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呼……
武王，巔峰麼？
還真是如此。
搖頭苦笑一聲，趙信就揮手跟與也葉森告別。
怪不得他不管是突破到武師、武魂、武宗，柳言姐都用著嫌棄語氣打擊他，又用欣慰的眼神看他。
四年前，她就已經是武王巔峰了。
現在……
真身境肯定是有的吧。
柳言姐好強。
也就是說，當時在百荷門她也是故意偽裝出半步武師的實力，做給趙信看的。
她為什麼這樣做？
怕打擊到趙信的自信？
害！
黯然一嘆，趙信心生頹然。
他一直想都成為能夠讓柳言姐依靠的人，現在看來一切都還早的很啊。就是知道柳言是武王巔峰疑似真身境，他又鬆了口氣。
柳言姐實力強勁，也就不需要顧慮她會碰到什麼危險了。
不對！
霎時間，趙信神色一僵。
柳言是武王。
一些小來小去是不會有問題，可如果她若是碰到危險，豈不是說趙信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救她？
驟然握拳。
趙信緊鎖著眉頭就朝著車的方向走去。
「師尊。」
就在趙信離開沒多久，溫妮和衛豐國從暗中走了出來。
如果趙信還在這裡，他一定會驚訝，那個被溫妮喊做是師尊的人赫然是葉森。
「你呀，怎麼總是怎麼不小心。」
溫妮的小腿上還有淤青。
看樣子是沒少摔。
葉森搖頭一笑，手掌縈繞著治癒之光從溫妮的小腿和膝蓋處輕拂而過。轉瞬間，溫妮腿上的淤青就消失不見。
「師尊，您剛才為什麼傳音不讓我喊您啊。」溫妮低語。
「還不想讓他們知道。」葉森微微一笑道，「趙先生是個很敏感的人，暴露的太多他反而會心有芥蒂。尤其是你和柳言先生的關係，還有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他對我防備會更重。我是要跟他交心，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要有的好。」
「哦。」
聽到葉森說了一通，溫妮就呆呆的點了點頭。
「你聽懂了麼就點頭。」葉森在溫妮頭上敲了一下，溫妮頓時就露出傻兮兮的笑容，「懂不懂都不重要嘛，跟我也沒有關係。」
「你呀。」
葉森眼中滿是寵溺，還親自給溫妮整理了下衣擺。
他無兒無女。
在他的眼裡，溫妮就像是他的半個女兒。一直以來，他對溫妮都特別寵，尤其是在她從『學校』回來之後。
旋即，葉森又瞥了衛豐國一眼。
「你怎麼也來了？」
「三少爺，老爺想您了……想請您回去看看。」衛豐國姿態放的很低，葉森就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笑了一聲，「老衛，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想我，你確定他是想我麼？還不是要咽氣了，我那倆哥哥都搶著分家讓他寒了心，才想起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老爺，他後悔了。」衛豐國低語。
「當年他把我趕出來的時候時說的很清楚，剝奪我古姓，此生不允許再踏入古族半步。」葉森咧嘴，「我記得可是清清楚楚。」
「三……」
「別說了，他咽氣那天，我會給他燒紙的。」葉森的回答很冷漠，頭都不回的往前走了兩步旋即又停了下來，深吐了口氣，「算了，我回去看他一眼吧，呵……我也真是夠慘的，小時候不被疼，大了還得給他收拾攤子。」
「少爺您……」
「備機！」
……
咚！
趙信打開車門回到車中。
柳言坐在後排，趙惜月坐在副駕駛眼睛時不時的朝趙信瞥一眼。
「姐，回去麼？」
趙信沒有回頭，而是抓住方向盤，輕聲低語。
「回去吧。」
一路，車中都沒有任何人講話。
坐在副駕駛的趙惜月時不時的在趙信和柳言的身上偷瞄，最後又不知所措的小心抓著自己的安全帶。
不來好了！
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讓她現在變得好煩。
在回來的途中趙信雖然心中有事，也一直都保持著警覺。
他害怕途中碰到伏擊。
柳言姐那麼明目張胆的從崔傑他們手中將合約搶過來，保不准崔傑會懷恨在心，在途中對他們出手。
幾經輾轉。
趙信幾人回到家中。
「惜月，合約你拿著回去放好，我跟小信等會再進去。」坐在後排的柳言將合約伸了出去，趙惜月將合約接住後點頭從車中離開。
冗長的沉默縈繞在車廂中。
柳言沒有下車，趙信也沒有熄火，倆人就默默坐在車裡誰都不講話。
「不想問麼，如果不問我可就下車了。」大概幾分鐘後，柳言看了一眼時間低語，「衾馨他她們就快回來了，得給她們準備晚飯。」
「姐……」
握著方向盤趙信雙手用力。
「嗯？」
柳言輕應。
「你……你殺過人麼？」趙信的語氣中充滿了遲疑。
坐在後排的柳言看了眼車裡的後視鏡，從鏡子中看到了趙信將糾結寫在臉上，時不時從鏡子偷瞄她的模樣。
就看柳言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殺過。」
那種雲淡風輕的語氣讓趙信呼吸都跟著一滯。
太冷靜了。
這種回答就好似是面對別人殺雞殺魚時那種回答，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對她來說這可能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為什麼這樣問我，葉森不是應該跟你都說過了麼？」
抱著肩膀的柳言混不在意。
「如果他對你說了，那麼應該你也知道我之前被江湖中的人怎麼稱呼。」
「人屠！」
趙信緩吐出兩個字。
這也是為何之前，葉森說出柳言的別稱時，他為何會有那種驚愕的眼神。
人屠！
曾經白將軍擁有的稱號。
殺人如麻。
凡是他指揮的戰役，從來都沒有俘虜一說，要麼死，要麼被活埋死。他無論如何，這種擁有著極端殘暴血腥的稱號，會出現在柳言姐的身上。
「知道還問。」柳言微微一笑。
「其實人屠這個稱呼對我來說並不準確，我最開始的時候被稱為劊子手的，死在我手底下的人、妖、魔、凶獸，數不勝數，可能是殺的太多了，那些人就把『人屠』這個頭銜扣在了我的頭上，我其實並不喜歡這個頭銜。」
「姐，你還殺過妖魔？」趙信驚愕的回頭。
當他轉過頭時，看到的是柳言絢爛的笑容。
「當然。」
「很多？」
「非常多。」柳言沉吟了半晌，「滿打滿算，我殺的全都算在一起，怎麼也得有差不多百萬？要不然，我也不會被稱為『人屠』不是麼？」
「你為什麼……」
「為什麼殺他們？」還不等趙信話音落下，柳言就將他打斷輕聲一笑，「當然是為了活下來。」
「活？」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