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瑩走了。
她沒有要任何人同行,哪怕是崔傑也被冷漠的回絕。
站在原地的崔傑就默默看著金瑩背影。
不知為何……
他有種感覺,曾經的金瑩姐好似再也不會回來了。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就像是再對曾經的一切道別。
「該死!」
崔傑狠狠的握住雙拳。
金瑩轉身時的決絕,給他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甩手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直接打的他嘴角都流出血來。
儘管金瑩沒有說,他也大概能夠想出來。
是他,
讓金瑩迫不得已做出了某種不能對他說的堅決決定。
『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做到麼?』
一縷殷紅的血順著嘴角流淌,崔傑抬起拇指又將嘴角的血抹去,臉色也變得猙獰。
趙信!
柳言!
就是他們倆……
這對姐弟的出現破壞了他和他姐之間的一切。
相對趙信對他的妨礙,他更怨恨那個不可一世的柳言。她那高傲的模樣,如看待螻蟻一般,看著她姐時的眼神。
那種毋庸置疑,不容抗拒的語氣。
他姐的畏懼!
他都不敢去想,到底金瑩姐和柳言直接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讓他姐露出當時那種恐懼到戰慄的眼神。
其中的細節他已經不想去追究。
他要結果!
柳言,必須死!
哪怕是他的行動失敗,哪怕他粉身碎骨,他也要替金瑩姐報仇。
贏麼?!
姐,你看著吧,我一定會將那對姐弟碾碎。
「走!」
崔傑的目光變得森然,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恐怖的氣息,帶著身後的一眾手下從萬路商會中離去。
……
「就到這吧。」
彩旗入口處的街邊。
柳言望著從拍賣會中同行而出的眾人低語。
「花曦,你們三門派現在的持有權是我們,你們應該清楚吧。」柳言抬了抬手中的合同。
「知道。」
若是單純從這件事來看,真正的持有者應該是金瑩。
奈何……
現在合約持有者發生了變更。
那麼,單從合約上來看,現在他們三大門派的持有者確實是柳言沒錯。何況,論親近程度,花曦他們也更願意跟柳言相處。
至於中間那些的瑣碎細節,柳言是如此搶奪。
他們不管!
錢反正已經到位,他們總歸是不虧的。
「具體對你們三門派的資源整合還有安排,咱們過段時間再商量。」握著合約的柳言低語,「你們只需要記得,從現在開始,你們隸屬青天門即可。」
「參見掌門!」
花曦最先拱手,緊隨其後柳玉名、牛俊生也都相繼低頭。
「嗯,這段時間你們就先整合一下資源,過幾天我會聯繫你們,到時候去你們的門派進行清點。」柳言低語。
「早就整合好了。」
花曦宛然一笑道,「從我們將門派交由萬路商會拍賣,萬路商會就已經派人將我們門派的全部資源進行了封鎖,等待持有者來驗收。」
「好,等我消息。」
「尊掌門之命!」
三大宗門,現在可以說是青天門分堂的堂主們相繼離開,柳言又回頭朝著葉森和溫妮看了過去。
「溫妮,你也回去吧。」
「學姐,你電話號多少呀。」溫妮拿出一部粉色手機殼的手機,柳言沉吟了半晌莫名的看了趙信一眼。
???
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很強烈。
趙信不由自主的抿了下嘴唇,旋即就聽到……
「158xxxxxxxx」
呵!
真好。
報的還就是他的電話呢。
「嘻,我存好了。」溫妮紅潤的小臉上露出小巧的梨渦,「學姐,你現在在洛城生活嘛?」
「是啊。」
「我這幾天也都會在洛城,等我忙好拍賣會的後續事情找你玩好嘛?」
「好啊。」
柳言的目光很柔和。
同為室友,她對待溫妮和金瑩的態度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你別在這站著了,拍賣會剛剛結束,肯定有不少事情要處理,你趕快回去忙吧。」
「好。」
溫妮乖乖的扭頭,衛豐國還有諸多商會的人都跟在她身後。
沒走出幾步。
咚!
溫妮又重重的倒在地上。
這回她倒是沒有喊痛,很快就從地面爬了起來,握著拳頭留給所有人一個倔強的背影,小心翼翼的繼續朝前走。
「葉先生,咱們是不是也就此別過了?」柳言低語,又看了眼手中的合同,「對,10%持有權的合同我們會在後續找您簽署。」
「嗯……這都是小事。」葉森沉吟了些許時間道,「就是在離開之前,我有些話想要跟趙先生單獨說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可以。」
葉森足足出了一百億,有些面子該給還是要給的。
「那……咱們移步到那裡?」葉森指了一下遠處的空地,趙信微微頷首跟著他離開。
「葉先生想說什麼?」
到了空地後,趙信開口。
「趙先生,還準備一直這樣下去麼?」葉森微微一笑,眼中縈繞著些許深意,「您覺得這樣一直偽裝,真的好麼?」
「偽裝?」
「趙先生,江湖……是吃人的。」葉森輕嘆一聲,「藏拙自然好,扮豬吃虎也沒有錯。可是豬當久了,有的時候就真的成了豬了。」
「我有麼?」
趙信嘴角噙著笑容,神態張狂。
「在洛城都知道,我趙信就是個無法無天的人。看誰不爽我就直接罵,再不爽我就打,我可從來都不是扮豬吃虎的性格。」
「趙先生知道我到底在指什麼?」葉森笑著聳肩。
陡然間,趙信目光一凝,看向葉森的神情中多了一絲凝重。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未來我們之間肯定是有合作的。我希望我的合作夥伴是個智者,是一位領導者。而不是一個總是裝無知,故作愚蠢的傢伙。」葉森的話很直接,「趙先生,這世界藏在暗中的牌太多了。如果你想讓那些暗中的牌忌憚,首先一點是需要你足夠耀眼。」
趙信沉默不語,葉森又故意聳了聳肩緩和了下氛圍。
「只有你足夠耀眼,讓黑暗無處遁形,他們才會害怕你。您之前做的是很高調,可……其實不過是一種偽裝不是麼?
你真正要做的是當個智者,智者才是最讓人膽寒的。
這話,您能理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