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
呼……
周圍的溫度驟降，金瑩的長髮都開始化作如冰似的冰藍色。
在她的腳下，一層薄薄的冰霜覆蓋在地面。
此時時值盛夏。
江南洛城的氣溫一直保持在35攝氏度左右，在這種環境下進行元素掌控凝冰，需要極強的掌控能力。
「你不是我的對手。」
自始至終，柳言都是那雲淡風輕的模樣，絲毫沒有將金瑩的發難放在眼中。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大呢。」金瑩雖是恨恨的咬了咬牙，可還是將冰息收斂，就是她的發色卻是再沒有回歸到之前的漆黑。
「是不是自大，你難道沒譜麼？」
柳言依舊很隨意，旋即貼到金瑩的耳畔。
「你怎麼成為我奴隸的，你忘記了麼？」
咯吱。
金瑩的拳頭握緊，在她的掌心好似有寒流涌動。
「體面點，別自取其辱。」柳言附耳低語，「知道我為什麼說讓你自由麼，因為……我絕定要送你走了。奴隸遊戲我玩夠了，你弟還有你我都蠻討厭的，不如就直接讓你消失。
我給你的硬幣，就是讓你去找你的那些好哥哥。
我給你機會，你可要把握好啊。」
輕輕拍了拍金瑩的肩膀，柳言就退回原位，給了她一個讓她滾蛋的眼神。
「看好你弟弟。」金瑩惡狠狠的怒斥，柳言笑容如舊，「你也看好你弟弟，我什麼人，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不是麼？」
「遊戲開始了，對麼？」金瑩眯眼。
「從沒結束過。」柳言聳肩。
重重點頭，金瑩又深深的看了趙信一眼後，從柳言身邊的狹縫中側身走了出去。柳言只是用著不屑又冰冷的眼神看著她，對著趙惜月挑眉。
「惜月，咱們回車上等小信吧，天太熱了。」
「嗷……嗷……」
趙惜月剛才有些被嚇的傻住了。
她……
好像聽到了許多了不得的消息。
就是這些內容對她而言好似並非是一件好事，所以她儘可能的想要去遺忘，在中途的時候她就有些開始神遊物外，卻不想越是想忘掉就越在意。
回過神的她跟著柳言的腳步回到車中，而趙信……
「我該信你麼？」
趙信凝眸低語。
「趙先生可以回去問一下柳言先生，她既然讓你跟我來這裡，就說明是默認了我對您說這些。」葉森微笑道，「我也只不過是替柳言先生給您打了個預防針，至於其中細節，柳言先生應該會告訴你。」
「我暫且信你。」
趙信抿著嘴唇眯眼點頭。
「對我，你還了解多少？」
「很多，就是我不能說的太多。」葉森聳肩道，「趙先生應該也理解，我們做情報生意的是最惹人恨得。因為我們知道的太多，所以很多人都想我死。我怕我說的太多，趙先生會對我有殺心，或者是妨礙我們未來的合作。」
「簡單說說。」
「嗯……」
葉森沉吟了良久。
「其實趙先生手中也掌握著許多情報吧，您手中掌握的情報其實不比我少，而且您的情報比我來的還更簡單。」
聽到這番話的趙信手指顫了一下，依舊故作輕鬆道。
「哦？」
「這我就奇怪了，我一個大學生，就算我擁有殷九這個情報部門，可是論情報收集應該比不上您神通廣大吧。」
對外，趙信獲取情報的來源就只有殷九那個組織。
至於其他……
他還可能偶爾會從緝妖大隊得到一些。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方式。
「害……我感覺我真是在生死邊緣遊蕩啊。」葉森又沉吟了良久，反覆咋舌舔了嘴唇，又取下左手的手串來回摩挲後，他才嘆了口氣，「趙先生，不是還認識仙域上仙麼？」
咕咚。
哪怕趙信再怎麼想做的淡然，聽到葉森說出這句話時還是沒忍住瞪大了雙眼。
趙信本以為葉森這個情報商人，頂多會知道他的一些小秘密。比如說他小的時候做的一些醜事，或者是他擁有的一些來歷不明的底牌。
仙域上仙？
他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
這件事知道的人極少，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青璃！
橘六九！
廖明媚！
這些都是他信賴之人。
他也可以肯定，他們絕對不會對外說出這些事情。更何況，他們都不是『人。』青璃和橘六九是剛化形的貓，廖明媚直接就是個女鬼。
那麼，葉森又是從哪兒知道的。
漸漸地，趙信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露出了一絲殺意。
「看……我就說不能說吧。」葉森攤手一嘆，「有些情報是很隱秘的，說了就一定會觸碰到當事人的底線。但我如果不說，趙先生又很難相信我的能力。」
「你怎麼知道的？」
趙信也不想掩飾了，葉森是個聰明人，聰明到極致的傢伙。就算是趙信選擇裝傻，估計在葉森的眼中也只會如小丑一樣可笑。
「商業機密。」
葉森神秘莫測的笑了笑道。
「好，我不問你。」趙信吐氣道，「那我能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麼？」
「就是跟趙先生分開後的第三天。」葉森笑道，「當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其實也嚇了一跳，可轉念一想……趙先生這段時間的傳奇生涯，倒是也唯有那虛無縹緲的仙域才能夠解釋的通。不然，半年的時間從一個平平無奇的青年變成武宗，沒人會相信。」
三天！
他竟然就用了短短三天。
趙信蠕動著嘴唇，最終只能輕吐口氣。
眼前的人很危險！
他的危險就如他說的，他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他掌握了太多的情報，而且調查能力也恐怖的讓人髮指。
三天間，他可以調查到趙信最隱私的事情。
那麼……
只要他願意，這世上可還有他無法查出來的。
這種人！
要麼用手段殺了他，要麼就將他變成自己人。
前者顯然不可能！
首先，他的實力就足夠保證他避免九成以上的危險。
武宗！
趙信沒有自信再這裡直接將他殺了。
就算是分開之後，趙信謀劃殺他的計劃，以他的手段肯定能夠提前洞悉。到時候，雙方交惡，對趙信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他的這個底牌是不能夠見人的！
葉森如果宣揚，趙信將會陷入極端被動，甚至是沒有任何退路的懸崖死路。
那麼……
就只能夠走後者的路，就是將他變成自己人。
可有一個問題。
葉森這種人的存在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你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會爆炸，但你又知道他爆炸到底會有多大的影響。
最終就只能演變成一種結果。
忌憚！
甚至是，這種忌憚會成為一個軟肋。
「葉森，你真是讓我太驚喜了。」
趙信突然露出陽光的笑容，這回的笑容很真摯，沒有任何平時的那種可以掩飾。
他抓了抓頭，將額頭前的長髮背到頭頂。
之前他有留長髮，讓頭髮稍微蓋住自己的眼睛，這是他不想讓別人看清他的雙眼，因為眼睛是最能夠直擊人心的渠道。
他這段時間確實是在藏！
或者說，從他爺爺離開後，除了在柳言面前偶爾的展現真實之外，他沒有對任何人露出過自己真正的樣子。
「這是我的榮幸。」
葉森的笑容依舊那麼輕鬆，當他看到趙信將頭髮背上去的時候，笑容變得更燦爛的許多，旋即伸出手。
「合作愉快？」
「呵，看來你還真是蠻了解我的。」趙信舔了下嘴唇，垂眸看了眼葉森伸出手的，右手重重的握了上去，「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