完,他學著算命先生的樣子,裝模作樣地擺弄著手指,同時抬起頭。

  他的目光掃過四周,似乎在尋找某種靈感或線索。他的眼神顯得有些迷茫,但又帶著一絲堅定。

  大媽看著小厚略顯稚嫩的動作,眼裡也充滿了期待和好奇。她似乎對小厚的能力有所懷疑,但同時也希望能得到一些有趣的預測結果。

  突然,小厚發現頭頂上正好有一片四維碎片。

  碎片很小,相比於天璣山頂的如海洋般寬廣的四維空間,這片四維碎片,僅僅算一個小水窪。

  小厚很知足,要知道,四維碎片在藍星上很少見的,能在這裡出現,大概是受天璣山頂那片寬廣的四維空間影響吧。

  「雖然小,但窺視一下這位大媽的運勢應該足夠用了,」小厚一邊思索著,一邊費力地在這片四維碎片裡,打開「透世界」,尋找出她的命運軸。

  由於四維碎片太小,環衛工人在這個世界上又如此渺小,她的命運軸顯得十分模糊。

  他費了好大勁,眼睛都盯紅了,才終於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