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了解我麼？」
面對葉森越挖越深的言語，趙信用著幾乎不帶什麼感情的目光看著他。
他不喜歡試探。
更不喜歡這種好似在窺探他人生就的感覺。
「葉先生對我可能不了解，那就容我重新介紹一下。」葉森整理了下衣襟伸出手，「葉森，一個情報商人。」
「情報商人。」
趙信舌頭抵著牙床輕輕點頭。
「這種職業竟然能夠眼睛都不眨拿出百億，看來你也是做到極致了。」
「沒錯。」葉森泰然的笑著，「這世上的情報商人確實很多，可做到極致的確實很少，而我就是做到極致的幾個人之一。」
「那麼……你很了解我。」
「是！」
「多了解。」
「可能，要比趙先生自己還要了解一些。」
這話說出來多少有些狂妄。
偏偏，趙信對此並沒有去反駁，輕吐了口氣眯了下眼睛。
「所以你當時在冷飲店跟我之間的見面，還有這回拍賣會的碰面，都是你蓄意而為了？」
葉森頓時搖頭。
「趙先生，這你就誤會我了。」
「哦？」
「我這回來洛城是為了門派而來，當時跟趙先生見面，其實也是初次見面。」葉森笑著回答，「我獲取情報也是有選擇性的，只有我認為對我有用的情報，我才會去了解。在碰到趙先生之前……我倒是也知道趙先生，就是了解的很少。」
「嗯？」
趙信蹙眉。
「我之所以知道趙先生是因為柳言先生的關係。」葉森的神情中儘是坦然。
對先生這個稱呼趙信理解。
從古代先生就不單指男性，其還包括向別人學習的意思，達者為先，師者之意。
清末民初，由於「新文化」和「女權」思想的流行，開始追求西化和男女平等，於是不論男女都可稱先生。
先生，想要表達的是一種尊重。
就是到了近代，對女士稱呼先生就變得少之又少。
葉森會稱呼柳言為先生，說明他對柳言是充滿了敬重之心。
「你知道我姐？」
「柳言先生之名，江湖之中……又有多少人會不知道。」葉森笑著回答，「當然，如果就單說柳言可能知道的人還是少一些，如果換一個稱呼，那麼知道的就會多一點。」
對葉森來說，他今天的笑容有些多。
他做情報生意。
對待顧客時會有兩種面孔。
一種是冷漠。
一種是現在的笑容。
他是個很理智的人，一直都將『可利用人脈』和『可結交人脈』分的很清楚。
他現在對趙信笑。
說明，趙信被他劃分在可結交人脈上。
「什麼稱呼？」趙信追問。
對柳言姐的事情趙信一直都很在意。
他依稀間還記得，柳言姐高中畢業就離開了江南，之後的幾年兩人也沒有在見面，只是他會有固定日子收到柳言的轉帳。
那時候趙信一直以為柳言姐大學學業很忙。
儘管這種情況，她還是勤工儉學會給趙信生活費，這點讓趙信很感動。
但……
柳言姐到底考上的那個大學。
他不知道。
他在假期的時候本想給柳言姐個驚喜，去她學校在的城市趙她。為此，他也就問過雷叔和嬸子柳言姐在哪個大學。
當時雷叔和嬸子的回答竟是他們也不清楚。
這就讓趙信很納悶。
為什麼他們也會不知道。
後來他也有很直接的去問柳言，柳言給的答覆也是不需要他來，讓他好好學習，以後長大成人後讓她享福。
這一句話，就搪塞了趙信數年。
剛剛，柳言和金瑩之間的關係讓他心中的疑惑更勝。如果是大學室友，就算是關係再怎麼惡劣也不能到如此地步。
還有就是溫妮……
柳言姐有提到溫妮是她們的室友。
武道天才！
一個小小的宿舍中，竟然出現了數名武道高手。
要知道，她們那個時期靈氣還沒有湧入，不像趙信他們現在這樣的武道時代。在這種前提下，宿舍中出現了兩個武道高手，機率就很小。
還有金瑩！
趙信在跟她見面的時候就有用靈識看過，她體內的火焰相當於武者巔峰。
也是位武道覺醒者。
她又恰巧是崔傑的姐姐，有了這層身份背景，就讓柳言姐她們宿舍的組成變得越發奇怪。
現在自詡為情報商人的葉森，一位至少武宗的高手。
以先生稱呼柳言姐。
還言及一直對柳言姐有結交之心。
趙信很想從他的口中知道一些，柳言姐的事情。
葉森依舊是一臉的笑意。
就看他緩緩開口，從口型判斷像是吐出兩個字。而趙信在聽到後的瞬間，瞳孔就劇烈收縮，愕然不已。
……
彩旗入口。
從商會深處握著硬幣的金瑩臉色冷傲的走出。
沒錯，冷傲！
現在的她沒有半點面對柳言時的恐懼和頹然，她高傲的就像是個女王昂首闊步的往外走，哪怕是走在她前面的人，感受到她的氣息都會下意識的將中間的路讓開。
入口處的柳言抬眸看著她，嘴角徐徐露出笑意。
「恭喜，冰女王又復活了？」
「呵，柳言……你不該逼我。」金瑩站在柳言的面前，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合約，「你可要把這份合約握穩了。」
「你也是，這來之不易的底氣，千萬別丟了。」柳言輕笑。
「我沒有什麼好退縮的了。」
「是麼，我也一樣。」柳言的目光一凜，「從四年前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想過再後退一步。之前我碰到我家小信，我以為他就是個普通人，本想跟他過普通生活。現在，我沒什麼好在意的了，他……讓我很安心。」
「是嘛？」
金瑩瞥了遠處一眼，正好看到湊在一起的葉森和趙信。
「當時我看他有點眼熟，你認識麼？」
「古森。」柳言低語。
「哦，那個古家棄子。」金瑩微微頷首，道，「他現在是在做情報生意吧。」
旋即，金瑩冷嗤一聲，看著柳言的神情都伴著戲謔。
「他可是知道你不少曾經，你讓他跟趙信待在一起，不怕他將你以前的事兒都給說出來麼？」
「我既然讓他們私見，我就沒什麼好怕的。」
柳言攤手，「本來我想的也是跟小信坦誠，我跟你可不一樣，你的那些爛事兒，你都不敢對崔傑說吧。我就算是雙手沾滿鮮血，如同一個惡魔，我依舊是乾淨的，你呢……
你是怎麼爬到那個位置的，又是怎麼從那裡離開的？
你都忘了麼？
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冰清玉潔，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