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和伏特加守在審訊室門口。
「大哥？讓格蘭菲迪獨自去審訊室沒事嗎？對方可是經驗老道的FBI。」
「那正湊巧不是？」聽到經驗老道四個字，琴酒像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來，嘴角勾勒出殘忍的弧度，「一直要保護的目標對象，最終作為敵人露出獠牙，這是一段多麼有意思的審訊體驗？」
「。。。。」
伏特加打了個寒顫，也立刻想起了殷玖的國際身份，一時無言。
——
另一頭，FBI顯然是激動的，在徹底意識到殷玖的身份後，整個人都陷入到激烈反抗狀態中，「為什麼是你？你怎麼會是格蘭菲迪？！」
「你好像特別震驚的樣子，為什麼不能是我？」殷玖背對著FBI探員，在飲水機前拿了兩個空杯子，倒出水滿滿兩杯，語氣友好的詢問，「需要喝水嗎？你已經被囚禁超過24小時了，如果繼續不攝入水可能會脫水而亡。」
被殷玖若無其事的表情感染，FBI接過水的時候就已經從失態中緩和下來，他慘笑了一聲，「脫不脫水已經不重要了，看到你我就知道，我大抵是大限將至了。」
格蘭菲迪這個代號在組織里絕對算得上老人，至少從他線人那邊拿到的消息，10年前這個代號就已經活躍在組織的各大部門了。
而他們逮捕的目標中，排在最前頭的幾個就包含了格蘭菲迪的代號。
10年前啊，殷玖是4歲？還是5歲？
如果這個代號沒有更換過持有人，也就是說殷玖在極其年幼的時候已經被強迫從事非法活動了。
那么小的孩子能幹什麼？
何況殷玖還要兼顧童星的工作。
而且殷玖的身體狀況一直很差，這是整個好萊塢有目共睹的，他們FBI也做過調查，情況屬實。
「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初FBI懷疑殷樹里有所異動的時候，沒有堅持調查她。」FBI探員此刻幾乎是認定殷玖子承母業才獲得的代號。
提起殷樹里只剩下咬牙切齒。
這個狡猾的女人，十幾年前就開始陸續投資了多個研究所，卻又因為不明原因每個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爆炸導致關停。
這麼說起來，殷樹里投資研究所的時間也很有問題。認真算算，第一個研究所的建成日期竟和殷玖的生日幾乎一前一後沒差幾天。
這個認知讓FBI探員感到不寒而慄，難道殷玖的身體情況另有隱情？
得是什麼樣的母親，在用兒子在娛樂圈撈取大量錢財的同時，還要把親生孩子賣給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組織？
FBI探員深吸一口氣，看著殷玖遞過來的水杯，「如果早些調查她，或許我們就不會以這種形式，在這裡相見了。」
「那真的感謝您對我母親的手下留情。」殷玖態度敷衍回答，他餵水的手法有些粗糙，但語氣和神態都極盡溫和，「你慢點喝，一會兒多有得罪了。」
輕柔的少年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溫柔，卻唯獨沒有愧疚。
FBI探員也不反抗一點點喝下水，也看見了殷玖手肘內側新鮮的針孔痕跡。
「他們對你注射了什麼？」FBI探員似乎認定殷玖是受害者，因為太久沒有說話，放輕柔的聲音顯得格外沙啞。
「沒什麼。」殷玖也垂頭看了眼手肘的位置，因著琴酒抽血時候的力氣，那裡留下了很明顯的壓痕，外面看起來就像是掙扎著被強制注射了什麼似的。
殷玖沒有多做解釋，而是垂下了眸子，放下水杯坐到桌子對面。
但這不解釋的舉動卻讓FBI探員的誤會更深，他看了眼放在桌邊忘記被打開的錄音設備，心下判定殷玖還是個審訊的菜鳥，於是大膽起來，「殷玖，我知道你是被迫的，他們讓你來審訊我，一是測試你的忠誠度，二是存著拉你當墊背的心思。讓你來審訊這些臥底，如果有以後有哪位受審訊者逃離把你的消息泄露出去，那麼你將登上國際黑名單，徹底和他們綁在一條船上！」
「所以趁你還沒鑄成大錯，和我一起逃出去，你母親的錯不代表你的錯，FBI能為你提供證人保護計劃。」
「證人保護計劃？」殷玖提起了點興趣，這位FBI先生似乎誤會了什麼。
他目光投向未被打開的錄音設備，雙手交疊的放在下巴下面，目光里流露出些許感興趣的光芒，「FBI先生，你好像很有自信帶我離開，方便告訴我，你在組織里其他的布局嗎？」
殷玖問話的語氣很平靜，字句間一縷不易察覺的吸血鬼能量順著說話的頻率流通到FBI那邊。
FBI探員一愣，下意識不由自主的就開始交代起他埋在組織里的線人。
「還真是多。」殷玖裝作在考慮的模樣，雙手放在桌子上，完全沒有用筆記錄的打算。
而FBI探員像是才緩過神，臉色一白。
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工作內容都說出去了？
「怎麼了？你的臉色很難看，是還想要喝水嗎？」殷玖臉上的表情完全相反，帶著笑意。
「水有問題？」探員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向殷玖極其富有欺騙性的臉，皺起眉頭，「你在裡面加了吐真劑？」
「沒有哦。」殷玖把對方的水杯挪到身前，把裡面的水全部倒進自己的杯子裡喝了一口，「你會說這麼多，難道不是因為對我的信任嗎？」
「怎麼可能。。。」他也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怎麼可能一問就全盤托出了？！
「是啊，怎麼可能我一問你就全盤托出了？」殷玖笑意盈盈，突然起身湊近到了FBI探員身前，「所以你啊，恐怕對我有點誤解。」